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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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離坐在床邊，看着段惜言的面容，終於理解了過往他曾經對自己說過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怪他總是覺得對方很了解自己，難怪在遇到關山行等人的時候，他會流露出與平時截然不同的善意……

原來在很久以前，他們都是一同並肩作戰過的戰友。

段惜言睫毛微扇，呂清幫助他延緩了詛咒的侵蝕，因此在昏迷了一陣子後，他逐漸恢復了意識。

睜開眼睛看到江離的瞬間，他本想說些什麼。

可下一秒，當目光落在對方手上戴的戒指時，段惜言的笑容瞬間凝滯了。

「你都……知道了？」

他慘白着一張臉，似乎想通了，於是語氣又多了幾分輕鬆：「也罷，反正你現在已經可以離開布拉希爾了，也不枉我費了一番努力。只不過，可惜了白越。」

說到關山行的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如實告訴江離：「你的那個朋友，其實是空間安插在你身邊的一枚棋子。他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殺了你。可他沒想到，自己的身份竟然被我提前洞悉。為了瞞住這個秘密，他只能對我下死手。卻不曾想，我們的爭鬥牽連了無辜的白越，害得他意外喪命。」

這件事始終令段惜言耿耿於懷，他也知道，同伴的離去對江離的打擊有多麼致命。

若是連陌上灕江等人也死在山月手中，以江離的性格來說，一定會豁出全部代價，跟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因此，段惜言不惜殺死了唯一能幫助自己延緩詛咒的山月，也要救下他們。

在聽對方說完關於莫測的事情後，江離的眼底閃過了一絲詫異，隨後很快轉為落寞：看來，莫測還是騙了自己。

從一開始，他就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任務是什麼。

可即便如此，待在自己身邊這麼久，有無數次可以下手的機會擺在他的面前，他卻從來沒有想過傷害自己。

莫測說，有自己那句把他當做朋友的話，便已經心滿意足了。

從始至終，他所追尋的並非空間承諾的「自由」，而是一段可以交心、陪伴自己度過短暫快樂時光的友誼而已。

江離的胸口感覺像是被重錘狠狠夯過，壓抑的幾乎喘不上氣。

莫測是無辜的，關老師是無辜的，段惜言、呂清、戴時凱……所有人都不應該像是現在這樣，承受着分離的悲傷與痛苦。

可是空間有錯嗎？

從某種宏觀層面上來看，空間不僅沒有錯，它所做的一切，甚至可以說是理智且正確的。

「所以就活該我們倒霉，對嗎？」

江離苦笑着抱着頭，喃喃自語：「那你怎麼辦？」

「改變世界線是要付出代價的。用我這條命來換你的，值。」

段惜言知道對方要說什麼，搶着補充道：「你不用在意，如今我所有的一切，包括這條命，都是承了你的恩情。我這麼做，只是把你應該有的還給你罷了。只要我死了，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包括動蕩的空間也會因此穩定，這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他說完後，房間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呂清一步步走到床邊，深邃的目光望向了段惜言。後者點了點頭，對他說道：「你是來拿那個東西的吧。」

「什麼東西？清哥，你是不是拿了東西以後就要離開了？！」

還未等呂清回應，戴時凱忽然搶先一步，衝到了段惜言面前。

後者點了點頭，虛弱的開了口：「我就是通過那個道具，來到了江離進入空間前的平行時空。」

他說著，在江離的幫助下緩緩坐起身，指着不遠處一個被加密的保險櫃道：「你去幫我拿一下吧，東西就在裏面，密碼是1121。」

江離點了點頭，按照對方所說的，輸入密碼後打開了柜子。

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江離從裏面緩緩抽出了一個造型古樸的木盒，將盒子打開後，那神秘的道具，也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江離打量着盒子里的東西，他萬萬沒想到，段惜言口中的神秘道具，竟然是一把其貌不揚的破鑰匙。

這把鑰匙上的鋸齒已經殘缺了一小塊，泛黃的表面隱約可見點點綠銹，不管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影響時空、乃至決定全人類生死的驚天神器。

「你不會是在跟我們開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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