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採集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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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上，日月不是以太陽和月亮為標誌，而是由天氣的變化來標記，暗示着時間的流逝。

轉眼間，已經是夏天的季節了。滿山百花開，幾乎每個角落都瀰漫着青翠的色彩。然而，在天空裂谷的東峰上，積雪仍未融化，冰冷的岩石堆積得很高。

余慈站在懸崖邊上，目之所及。他看到的只是一望無際的雲層，看不到盡頭。風聲更是激蕩人心，像海潮的咆哮一樣咆哮。它推開雲霧，撞擊着腳下的岩壁，彷彿要把懸崖上的人捲入無邊無際的雲海中。

難道這就是天地的邊界？

雖然知道這個想法很荒謬，但余辭還是忍不住這麼想。從他站立的地方，向南北延伸數千英里，景觀保持不變，似乎無窮無盡。這是他在過去幾個月里依靠自己的雙腳確定的。這是毫無疑問的。

這無盡的陡峭懸崖，雖然有些地方不平坦，但從千里之外看，卻像鏡面一樣光滑。彷彿有天神一劍將大地劈成兩半。

「天空裂谷，天空裂谷...一股泉水形成山谷，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雲海散去，讓我看到這個山谷的全貌？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想法，但這段時間裏，他在無盡的懸崖上上下旅行了數百次，甚至數千次，無論天氣如何，他從未見過雲海散去。

余慈已經在天空裂谷待了五個月。這段時間，他每天都很忙，幾乎沒有片刻休息。分享他經驗的是附近數以萬計的草藥採集者，他們也是為了蝦須草而來的，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為了白太陽府所承諾的豐厚獎勵。

白日府是陡峭懸崖上的城中最強大的勢力，是破碎界山脈的主要據點。它牢牢控制着城市周圍數千里範圍內的廣闊區域，遠遠超過了余慈曾經下榻的雙仙宗。

十年前，白日府下達了一項長期任務：購買天空裂谷特有的蝦須草，數量和期限不限，並為其設置重額懸賞。

獎勵包括金銀、房產、寶器、靈藥，無窮無盡地激發著周邊各種人的財富夢想。十年來，無數的藥草採集者、四面八方的流浪者，甚至普通百姓，都湧向了天空裂谷附近。不顧高山，無底深淵，他們爬上爬下懸崖，冒着生命危險尋找寶藏。

余慈就是其中之一。半年前，他曾在陡峭的懸崖上徘徊過這座城市，立刻被白日府邸承諾的獎勵之一所吸引：一把由府邸工匠大師三陽符劍打造的獨特劍。這把劍結合了符籙和兵器製作的優勢，威力是次要的，更珍貴的是它的陣法思路，對於余辭碰到瓶頸的符籙進度來說，或許是極好的參考。

想要獲得一把三陽符劍，需要一千株蝦須草。

於是，俞慈這個男人，加入了草藥採集隊伍的行列。從陡崖城到這個地方的路程超過兩萬英里，步行一個月。尋找草藥又花了五個月的時間。很明顯，這裏要度過更長的日子。

「一千根莖...在冬天到來之前，我可能無法完成它。

撇開這些雜念，余辭穩住思緒，又向懸崖邊邁出了一步，迎面迎面而來的大風。他雙眼微閉，切斷了呼吸，體內真氣開始自發循環，慢慢調整着氣血的起伏。當他的身體達到更高的狀態時，他突然伸出手，在虛空中摸索，然後擦了擦鼻子，疏通了鼻孔。

這是捕風術，是余慈在流浪中學到的雜技。在捕風術的引導下，一股混合的香味滲了進來，他在腦海中迅速梳理出來，就像淘金一樣。余慈睜開眼睛，咧嘴一笑，「今天是幸運日。

他笑着跳了下來。

天空裂谷，被天的力量撕裂，它的盡頭看不見，它的深不可測。余辭沒有找到山谷的起點或終點，也無法理解山谷的深度。他跳下懸崖，眨眼間就消失在迷霧中。樹枝和奇怪的石頭水平生長在陡峭的懸崖之間，從他身邊經過。

