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貓屍直播間（1 / 3）

桔子蹲在環形補光燈中央，爪尖有節奏地敲擊充電寶。十九個克隆貓屍體懸浮在ar特效里，每具胸腔都嵌着青銅鏡碎片，折射出我不同年齡段的虛影。

"還有三分鐘。"陳渡的機械音從耳機傳來，"記得引導觀眾點亮粉絲牌。"

我調整領口的微型攝像頭，這是用雷擊木與碳纖維合成的驅邪鏡頭。直播間標題閃爍血紅色「探秘49號貓屍：人貓生死債」，在線人數卡在，彈幕區飄滿貓爪圖標。

"上鏈接。"胡三太奶的煙袋鍋從屏幕邊緣伸出，"三號屍體掛小黃車。"

克隆貓49號的3d模型突然旋轉，腹部閃電疤裂開商品詳情：售價49萬陰德，庫存僅剩49件。購買鍵是燃燒的黃符形狀，點擊後彈出「壽命不足」的彈窗警告。

桔子突然用尾巴纏住我的腳踝，琉璃瞳里映出詭異畫面——每個觀眾的頭像都是他們死後的模樣。當「陳渡」的id刷過火箭特效時，禮物化作實體火焰點燃供桌。

"歡迎各位老鐵。"我念出自動生成的台詞，"今晚帶大家破解四十九..."

話音未落，十九具貓屍突然同步睜眼。它們的瞳孔投射出全息彈幕，無數「哈哈哈」在書店上空飛舞，撞到《道德經》書架時迸發青紫色鬼火。

"上才藝！"胡三太奶的電子煙圈飄過鏡頭。

藍牙音箱自動播放《往生咒》dj版，我被迫跳起招魂街舞。機械臂從地板裂縫伸出打碟，薩滿裙的led燈帶拼出敕令符咒。當托馬斯全旋掃過坎位時，克隆貓們突然合唱童謠：

"一杯奶茶續命長，兩世孽債貓來償..."

桔子躍上打碟機，貓爪拍出七星鼓點。ar特效中的貓屍開始膨脹，皮毛脫落露出機械骨骼，充電口湧出瀝青狀物質。彈幕突然刷過整齊的「救救我」，每個id都對應一盞熄滅的命燈。

"點亮粉絲牌保平安！"我甩出血符貼紙，"家人們把保護打在公屏！"

四百萬人同時發送的「保護」彈幕實體化，在虛空結成金光咒網。當49號貓屍咬破咒網時，我瞥見它獠牙上刻着外婆的身份證號。

"現在連麥！"陳渡操控着我的聲帶，"隨機抽取幸運觀眾..."

抽獎轉盤突然卡在「張天師」id，對方秒接視頻。畫面里穿道袍的我正在解剖桔子真身，背景是三百年前燃燒的道觀。當「張天師」伸手穿透屏幕時，我腕間的青銅鏡胎記突然劇痛。

連麥畫面突然反轉，觀眾變成手術台上的我。克隆貓49號的人形化身握着激光手術刀，正在剝離我肩胛骨的青銅鏡胎記。彈幕瘋狂刷起「醫美鏈接」，打賞的火箭化作現實中的柳葉刀。

"這是第四十九次輪迴。"人形桔子舔着刀刃，"每次直播都是場精密手術。"

藍牙音箱爆出金屬摩擦音，ar解剖畫面覆蓋現實。我的身體突然透明化，露出機械心臟與纏繞其上的槐樹根須。觀眾們發送的「嘉年華」禮物具象成鎖鏈，將我固定在量子手術台上。

桔子真身炸毛躍入鏡頭，與克隆體展開街舞battle。它們的太空步在地面擦出火星，當49號使出1990經典動作「月亮漫步」時，整間書店開始時空倒流——咖啡杯里的拿鐵逆流回咖啡機，我腕間傷口滲出的血珠倒飛回靜脈。

"禮物值突破臨界點！"陳渡的機械音帶着雜音，"啟動最終企劃..."

所有克隆貓突然融合成巨型肉團，表面浮動着四十九張人臉。當我認出其中有外婆和童年玩伴時，胡三太奶的煙袋鍋突然捅穿屏幕："放《大悲咒》dj版！快！"

藍牙音箱卻自動播放《黑色星期五》，音波震碎驅邪鏡頭。彈幕區變成血色旋渦，觀眾們的壽命化作紅絲線纏住我的脖頸。桔子發出防空警報般的嘶吼，咬斷絲線吞下紅霧，藍毛瞬間褪成屍斑色。

當在線人數突破490萬時，直播間突然黑屏。應急燈亮起青綠色冷光，映出牆面上自動書寫的《人貓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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