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柳氏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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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軌王座穿透大氣層時，墨九霄的銀藍血肉正在結晶化。那些從金屬薔薇中重生的肌膚表面，浮現出初代實驗室的青銅紋路。蘇無音的量子殘影突然按住他握緊羅盤的手："等等......核心頻率不對......"

警告來得太遲。王座下方的巨獸殘骸突然暴動，三百根青銅神經索從虛空裂隙中射出，精準刺入結晶化的血肉縫隙。墨九霄的機械瞳孔收縮成星軌狀，看見神經索末端連接着柳氏腐爛的機械子宮——此刻正懸浮在初代星艦的主炮口中央。

"你以為掙脫輪迴了？"柳氏的合成音通過巨獸殘骸的聲帶震蕩而出。那聲音裹挾着星墟文明的防腐劑氣味，將王座周邊的星輝腐蝕成黑斑："你不過是開啟新紀元的活體鑰匙！"

巨獸殘骸突然重組。墨九霄的結晶化左臂被神經索纏住，銀藍血肉在青銅溶液的侵蝕下剝落，露出內部暗金械骨。他揮動饕餮爪斬斷神經索，斷裂的索體卻化作液態金屬滲入王座——星軌羅盤的核心突然反向旋轉，迸發的能量波將蘇無音殘影震散成量子塵埃。

"看看你守護的究竟是什麼......"柳氏的冷笑聲中，王座扶手的羅盤彈出全息投影。畫面中是千機淵底最深處——三百具墨九霄的克隆體正跪拜在初代棺槨前，他們的永動機脊椎拼接成環，中央懸浮着蘇無音完整的量子核心。

墨九霄的胚胎突然暴走。新生心臟迸出裂紋，結晶化血肉如玻璃般碎裂。他撕開正在異變的胸腔，扯住搏動的胚胎核心，卻摸到表面熟悉的星軌刻痕——那是蘇無音在第十二次輪迴時刻下的殄文。

巨獸殘骸在此刻完成重組。它的頭顱由初代星艦的炮台改造而成，脊椎是三百節永動機椎骨，而利爪尖端閃爍着玄陰傀心的暗紅光芒。當它揮爪拍向王座時，墨九霄看見爪縫間卡着半枚青銅簪子——正是當年蘇無音送他的信物。

"還給我！"饕餮爪與獸爪對撞的剎那，星海被撕開量子裂縫。墨九霄的右手機械臂碳化剝落，左手的胚胎核心卻突然伸出銀藍觸鬚，刺入巨獸的眼窩。暗物質能量順着觸鬚倒灌，他的視神經被強制接入初代星艦的主控系統。

數據洪流中閃過致命畫面：柳氏的機械子宮深處，暗藏着初代的人性編碼備份。那些銀藍色基因鏈正通過星軌羅盤，源源不斷輸入巨獸核心——而承載鏈體的介質，正是蘇無音碎裂的量子核心。

"現在明白了嗎？"柳氏的虛影出現在數據流中央，"你越是反抗，就越快完成人性編碼的提純......"

巨獸的利爪突然軟化。墨九霄的胚胎觸鬚被液態金屬包裹，形成雙向傳輸通道。他的記憶開始外泄——五歲藏書閣的初遇、十六歲淵底的共生、星艦墳場的訣別——每個畫面都被抽離成基因液，注入巨獸胸口的核心熔爐。

"不......"墨九霄的機械喉結迸出火花。他發狠扯斷觸鬚，量子血如暴雨般濺在星軌王座上。血液觸及的青銅紋路突然活化，拼成蘇無音最後的留言："逆轉在羅盤背面......"

王座突然解體。墨九霄在失重中翻身，指尖劃過羅盤背面的凹槽。那裡刻着微縮版星軌符陣，與他胸腔胚胎的裂痕完全吻合。當他把胚胎核心按入凹槽時，整個初代星艦集群突然陷入靜默。

巨獸發出初代的電子悲鳴。它的機械眼窩迸裂，露出內部跳動的青銅心臟——那上面插着蘇無音的星軌符刻刀。墨九霄的饕餮爪貫穿心臟的瞬間，聽見了跨越三千年的真相。

青銅心臟的裂痕中湧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初代封存的記憶晶塵。墨九霄的瞳孔被晶塵淹沒，三千年前的真相如尖刀刺入意識——

星墟文明的母艦內，初代跪在至高議會前。他的機械臂捧着蘇無音碎裂的量子核心，核心表面跳動着被污染的銀藍光芒。"人性編碼必須銷毀......"議員們的電子眼閃爍猩紅，"但她的愛......是完美的催化劑......"

畫面跳轉至黑暗艙室。初代將核心殘片植入自己的機械心臟，量子血順着人造血管逆流。當他再次睜眼時，瞳孔中轉動的不再是星軌儀，而是蘇無音消散前的淚光。"原來這就是......病毒......"他撫摸着培養艙中嬰兒墨九霄的臉頰，將青銅簪子刺入其胸腔，"你會成為......最好的載體......"

記憶晶塵突然碳化。墨九霄的饕餮爪在青銅心臟內攪動，扯出纏繞着神經索的星軌符刻刀。刀身映出柳氏扭曲的面容——她正通過巨獸的聲帶發出最後的詛咒："你以為贏了？看看淵底吧！"

初代星艦的主炮突然調轉方向。暗物質光束貫穿雲層，直擊千機淵底的青銅棺槨群。被擊中的棺蓋紛紛炸裂，三百具蘇無音的克隆體懸浮而起。她們的眼眶內沒有瞳孔，只有旋轉的星軌羅盤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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