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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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放下

「阮若曦，平心而論，一開始走到一起，我也是想好好和你過一輩子的。現在咱倆走到這份上了，我有錯，但也不全是我的錯。咱倆彼此不適合，你不愛我，我在你面前也很壓抑。也許一開始就錯了，所以彼此都不幸福。只是怪誰也都沒有用了，不論這個也罷。」吳德厚也不強求要進來，就站在門口平靜地說。

「你到底找我有啥事？」若曦打斷他的絮叨。

「咱倆還是去離了吧。」吳德厚停了停，看了看若曦，繼續說，「過去我的態度是有些粗暴。但是，我是給過你五萬塊錢的了，我知道你也不是不講理賴皮不認賬的人。現在，我再給你三萬，當作珺瑤的學費吧。舊房子也給你，你自己可以隨意處置。咱倆都不容易，好合好散，去辦了手續吧。」吳德厚誠懇地說著，從公文包里拿出一疊錢遞給若曦。

若曦沒有接，她一言不發，看了吳德厚半晌，將門全部打開，說：「進來吧。」

吳德厚想了想，跟在後面走進來，坐在沙發上，伸手將那包錢遞給若曦。

若曦看着牆上的結婚照，沉思一陣。她想到自己和吳德厚的角力，她真的贏了。只是她對輸贏已經不那麼在意了，默默伸手接過三萬元錢，平靜地放在茶几上。

她坐着吳德厚開的車子去了民政局，在離婚協議上籤了字。

他開車把她送到了小區門口。

一路上，她沉默着，沒有告訴他自己動手術的事。她下車，合上車門，眼睛有些濕潤。她回身朝吳德厚擺了擺手，沒有說再見。她覺得自己只是和過去的這二十多年陰鬱的日子告別。

她正轉身走向院子，身後突然一輛的士車停在吳德厚的車子跟前。車上旋風般閃出一個女人來。若曦回頭一看，竟是林子麗！

跟蹤了吳德厚多時的林子麗，竄上前一把揪着駕駛室的吳德厚不放，大聲嚷嚷着說：「吳德厚，你今天總算被我逮住了！你玩弄了我的感情，又在外面把那個小妞的肚子搞大了！你現在稱心如意拿到離婚證了，只趕着去和那個小妞結婚了吧？你的如意算盤打早了！我今天就要讓你在鋼鐵廠搞得身敗名裂！"

「你這個瘋女人！你和我在一起，又和別的老頭子交往，給我戴綠帽子，你能怪我嗎？還有，你說要給我生兒子，你在醫院裏看病還看得少嗎？你肚子里能生兒子嗎？你給我好好滾開去。」吳德厚邊說，邊動手將林子麗的手掰開。

「這幾年，我全心全意跟着你，你想給我找莫須有的罪名把我甩了？沒門！你欺騙阮若曦善良，用錢把她買通去辦了離婚證吧？那好，除非你也給我二十萬的分手費，否則，你爹那些來路不正的錢我全要曝光。」林子麗瘋狂地叫嚷着，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

吳德厚氣得臉漲得通紅，坐在駕駛座上，一隻腳踩着油門，一邊要挾說：「你這個瘋女人，你再不鬆手，就開車了。我再次警告你，把我的手鬆開。」

林子麗的手死死扣住了方向盤。她一抬頭，看到了阮若曦，大聲喊道：「阮若曦，快過來！咱倆一起齊心合力把他搞臭。他穿得人模狗樣的，自以為當個辦公室主任就了不起了！他挪用公款；在我這裏買煙買酒收受回扣；他用他爹那些不幹凈的錢買房包養年輕妹子；他明明沒有和你離婚，就和我同居了好幾年！他當時寫下的願意和我結婚的保證書，我還留着。他與那個大肚子的照片我也拍了幾十張。咱們告他犯重婚罪！這輩子不讓他坐大牢，我誓不姓林。」林子麗朝着人群歇斯底里地喊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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