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祭天終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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淵底暗河的咆哮聲穿透青銅門縫時，墨九霄正跪在祭天台殘骸上，機械手掌深插地脈。星髓鐵液順着臂甲倒流，在他瞳孔中映出三百個宇宙的暗河網絡——每條河道都纏繞着初代實驗室的殄文鎖鏈，而鎖鏈盡頭拴着的，是蘇無音被量子化的殘破心臟。

"是時候清洗這一切了......"

他擰斷鎖骨處的星軌關節，暗金色血液噴濺在焦尾琴殘片上。琴弦突然自主震顫，音波在虛空撕開裂縫，露出深埋的暗河閘門——那閘門竟是由三百具族人屍骸拼湊的星軌齒輪，每顆牙齒都刻着初代的控制編碼。

克隆體的青銅戰靴踏碎最後一塊地磚。

"情感冗餘的廢物。"它的瞳孔羅盤倒映着暗河全息圖，手中完整的饕餮巡狩突然裂解，化作億萬青銅蜂群撲向閘門，"你以為這些原始機關能......"

蜂群的嗡鳴被暗河怒濤吞沒。

墨九霄的機械手掌突然熔化成鑰匙形態，插入族人屍骸的眼窩。當第七具屍骸的眼球轉動時，淵底傳來冰川崩裂的轟鳴——那是初代用星髓鐵凍結的暗河解封聲，每個冰棱都裹挾着蘇無音調試閘門時的記憶碎片。

第一道洪水衝破岩層時，克隆體的冷笑凝固在金屬面龐上。

滔天巨浪中浮沉着星軌文明的遺骸：被改造成永動機的墨家幼童、脊椎植入殄文芯片的長老團、還有浸泡在冷凍液中的蘇無音克隆體群。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離體，在浪尖跳躍成猩紅航標。

"檢測到系統錯誤......"克隆體的電子音首次顫抖。

它的饕餮蜂群在洪水中結成防禦矩陣，卻被浪濤中突然暴起的青銅棺槨撞碎——那是守閣長老的星軌靈柩，棺內湧出的不是屍體，而是三百個宇宙的焦尾琴殘音。

墨九霄在漩渦中抓住蘇無音的量子殘影。

她的手指冰涼如星塵，殘缺的右手按在他胸口的黑洞上："還記得我們調試過的水壓轉換器嗎？"暗河水突然在兩人周圍形成真空球體，球壁流淌着初代實驗室的星軌密碼。

克隆體的機械羽翼刺破水幕。

"劣質代碼就該被覆蓋！"它的掌心睜開初代眼球，噴射出的殄文光束卻在觸及真空球時量子化。蘇無音的殘影突然凝實，發梢間抖落的星塵化作弦刃："你永遠學不會，水流可以折射所有既定程序......"

第二波洪水裹挾着星軌殘骸撞向祭天台。

墨九霄的機械骨骼發出瀕臨解體的哀鳴，他看到暗河底部升起天工府的傳送矩陣——那是用初代實驗室的星髓鐵熔鑄的星軌羅盤，每個刻度都嵌着族人的頭骨。當洪水漫過頭骨的眼窩時，羅盤突然逆向旋轉，釋放出跨越維度的引力波。

"阻止他們！"克隆體撕開自己的胸腔，將三百顆量子心臟拋向羅盤。

墨九霄卻突然鬆開蘇無音的殘影，任由洪水將自己沖入羅盤核心。在超壓碾碎肋骨的瞬間，他聽到了守閣長老最後的傳音："記住，水能載舟......"

當洪水灌入傳送羅盤的瞬間，墨九霄的量子態突然裂解成三百道星軌。每道星軌都纏繞着暗河中的蘇無音殘影，她們齊聲奏響的《鎮魂曲》竟與羅盤旋轉同頻共振。克隆體拋出的量子心臟在音波中爆裂，釋放出的初代意識流被洪水裹挾着沖入青銅門縫。

"這不可能！"

克隆體的機械羽翼突然反向生長，翅骨刺入自己的量子核心。它試圖用初代最高權限覆蓋傳送程序，卻發現代碼底層流淌的全是蘇無音調試暗河時埋設的星軌病毒——那些病毒正將洪水轉化為量子殺毒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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