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尋人

季清河回到青竹街家中的時候，季先生依舊坐在桌邊讀着早晨那本古書。這一次，看見季清河進屋，季先生倒是直接放下了手中的書。「衞叔呢，怎麼沒見着他。」

季清河一邊坐下，一邊有些疑惑的問道。平日這時間，衞叔早就已經回來了。「不清楚，應該是伐木場那邊耽誤了吧。」

季先生似乎有些倦意，伸手揉了揉額頭，說道：「不用擔心，你衞叔以前在伐木場做幫工時，也偶爾會在那住上一夜，畢竟天暗了山裡的路不好走。」

聽見衞叔一直未曾回家，季清河立刻關心的問：「那先生你可曾吃過晚飯了？」

季先生笑着點了點頭，說道：「傍晚和那王老夫子在王府研究他偶得的一本古籍，已經吃過了。我臨走時，聽那府中管事說，你當時正被王家的三少爺拖着去了西院兒。怎麼，他有什麼事兒嗎？」

季清河一愣，有些心虛的趕忙說道：「沒事，沒事，我只是從景文那裡出來，被他偶然碰見，拉進府內請教了幾個《易學》中的問題。」

季先生看着季清河局促不安的樣子，頗有些興趣的玩笑道：「是嗎，什麼時候起，連你都可以在《易學》上指教別人學問了？」

「不敢，不敢，只是相互研習而已。」

季清河尷尬的笑着回答道。季先生只是搖頭笑着，不再言語。季清河拿起季先生散亂的擺放在桌上的幾本書籍，起身走到桌後床邊的書架邊，仔細的擺放整齊。然後轉頭對閉上了眼睛捋着鬍鬚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季先生說道：「我先去休息了，先生你也早點兒歇着吧。」

說著便直接朝門口走去。正要推門時，季先生卻突然開口說道：「門口右邊木架上的包裹，你拿去，這是今日我出門回來時，給你新買的枕頭，是那肅州貢棉所制，極為柔軟，你用它，以後脖頸處的酸痛，應該會好上一些。」

季清河聞聲，拿起就在手邊不遠的包裹，雙手輕輕的捏揉了一番，轉頭看向仍舊閉着眼睛一臉平靜的季先生，臉上漏出溫暖的笑容。大概一個時辰後，季清河早已熟睡。而此時他的床前，卻突兀的站着兩個人，正是季先生和中年漢子衞叔。應該是怕吵醒季清河，季先生盡量放低聲音，有些擔憂的問道：「小齊，你確定還剩最後六條脈絡了嗎？」

本名衞齊，一直被季清河稱做衞叔的中年漢子沒有怎麼猶豫，很是乾脆的回答道：「我很確定，季先生。」

接着，不等季先生再問，便繼續說道：「七十二脈中，小殿下已經通了六十六條，現在就剩肩頸部的最後六條脈絡了。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七十二脈全通的時間，比我預估的時間要快上半年。」

說到這，衞齊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只會更快，不會更慢」季先生有些苦惱的揉了揉額頭，又問道：「以你的能力，有沒有可能再壓制住它兩三月，這樣一來，至少可以讓清河有時間趕到京城。」

衞齊有些慚愧的搖了搖頭。說道：「我能力有限，殿下當年向小殿下轉入本願經時，已經是滿修源境，甚至都可以算朝仙境了，這等境界的本願經，不是我一個化身境能壓制的住的。」

「壓制了十幾日，小殿下的脖頸就疼了十幾日，再壓制下去，太冒險了。一旦三股勁彙集到一起，以小殿下現在身體，不可能撐得住，後果不堪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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