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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促脈平氣機逆亂
杭城的清晨,霧靄如同輕紗,將河坊街溫柔地包裹起來。街邊古色古香的建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透着朦朧的靜謐。「濟世堂」門前的青石板,宛如被大自然輕輕灑下了一層晶瑩的珍珠,凝着細密的水珠。蘇懷瑾站在醫館內,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她身上灑下細碎的光影。她剛剛將李建國的脈案認真歸檔,那疊整齊的紙張彷彿在訴說著一場與病魔鬥爭的勝利。
突然,急診鈴毫無徵兆地炸響,尖銳的鈴聲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劃破了醫館內的寧靜,直刺耳膜,讓人頭皮一陣發麻。蘇懷瑾心裏「咯噔」一下,多年的從醫經驗告訴她,又一場與病魔的較量即將開始。
「讓讓!都讓讓!」伴隨着急促的呼喊聲,兩個保安抬着擔架火急火燎地衝進醫館。擔架上,一個年輕男人身穿皺巴巴的睡衣,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彷彿一隻受傷的刺蝟。他的脖子上,青筋像一條條暴怒的蚯蚓,根根暴起,隨着呼吸劇烈跳動。胸口劇烈地起伏,像一台破舊的風箱,每一次呼吸都伴隨着沉重而急促的「呼哧」聲,彷彿隨時都會散架。
「血氧80%,心率140!」護士小陳動作敏捷,迅速給男人夾上指脈氧。剎那間,監護儀發出尖銳的警報聲,那聲音在診療室里不斷回蕩,如同死神逼近的腳步聲,讓人膽戰心驚。男人的右手像鉗子一樣,死死攥着個藍色噴霧劑。塑料外殼上布滿了深淺不一的牙咬凹痕,不難想像他在發病時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內心有多麼絕望。
蘇懷瑾快步上前,一把扣住男人的手腕。指腹下,脈搏跳動又急又亂,像脫韁的野馬在瘋狂奔騰。《瀕湖脈學》里「促脈陽盛陰不和,痰火血瘀食積多」的句子,不由自主地在她腦海中浮現。蘇懷瑾微微皺眉,掰開男人的眼皮,只見眼白上布滿了血絲,縱橫交錯,如同紅色的蜘蛛網。蘇懷瑾心中立刻篤定,這是肝火犯肺的典型徵兆。
「先給氧!準備定喘湯!」蘇懷瑾話音剛落,病人突然劇烈咳嗽起來,身體劇烈地顫抖。一口粉紅色泡沫痰像子彈一樣,直接噴在監護儀屏幕上,濺得到處都是。
「哎呦娘咧!」剛邁進診療室的煎藥師傅老趙,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渾身一顫,手中的托盤差點摔在地上。他瞪圓了眼睛,滿臉驚愕,操着濃重的鄉音說道:「這後生咋整的?跟俺老家那淹死的豬崽一個動靜!」
蘇懷瑾迅速掀開病人的睡衣,病人後背的肺俞穴附近一片紫紅,彷彿被熊熊烈火灼燒過。手指按上去,皮膚燙得嚇人,如同燒紅的烙鐵。「家裡裝修了?」蘇懷瑾一邊詢問,一邊取出三棱針,在酒精燈上快速過了一下火,動作嫻熟,毫不猶豫地往少商穴扎去。
「咳...上個月...換了...地板...」男人喘得斷斷續續,每說一個字都異常艱難。突然,他又伸手去抓噴霧劑,眼神中充滿了無助和求生的慾望。小陳眼疾手快,趕緊攔住:「王先生您半小時內都噴四次了!再這麼下去,身體可吃不消!這葯可不能濫用啊!」
「要死...要死啊!」王建軍喉嚨里「咯咯」作響,指甲在診療床上刮出幾道深深的白印,臉上寫滿了痛苦和恐懼。蘇懷瑾瞥見他指甲縫裡卡着的木屑,心中一緊,轉頭對小陳喊道:「取三子養親湯,加地龍15克!再拿罐拔火罐來!得趕緊緩解他的癥狀!」
葯櫃那邊傳來一陣「哐當」聲,李建國的孫子小李探出頭來,臉上帶着一絲慌張:「蘇姐,白芥子不夠了!」「用萊菔子頂上!」蘇懷瑾頭也不回,手裡的艾條已經點燃,青煙裊裊升起,筆直地往病人膻中穴飄去。
拔罐剛扣上肺俞穴,診療室的門又被一股大力撞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頭髮梳得油光水滑,手裡舉着手機,滿臉怒容地沖了進來:「你們給我爸用啥偏方呢?我這就拍下來髮網上去!曝光你們這些庸醫!」
「王總監您冷靜!」小陳慌忙上前阻攔,臉上堆滿了焦急,聲音都有些顫抖,「蘇醫生在省中醫院搶救過不少重症患者,經驗可豐富了,您可別衝動!」
「放屁!」西裝男直接把鏡頭懟到拔罐上,眼神中充滿了憤怒和質疑,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這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放血療法?我馬上叫120轉院!不能讓我爸在這遭罪!」
蘇懷瑾不慌不忙,突然抓起病人的左手,按在脈枕上:「您自己摸,這脈象是不是像打機關槍?」趁西裝男愣神的功夫,她抄起銅砭,快速刮過病人的太淵穴。瞬間,一道黑紫的痧痕浮了出來,像一條醜陋的蜈蚣,觸目驚心。「現代醫學叫哮喘持續狀態,我們《內經》說『諸氣膹郁,皆屬於肺』。您父親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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