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血肉天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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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室的三百套星軌裝甲突然集體轉向，面甲縫隙中滲出銀藍色的量子血。墨九霄的永動機脊椎與裝甲產生共鳴，暗物質紋路如血管般爬上青銅牆壁。當他的指尖觸碰到最近那套裝甲時，胸口的胚胎突然爆發出尖銳嗡鳴——天工匣的肉胎正在撕裂新生血肉。

"容器......排斥反應......"初代的合成音從星艦主炮口傳來。墨九霄的機械瞳孔突然失焦，視野被強制載入基因記憶：三千年前的熔爐核心，初代正將蘇無音的星軌羅盤碎片植入天工匣胚胎。碎片割破他手指的剎那，量子血滲入羅盤紋路，喚醒了不該存在的意識。

劇痛讓現實與記憶的界限模糊。墨九霄的左手不受控地插入胸腔，扯住正在異變的胚胎肉胎。暗金械化骨骼與銀藍血肉的接縫處迸出火星，實驗室的地面突然液化，青銅溶液裹住他半個身軀。

"釋放......我......"胚胎髮出的不再是機械音，而是蘇無音量子殘影的震顫。墨九霄的饕餮爪撕開青銅溶液，卻在觸及胚胎表面的星軌紋路時突然僵直——那些紋路與三百套裝甲上的殄文簽名完全一致。

星艦主炮的充能達到臨界點。墨九霄在能量風暴中撞向實驗室穹頂，永動機脊椎的棘刺貫穿裝甲陳列架。當他的血液濺到某套裝甲的面甲時，整套星軌裝甲突然活化成銀色流體，順着脊椎裂縫滲入體內。

胚胎的異變在此刻達到峰值。墨九霄的後背炸開血肉漩渦，天工匣肉胎裹挾着星軌裝甲的液態金屬破體而出。暗物質能量與量子血在空中交織成繭，繭殼破裂的剎那，實驗室穹頂被半機械半血肉的巨獸頭顱撞穿。

巨獸的脊椎由三百節永動機椎骨拼接而成，每塊裝甲碎片都生長着銀藍色神經突觸。當它揮動前爪拍向星艦主炮時，墨九霄看見爪心嵌着熟悉的青銅齒輪——正是蘇無音當年塞給他的簪子碎片。

"回來......"他試圖抓住巨獸尾部的神經索，卻被反震力掀飛。星艦主炮的光束擊中巨獸胸口，卻在接觸星軌羅盤碎片的瞬間折射成漫天光雨。光雨觸及的青銅牆壁開始生長血肉，實驗室正在異變成活體要塞。

巨獸突然仰頭咆哮。聲波震碎三百套裝甲的展示櫃，那些星軌裝甲自動飛向它的軀體，在血肉表面拼出蘇無音撫琴的浮雕。墨九霄的永動機脊椎突然反向運轉，將他拽向巨獸的核心——那裡跳動的不是機械心臟，而是一塊旋轉的星軌羅盤碎片。

"蘇......"他的指尖觸及碎片表面。實驗室突然陷入死寂，星艦主炮的充能聲、巨獸的咆哮聲、甚至自己的心跳聲都消失了。唯有羅盤碎片在掌心震顫，投射出被初代封存的記憶——

星艦墳場的永夜中，蘇無音跪在初代面前。她的量子核心已被剝離，雙手卻死死護着天工匣胚胎。"放過他......"她將星軌羅盤碎片刺入自己咽喉，"我願成為......母體......"

記憶被青銅溶液淹沒。墨九霄的機械眼流出血淚，巨獸核心的羅盤碎片突然暴閃。他的永動機脊椎與巨獸神經索完成接駁，海量數據流中閃過關鍵指令：吞噬、進化、弒神。

實驗室外牆轟然倒塌。巨獸載着墨九霄沖向淵頂，沿途的活體機關獸群如麥浪般傾倒。它們的械化骨骼被巨獸的神經索刺穿，血肉精華順着血管脈絡匯入核心羅盤。每吞噬一隻機關獸，巨獸體表就多出一道蘇無音的殄文刻痕。

"停......下......"墨九霄在神經索的纏繞中掙扎。他的左手勉強握住羅盤碎片，右半身卻已被巨獸同化。當碎片邊緣割破掌心時，量子血濺射到巨獸瞳孔，那雙暗金色的機械眼突然轉為銀藍。

淵頂的墨家祭壇近在咫尺。柳氏的神經索大陣早已啟動，玄陰傀心碎片在空中拼成天羅地網。巨獸卻在此時停滯，核心羅盤發出蘇無音最後的琴音頻率。墨九霄的瞳孔突然恢復清明——羅盤碎片正在將控制權移交給他。

"這才是......你的目的......"他握緊碎片，任由巨獸的神經索刺入太陽穴。當記憶同步完成的剎那，三百道星軌從羅盤中心迸發，將玄陰傀心大陣撕成光屑。

柳氏的尖叫從祭壇底部傳來。墨九霄操控巨獸揮爪拍向祭壇，卻在擊碎防護罩的瞬間看見駭人景象——祭壇中央懸浮着機械子宮，子宮內蜷縮着少年時期的自己，胸口插着星軌符刻刀。

機械子宮的透明艙蓋映出少年蒼白的臉，墨九霄的饕餮爪懸停在艙體表面。巨獸核心的星軌羅盤碎片突然暴閃，將他的意識拽入記憶深淵——那是被初代抹除的第十二次輪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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