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道器之論

一天，艾斯彭正捧着那本只能打開到扉頁的書仔細觀察。

「媽媽，你知道江山叔公他是......」她欲言又止。

「巫師？」莫妮卡一邊低着頭織毛線，一邊輕笑道，「是的，我知道。」

「嗯......那我們認識的人中，還有誰是嗎？」

「應該沒有了。」莫妮卡思考了一會兒，說道。

看來媽媽並不知道她的表妹莉莉也是一個巫師。

「那爸爸呢？」艾斯彭遲疑了一下，還是決定問道。

莫妮卡放下了毛線，思緒好像又跳到了那段灰暗的日子。

「艾斯彭，你真的要知道嗎？」她擔心望向女兒稚嫩的面龐。

「是的。」艾斯彭答道，沉穩地望着莫妮卡。

「那好吧。」莫妮卡嘆了一口氣，慢慢地開始講述。

「你出生的那段時間，巫師界出現了一個恐怖分子，他信奉血統論，殺……殺死了一大群反對他的巫師，還以屠殺普通人為樂。」

「你父親，就是在一次由恐怖分子下屬組織的大屠殺中被……」

「本來我的記憶應該會被消除，但你的江山叔公去巫師政府證明我是巫師家屬，才得以知道真相。」

艾斯彭輕輕地拍了拍莫妮卡的肩膀。

「艾斯彭，你也是一個巫師……」莫妮卡看着艾斯彭，不禁憂慮重重。

「別擔心，媽媽，」艾斯彭挺起胸來，「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以後好好保護媽媽！」

莫妮卡看了一眼細胳膊細腿的艾斯彭，不禁笑道：「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吧。」

等到晚上躺在床上，艾斯彭望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還在思考自己的未來。

她輾轉反側，左思右想，又坐起來從床頭拿起了那本樸素的魔法書。

扉頁上仍然寫着齊物論中的句子，艾斯彭盯着這一行矯健灑脫的字看了許久。

天地與我並生，而萬物與我為一。

將自我融入世界。

此生八年，如同異鄉之客。

這也是艾斯彭對交朋友沒什麼興趣的原因之一，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總感覺隔着一層障壁。

游離在世界之外的人，怎麼可能融入了世界呢？

但她也有了珍視的人啊。

不管怎麼樣，她一定會去努力變得強大，去保護好她珍視的一切。

一隻小小的船，在寬廣的水面上漂啊漂，最終找到港灣。

那它怎麼就不屬於大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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