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考核

呂清轉身，望向了戴時凱。

他本想斥責對方，但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又生生被自己咽了下去。

「我很了解那孩子，以他的性格不會就這麼輕易罷休的。」

戴時凱笑着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清哥，一些決定不是你想做，就能擅自替別人做的。」

目光落在了一旁床上躺着的段惜言身上，戴時凱的後半句話，也是說給他聽的。

「眼下這個局面已經無法逆轉了，就算江離拿到了鑰匙，也改變不了結局。」

呂清神色陰鬱：「不行，我必須要在江離做出傻事之前阻止他。否則再這麼下去，我怕他會被空間抹殺。」

「確實，我也知道希望渺茫，他這一去，或許會付出生命的代價。但如果今天不讓他去試試，恐怕他的後半生，都會在懊悔中度過。那種滋味我嘗過，實在是不好受。」戴時凱苦笑，旋即走到了電腦前。

呂清明白他的意思，自知無法阻止戴時凱，便也由他去了。

「我也要去。」

段惜言從床上爬了起來，虛弱地着走到了桌邊。

戴時凱瞟了他一眼，開口道：「去吧，都別留下遺憾。」

「……謝謝。」段惜言盯着對方的側臉，喃喃道。

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裏，戴時凱沒少替他照顧江離。而他剛才的那番話，也徹底點醒了自己：他想給江離的生活，未必是對方想要的。

回想起以前和對方在空間里並肩作戰的種種過往，段惜言知道，江離是個骨子裡熱愛冒險、同時也把友誼、團隊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的人。

「如果註定要死，那麼我希望自己倒在探索真相的路上。」

回憶起對方的這番話後，段惜言握住了手中的鼠標，對戴時凱說道：「走吧。」

電腦屏幕散發出了一道刺眼的光芒，二人的身影被傳送離開後，呂清也開啟了空間通道。

進入基地後，戴時凱跟段惜言還未反應過來，便被容與、老魚乾等人團團圍住了。

「之前我在家裡的時候，腦海中忽然湧現出了很多陌生的記憶。但是那些記憶中，無一例外都是跟大家在一起經歷任務的場景，其中也包括了你，昔拉！」

陌上灕江快速說完後，暮雨瀟寒等人也表示自己恢復了記憶。

眾人在察覺到不對勁後，第一反應便是回到基地集合。

「也就是說，這些都是真的，對嗎？你曾經是我們的同伴，所以你才會一直在暗處幫助我們！關老師不是你殺死的，對嗎？！」

陌上灕江激動地看着段惜言，自從上次對方救了自己後，她心裏總有一種奇異的感覺，告訴自己段惜言不會對關山行出手。

如今，那段過去的記憶，更是證明了一切。

在沒有看到另外兩個人的身影后，陌上灕江忽然意識到了不對勁：「莫測跟江離呢，他們去哪了？」

「我給他們都打了電話，但是沒有人接。回憶中，我們親眼看着江離死了，這又是怎麼回事？」老魚乾詢問段惜言。

「你的臉色看起來很不好，你沒事吧？」

暮雨瀟寒敏銳的注意到了其他細節，經她這麼一提醒，眾人方才發現段惜言慘白着臉，豆大的汗珠不斷順着額角往下滑。

如果不是戴時凱在一旁攙扶着，恐怕他連站着的力氣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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