利用各種障礙物減緩下降速度，余慈最終輕巧地落在懸崖峭壁上突出的岩樑上。在這裏，蝦須草的獨特香味變得更加強烈。但透過大霧，需要一些時間才能確認確切的位置。

在石樑上徘徊了近半個小時，周圍霧氣沒有消散的跡象，余辭已經鎖定了目標。他毫不猶豫地朝着濃霧走去。

他以崖壁為槓桿，迅速穿越了七尺的距離。正如他所預測的那樣，路上沒有任何障礙。霧中楔入岩石之間的巨松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余慈靠着崖壁滑了上去，輕巧地落在樹根上，動作靈巧如貓。

當他落地時，峽谷中颳起了一陣強風，導致巨松吱吱作響，周圍的霧氣迅速旋轉。

余慈透過稀薄的霧氣睜大了眼睛，欣喜地看到樹榦前層層松樹枝間飄動着幾十個頭髮狀的細影。它們起起落落

，彷彿隨時都會被風撕裂，但大部分都纏繞在樹榦和樹枝上。

那是蝦須草。

余慈不得不感謝親生父母給了他超常人的天賦。那是他以前用過的非凡嗅覺。他天生具有敏銳的嗅覺，能夠區分複雜的混合氣味，並注意到其他人忽略的微妙氣味。他在日常生活中對這種天賦的依賴很大，而在天空裂谷，完全正是由於這種天賦，他才能夠在無邊的迷霧中上下移動，準確定位蝦須草。

目標近在咫尺，余辭發現自己的心越來越平靜了。他沒有急着上前去撿，而是從袖子里拿出了神銅鏡，激活了綠靈導，開始在虛空中畫符。

符籙，是五色精華凝聚成字符，是無數真理的融合，是精神的完全控制，是天體和地物力量的通靈。有雲雷文字、龍鳳文字、妖鬼文字。所有這些都是對周圍力量的模仿，用於與自然聯繫。

十多年來，余辭每天都在學習護身符的藝術。他從雙仙宗拿來的《上清星秘符書》，是他唯一的系統知識來源。雖然書中有近千張符籙，但他只精通十張左右，但書中的各種記載卻背誦在心裏。

《上清星秘符書》記載了三套符文系統，分別是雲雷文、龍鳳文、妖鬼文。雲雷文字描繪了天地、陰陽的本質。龍鳳文吸收了飛禽獸的生命力。至於妖獸和鬼紋，則是借用了巫師鬼道的兇猛力量。

這三種符文系統可以各自形成自己的圖案，但真正精緻的符籙是將這三者結合在一起，取其精華的符籙。

遺憾的是，余辭的修為不夠高，道家修行不夠深厚。就算是擁有神銅鏡這種極好的魂師源泉，他也能精準的畫出那些鬼符，但是他依舊無法召喚出那些高級符籙的力量。他只能學習一些相對簡單純粹的護身符，這些護身符主要基於單一系統，就像他現在使用的那個一樣。

他的手指引導着綠色精神指南，在虛空中繪製出極其抽象的形狀。上半部分是鳥紋，下半部分是虎紋，周圍散布着星座，中間用複雜的篆紋綁在一起。當所有的符文都完成之後，虛空中揮之不去的蔚藍色光芒圖案一下子全部亮了起來，然後迅速凝聚縮小，直到變成了半個手掌大小的精緻符籙，這才變得靜止。

簡單的手指一指，余辭就將符籙打飛了出去。它的軌跡奇特，繞着他的手指軸旋轉，圓圈越來越大，符箋越飛越遠，直到完全消失在濃霧中。余辭這才收回手。

這就是五方心靈感應符，是余辭從《上清星秘符》中學到的最複雜的護身符之一。雖然主要以龍鳳文字為主，但略微涉及雲雷和妖靈系統。光是這張符籙，就讓余辭修鍊了整整五年，才勉強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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