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與世界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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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呂清與戴時凱相顧無言。

對視了接近半分鐘後，戴時凱這才顫抖的開了口：「清哥，這些年……你一直就在布拉希爾嗎？上次的獻祭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時我以為自己必死無疑。」

呂清緩緩閉上雙眼，似乎在回憶兩年前的過往：「可誰知再度睜開眼後，我卻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座荒無人煙的島上。緊接着，我在腦海里聽到了一個聲音。它告訴我，要我去尋找一個特殊的人，修正發生在他身上錯亂的世界線，讓一切回歸正常。而那個人，就是江離。」

「所以這些年以來，你一直都看得到我，還有徐真哥他們，對嗎？」

戴時凱深吸一口氣，盯着呂清的眼睛，厲聲質問道：「那你為什麼不出現？！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這些年過的都是什麼樣的生活？！」

「我很欣慰，你成長了不少。阿凱，你早就是個可以獨當一面的人了。」

呂清定定的看着他：「當初我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們可以平平安安的活着。如今你們一切安好，徐真哥也走出了當年的陰霾，開始了新的生活，我想你也可以……」

「我不可以！你憑什麼擅自替我規劃未來？你憑什麼覺得沒有你，我就會過得很開心？你犧牲了一切，換回我全家的幸福，我欠你的東西，哪怕是這條命都不夠還的。我情願當初死的是自己，情願代替你去履行空間布置的任務！」

戴時凱幾乎是吼了出來，在宣洩完這番情緒後，他紅着眼眶，哽咽着對呂清說道：「現在一切都要結束了吧，清哥，你還能回來嗎？早在很久之前，我就計劃好了，只要你能回來，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願意，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補償虧欠你的人情……」

「阿凱，認識你這樣的朋友，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

呂清伸出手，緩緩褪去了兜帽，漆黑的眼底凈是抹不開的哀愁。

他伸出手，用指尖輕觸着對方胸前的吊墜，說出來的話卻令戴時凱如墜冰窟：「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我再也不是你從前的那個清哥了。」

戴時凱注意到，呂清的指尖處被一團漆黑的霧所包裹，在觸碰到玉佩的時候，竟然隱約變得有些透明了起來。

「我早在兩年前就已經死了。如今我的靈魂已經歸空間所有，現在的我，是布拉希爾選中的執行者。」

「執行者？那是什麼東西？！」

戴時凱崩潰的看着對方，急切的問道：「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嗎？如果可以，讓我來代替你也行啊！」

「執行者需要維護空間的平衡，就像遊戲中的gm。成為執行者，是我自己的選擇。如今的我知曉了太多關於空間的秘密，根本無法離開了。但我並不後悔，因為這樣，我還能繼續守護在你們身邊。」呂清說道。

「不能替代的話，那算我一個。」戴時凱蹙眉：「大不了我來陪你。」

「胡鬧！」

呂清冰一樣冷漠的臉上難得流露出了一絲慍色：「執行者不生不死，永遠只能存在於黑夜中，生生世世都是空間的傀儡。在今後冗長而枯燥的日子裏，圍繞在身邊的，也只有無盡的黑暗以及絕望。你還有父母、兄長跟朋友，何必葬送充滿希望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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