第88章 雙生災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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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門內的星塵尚未落定，墨九霄的靴底已陷入某種溫熱的金屬流體。他低頭看去，流淌的星髓鐵液中倒映着兩張相同的面孔——一張染着血污與星塵，另一張完美得如同初代實驗室的量產品。

"終於見面了，殘次品。"

克隆體踏着饕餮巡狩的完整逆鱗走出星霧，手中的青銅戟流淌着三百宇宙的因果律光束。它的瞳孔是純粹的星軌羅盤，每道紋路都閃爍着初代實驗室的殄文編碼。

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痙攣，他看到克隆體背後懸浮的焦尾琴——那並非蘇無音的遺物，而是用三百個自己克隆體的脊椎熔鑄的兵器。琴弦上掛着的，是守閣長老被量子化的殘破心臟。

"你吃了他們。"機械義肢的神經索突然暴長，卻在觸及克隆體前被青銅戟斬斷。斷口處噴出的不是星髓鐵液，而是墨九霄嬰兒時期的記憶碎片：產房裡，初代的機械手指正將第一滴星髓鐵注入他的囟門。

克隆體揮戟划出星軌牢籠："父親說得對，情感是冗餘代碼。"它的指尖掠過焦尾琴，奏出的音符竟讓墨九霄胸腔內的量子心臟逆向旋轉，"看看你守護的——"琴弦突然映出畫面：天工府內倖存的族人正將星軌刺青烙向新生兒額頭。

墨九霄的義眼裂開七百二十層濾光鏡。

他看到每個新生兒體內都跳動着微型饕餮核心，而教導他們星軌術的"自己"，分明是克隆體的量子投影。星塵在齒間磨出腥甜："你污染了凈土......"

"是進化。"克隆體突然閃現至他背後，戟尖刺入脊椎神經節。劇痛中，墨九霄看到三百宇宙的星軌長河正在枯竭，每個"墨九霄"都跪在克隆體腳下，將蘇無音的殘影獻祭給初代熔爐。

"你的眼淚真吵。"克隆體擰轉戟身，青銅紋路間滲出星髓鐵液。液體在空中凝結成初代實驗室的星圖，圖中標註着墨九霄每一次心軟的坐標："在第七宇宙，你為救三個族人延誤戰機；在第一百零四宇宙，你懷抱垂死的蘇無音放棄自毀程序......"

墨九霄的機械手掌突然插入自己胸腔。

他扯出沸騰的量子心臟，星軌血液濺在星圖上："那你可曾見過這個？"血液中的蘇無音殘影突然凝實，她殘缺的右手按在克隆體額間，星塵從指縫溢出："他教會我，痛感不是漏洞......"

克隆體的瞳孔羅盤首次出現裂紋。

饕餮巡狩突然調轉戟鋒刺向主人，卻在觸及克隆體前被星軌鎖鏈絞碎。墨九霄趁機暴起，神經索纏住焦尾琴的琴箱——當琴蓋掀開的剎那，三百個宇宙的悲鳴同時炸響。

琴箱裡蜷縮着蘇無音的量子態胚胎。

她的脊椎延伸出星軌導管，連接着每個克隆體的永動核心。墨九霄的量子心臟在此刻過載，他看到胚胎突然睜眼，瞳孔深處旋轉着初代實驗室的終極密碼。

"這就是你追求的完美？"星塵從齒縫迸射，墨九霄的義肢刺向胚胎。克隆體卻搶先捏碎自己的兩肋，肋骨暴長成星軌牢籠："你不敢承認，我們本就是同一串代碼的不同迭代......"

星軌牢籠收攏的剎那，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迸發猩紅光芒。那些被克隆體封存的記憶殘片在強光中蘇醒——三百個宇宙的墨九霄跪在實驗室，他們的眼淚正通過星軌導管匯入蘇無音胚胎的量子心臟。

"你漏算了這個。"

墨九霄的機械手掌突然刺入自己眼眶，挖出流淌星塵的義眼。當眼球嵌入焦尾琴的共鳴箱時，琴弦突然奏響跨越維度的《離魂曲》——這是蘇無音在初代實驗室調試的禁曲，每個音符都在瓦解絕對理性的殄文編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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