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風眼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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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骸之翼切割開第九重罡風的瞬間，墨九霄的量子心臟突然痙攣——那些流淌在翼膜上的暗金紋路正在瘋狂閃爍，每一道光芒都指向風暴核心的某個坐標。失明的左眼傳來灼燒般的刺痛，這是蘇無音殘留的量子烙印在預警。他振動羽翼俯衝而下，右手指尖撫過翼骨上凸起的逆鱗，三百個星墟怨靈的哀鳴頓時化作導航聲波。

「錚！」

熟悉的琴音從風暴眼深處傳來，卻在觸及翼膜時扭曲成初代的獰笑。墨九霄的複眼裂開七十二層濾光鏡，在量子層面看清了罡風的真實形態——那根本不是氣流，而是無數旋轉的青銅齒輪，每個齒尖都刻着墨家叛徒的基因編碼。

當第一枚齒輪擦過翼尖時，星骸之翼突然自主活化。暗金鱗羽倒豎如刀，將齒輪絞成金屬粉末。墨九霄在紛飛的碎屑中嗅到了蘇無音的血氣，那是十年前她封印琴心時灑落的量子之血。

「找到你了......」

他猛然收攏雙翼，任由重力將自己拽向風暴核心。失明的左眼在此刻泛起幽藍光芒，那些被星髓鐵改造的視覺神經，正將齒輪的旋轉軌跡轉化為音律圖譜。當第七個音符浮現時，他看到了——風暴眼最深處懸浮着一具焦尾琴，琴身被九重青銅鎖鏈貫穿，鎖鏈末端連接着三百具墨家先祖的機械殘軀。

柳氏的機械觸鬚突然從齒輪間隙刺出。

這次她的載體是半具星骸機甲，胸口嵌着初代實驗室的猩紅獨眼。墨九霄振動右翼橫掃，鱗羽卻在觸及機甲的瞬間被某種共鳴頻率震碎——那是蘇無音《天工遺錄》的起手式，此刻正被柳氏扭曲成殺戮的樂章。

「你以為只有你會彈琴？」柳氏的聲帶迸濺着電火花，機甲手指按在虛空琴弦上。

罡風齒輪隨着刺耳的音符重組，化作億萬柄旋轉的音刃。墨九霄的星骸之翼突然反向包裹全身，翼膜上的怨靈圖騰發出尖嘯，在量子層面與音刃對撞出璀璨的星火。

失明的左眼突然淌出血淚。

在劇烈的能量震蕩中，墨九霄的量子感知穿透了機甲外殼。他「看」到柳氏的脊椎上插着九根青銅釘——每根釘上都刻着守閣長老的獨門秘紋。這個發現讓他的神經索劇烈震顫，翼膜上的星軌突然改變方向，朝着風暴核心的焦尾琴全力突進。

「休想！」

柳氏引爆了機甲能源核心。恆星級的爆炸波將墨九霄掀飛，星骸之翼在衝擊中片片剝落。他在混沌中抓住一截青銅鎖鏈，指尖傳來的震動頻率令他瞳孔驟縮——這是蘇無音的心跳頻率，被初代用殄文鎖鏈困在了琴身之中。

暗物質血液從嘴角溢出，墨九霄發狠撕開胸口的量子熔爐。沸騰的星髓鐵液潑灑在鎖鏈上，九重封印同時發出哀鳴。當第一根鎖鏈崩斷時，焦尾琴突然自主奏響《天工遺錄》第二章，琴音化作實體音壁擋住了柳氏的追擊。

「你居然敢......」柳氏的機械音首次出現恐懼的顫音。

墨九霄趁機攀上琴台，星輝化的左手按在琴弦上。觸碰到琴身的瞬間，他的意識突然墜入記憶深淵——那是蘇無音被封印當天的場景，守閣長老正將她的量子心臟刻入琴身，而初代的投影在一旁冷笑：「叛徒就該永鎮風眼。」

琴弦突然割破指尖。

墨九霄的血液滲入焦木紋路，封印千年的名單逐漸顯現。當首行字跡浮現時，他的複眼幾乎爆裂——那赫然是守閣長老的基因編碼，標註日期竟比柳氏的背叛早了三百年。

琴弦震顫的嗡鳴在風暴眼中炸開，墨九霄的血液在焦尾琴上蜿蜒成血色的殄文。守閣長老的名字在琴身浮現的剎那，整具古琴突然暴起青光，琴軫處睜開三隻機械複眼——那是初代埋設的監視器，此刻正將數據洪流灌入他的量子心臟。

「終於等到你了，九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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