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雷焚血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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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池密室的青銅門在身後轟然閉合時，帝臨天掌心的神紋正泛着刺目的金芒。他懷中的趙老突然劇烈抽搐，肩頸處的齒輪印記如活物般蠕動，老人渾濁的眼睛裏竟映出機械齒輪的倒影：「少爺……祭壇在吸收血精！」話音未落，最近的三座血池突然發出悶雷般的轟鳴，池壁上的齒輪紋路亮如白晝，將血水煮沸成沸騰的金漿。

「砰！」帝臨天雙掌拍向地面，胸口焚世雷紋化作實質雷光，順着青磚縫隙鑽入血池底部。石制池壁應聲炸裂，滾燙的血水衝天而起，卻在接觸雷光的瞬間蒸騰成血霧，露出池底由人骨與齒輪交織的「心臟」——那是被生生剜出的活人臟器，正被齒輪鏈條絞碎，為祭壇輸送能量。

「帝氏神紋！」角落裡傳來哽咽的低喚。二十餘名被囚禁的族人抬起頭，他們胸口的帝氏家紋已被齒輪印記侵蝕大半，卻仍在看見帝臨天胸口雷紋時，渾濁的眼中泛起淚光。親衞統領趙闊被三根鎖鏈釘在池壁上，右肩箭疤處的血肉正與青銅鎖鏈融合，他奮力扯動鐵鏈，齒輪摩擦聲中咳出黑血：「祭壇核心在中央！那些齒輪在吞噬我們的神血——」

話音被齒輪摩擦的尖嘯撕成碎片。中央祭壇突然升起十二道青銅閘門，齒輪轉動聲里，渾身覆蓋青銅甲胄的人傀邁着機械步伐湧入，關節處的倒刺滴落青紫色毒液，面罩下的眼窩閃爍着幽藍鬼火。帝臨天瞳孔驟縮——這些人傀的甲胄上，竟刻着帝氏舊部的族紋，肩甲處的殘血還帶着熟悉的雷紋氣息。

「東方明軒！」他認出最前排人傀的護心鏡，那是三年前替他擋下致命一劍的親衞隊長。此刻對方的下頜已被改造成機械咬合裝置，「咔嗒」開合間噴出腐臭氣息，胸腔處的青銅板赫然嵌着半枚齒輪核心，正「咚咚」搏動着黑紅相間的液體。

「帝家餘孽，你以為毀掉幾座血池就能救人？」陰笑聲從祭壇後方傳來。東方二長老拄着骨哨走出，禿頂額角爬滿齒輪狀咒印，每道紋路都在吸收血霧中的精魄，「他們的血精早被榨乾，現在不過是教宗大人機械大軍的養料——」他舉起骨哨，哨身刻滿的異世文字突然發光，「讓你看看，凡界螻蟻被改造成永恆機械體的樣子！」

骨哨聲尖嘯着刺破血霧。十二具人傀同時轉頭，關節處的齒輪發出刺耳轟鳴，竟以違背人體構造的角度扭曲，金屬指爪瞬間延長三尺，直取帝臨天面門。趙闊目眥欲裂：「他們把活人心臟挖出來，換成了齒輪核心！」老人突然發力，用僅剩的神紋震斷腕骨，掙脫鎖鏈撲向最近的人傀，「明軒！我是趙叔啊！」

回應他的是冰冷的金屬利爪。東方明軒的齒輪核心爆發出強光，機械臂毫無感情地貫穿趙闊胸膛。帝臨天喉間發出低吼，神紋之力如狂雷般炸開，雙掌按地時地面浮現出雷紋陣圖，電光順着人傀腳下的齒輪縫隙鑽入。最先衝來的三具人傀突然定住，胸腔內傳出齒輪崩裂的脆響，青銅外殼炸開，露出內部由脊椎骨串聯的齒輪組，還連着未完全腐爛的臟器。

「畜生！」帝臨天的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他看見東方明軒的後頸處，還留着當年共同訓練時的刀疤，此刻卻被齒輪倒刺覆蓋，心臟位置只剩個空洞的齒輪箱。骨哨聲再次響起，剩餘人傀的關節驟然彎曲，竟以四肢着地的方式高速爬行，金屬指爪在地面刮出串串火星。

「趙老！」他接住倒地的趙闊，老人的瞳孔已開始渙散，胸口的齒輪印記正順着神紋侵蝕：「少爺……去龍氏找紫悅小姐，逆鱗劍能斬斷齒輪鎖鏈……」話音未落，老人的頭無力垂下，後頸處的齒輪核心「咔嗒」轉動，竟開始吸收他的精血。

帝臨天猛然站起，神紋之力催動到極致，頭頂雷光凝聚成磨盤大小的雷劫雲。東方二長老的臉色終於變了：「你竟敢動用焚世雷紋！這是帝氏禁術，你會死的——」

「那就一起死！」帝臨天冷喝一聲，雷劫雲轟然砸向祭壇。中央的齒輪核心發出瀕死般的尖嘯，十二道齒輪鎖鏈同時崩裂，金屬碎片如暴雨般飛濺。人傀們的齒輪核心逐一炸裂，青銅甲胄成片剝落，露出底下半機械化的軀體——有的保留着半邊人臉，有的胸腔還在流淌鮮血，卻都在雷光中化作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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