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長老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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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九霄的星軌翼膜在穿越靛藍裂縫時突然碳化，焚圖殘火順着翅骨倒灌入脊椎。他如折翼的隼般墜落在某塊懸浮的青銅殘碑上，碑面浮動的星墟符文突然活化成鎖鏈，將他的量子心臟與碑體焊死。透過複眼的星軌濾鏡，他看見裂縫深處漂浮着天工府生死狀的虛影——那捲軸正被三百條神經索縫合，每條索端都連着初代實驗室的青銅棺槨。

「滋…驗證失敗……」

殘碑突然發出初代靈體的電子音。墨九霄撕開被燒穿的翼膜，星髓鐵液混着量子血濺在碑面。當血珠滲入符文的剎那，整塊殘碑突然量子坍縮，將他拽入某個破碎的時空迴廊——

三百年前的月光穿透琉璃瓦，落在墨家禁地的觀星台上。年輕的守閣長老正與蘇無音對弈，棋盤上的黑白子竟是用初代實驗室的神經索與焦尾琴弦雕成。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劇痛，他認出長老手邊那盞青銅燈，燈芯跳動的頻率與自己胸口的九竅圖騰完全同步。

「你若輸了，便替我去喂血虱。」十八歲的蘇無音落下一枚黑子，袖口的焦尾琴紋正在滲血。棋盤突然暴長倒刺，將她的手腕釘在星軌紋路上。

守閣長老的指尖懸在白子上空顫抖，他的右眼已經替換成星墟文明的觀測儀：「非要走到這一步？那些孩子……」

「噓——」蘇無音突然扯斷三根琴弦，弦絲在棋盤上拼出初代實驗室的結構圖，「你聽。」

現實中的墨九霄突然聽見預警音波。他掙扎着爬向棋局幻影，發現蘇無音耳垂墜着的聽風玉珏正泛起青光——正是九竅圖騰第一道刻痕的形狀！玉珏表面裂開細紋，某種超越時空的震動正在其中蓄勢。

守閣長老的白子終於落下。棋盤中央的神經索突然暴走，將三百顆棋子吞入初代實驗室的虛影。墨九霄的複眼看見每顆棋子都對應着個試煉者的人生，而蘇無音的黑子正卡在某個標註「甲子七十九」的命格節點。

「該你了。」長老的聲音突然從現實維度傳來。墨九霄猛然回頭，發現自己的量子心臟不知何時已與棋盤焊死，而本該屬於蘇無音的位置空懸着半枚染血的黑子。

時空迴廊開始崩塌。墨九霄抓起手邊的星髓鐵殘片代替黑子，狠狠按在「甲子七十九」的星軌交叉點。棋盤突然翻轉，三百條神經索如巨蟒昂首，將他拖入更深層的記憶——

五歲的蘇無音正在初代實驗室刻棋盤。她的機械左臂被斬斷，斷口處插着焦尾琴弦充作刻刀。當最後一筆殄文完成時，聽風玉珏突然從她領口滑落，摔在棋盤中央的星軌陣眼上。

「滋…警告……」

現實中的預警音波突然實體化，將墨九霄震出記憶幻境。他趴在殘碑表面嘔出量子血，發現手中不知何時攥着蘇無音的聽風玉珏——那玉珏邊緣的裂痕，與三百年前摔碎的痕迹完全吻合！

殘碑突然裂開棋盤紋路，守閣長老的虛影從裂縫中浮出。老人的機械左眼已經破碎，右手的星軌觀測儀正對準玉珏：「你果然帶回來了……」

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離體飛出，九竅圖騰的第一道刻痕在玉珏表面投射出血色星圖。當玉珏嵌入棋盤陣眼的瞬間，整塊殘碑化作青銅巨桌，當年那局未終的棋局在桌面上重現。黑子與白子皆由星塵凝成，每顆棋子內部都蜷縮着個試煉者的量子殘影。

「該收官了。」長老的虛影突然量子化，融入代表白子的星塵中。墨九霄看見他當年的右手正按在某個白子上——那棋子對應的正是自己嬰兒時期的培養艙！

聽風玉珏突然發出蘇無音的聲音：「落子天元，斷他歸途。」玉珏表面的裂痕迸發青光，在棋盤上照出初代實驗室的逃生通道。墨九霄抓起黑子按向光斑，卻發現棋子突然活化成縮小版的初代靈體，反將他的手指咬在齒間。

「這才是棋局的真意……」長老的虛影突然出現在棋盤對面，他的半張臉已經碳化，「用人生做子，拿命數當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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