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北方森林裏一個寧靜的夏日。草木鬱鬱蔥蔥,枝繁葉茂,五顏六色的鮮花覆蓋了森林草地,鳴禽似乎在競爭誰的叫聲比誰的更響更尖,奇怪的昆蟲在空中飛來飛去。
雖然覆蓋阿爾塔茲大陸北部的大片樹木通常被描繪成一個黑暗和不祥的地方,爬滿了危險的怪物和隱藏的危險,但事實是,這個地區可能非常美麗和令人嘆為觀止。一個人必須足夠強壯才能經受住挑戰,不受限制地在這片土地上旅行。
佐里安、泰文和凱爾絕對足夠強大。也不僅僅是因為佐里安在小組裡。到目前為止,泰文和凱爾已經經歷了五個完整的循環,每一個循環都包括在黑屋裡的額外時間。他們有將近一整年的時間來提高自己的魔法,有幾乎無限的資源和一流的導師做後盾。即使是凱爾,那個大部分時間都專註於鍊金術的人,現在也至少有能力保護自己免受普通威脅了。至於泰文,她一開始就是一名戰鬥魔法專家。她的力量可能相當於一個普通的職業戰鬥法師在這一點上。她甚至有真正的戰鬥經驗,因為她堅持在每次重新開始的最後與伊巴桑入侵者戰鬥,並且經常參與Daimen的團隊在探索Blantyrre時偶然發現的小型戰鬥。即使佐里安決定退後一步,讓另外兩個人自謀生路,他們周圍的森林裏也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東西。
現在,他們三個人正坐在林中空地上的一塊巨石上打牌。這只是他們休息時打發時間的東西。他們在森林裏徘徊了好幾個小時,才偶然發現了這塊空地,這裏看起來非常適合作為臨時營地,所以他們決定休息一下。他們不打算在這裏呆太久。
佐里安正在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走,他感到泰文「巧妙地」試圖用一個間諜咒偷看他的牌。佐里安為她在華麗的戰鬥魔法之外拓展了自己的視野而感到驕傲,但這並沒有阻止他條件反射般地粉碎她的魔法,然後給了她一個會意的微笑。她噘嘴了一會兒,然後想起她應該表現得什麼都不知道,並把自己的表情訓練成一種漠不關心的表情。
凱爾在一旁默默地觀察着這一幕,然後開心地搖了搖頭,大概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佐里安懷疑泰文也想對凱爾用同樣的伎倆,儘管他不知道那個莫洛克男孩是否成功阻止了她,甚至沒有注意到她的作弊行為。不過,凱爾似乎並沒有把打牌當回事。他似乎在盲目地玩,不關心自己贏的可能性有多大。Zorian認為這種態度是完全合理的,因為這應該只是一個沒有賭注的輕鬆遊戲,但這還是讓他有點惱火。
當然,佐里安本人並沒有試圖作弊。那會使整個活動失去樂趣,因為對他來說,成功是那麼微不足道。他只是沉浸在遊戲中,聽着周圍荒野的聲音。他的腿痛得抽搐,不習慣他所從事的活動水平,但他現在已經習慣了。即使在魔葯和心靈魔法的幫助下,每次重新開始的時候,佐里安都會處於一種持續的疼痛狀態,因為他比時間循環之前活躍得多。希望這不會在他脫離時間循環後對他造成任何長期的心理影響……
一陣嘎吱嘎吱的巨響打斷了他的思緒。他向一旁望去,看見凱爾嘴裏塞着一根黃色的大根。
泰文給了凱爾一個奇怪的、可能是不贊成的眼神。
「什麼?」凱爾一邊大聲咀嚼,一邊抱怨。它發出的聲音讓佐里安想起了有人在吃生胡蘿卜。
「你怎麼能吃那個東西?」她問他。
「真的很好吃,」他實事求是地告訴她。
「這是你在附近一條河裡洗的一根野根,」她抗議道。「那不可能是安全或衞生的。而且,我在這裏都能聞到,聞起來不像你應該吃的東西……」
凱爾挑釁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又咬了一口樹根,咬得更響了。
佐里安假裝在研究他的牌,心裏卻在笑。就個人而言,他一點也不擔心凱爾。雖然摩洛克在戰鬥力量方面是三個人中最弱的,但他是在森林裏最自在的人。他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中工作和生活,毫無疑問,他知道什麼是安全的,怎麼吃才安全。
在兩人都得到臨時標記後,泰文與凱爾的關係相對較近,因為他們兩人在年齡和相對技術上可以說是新環手中最接近的,所以她可能也知道這一點。因此,她只是氣呼呼地把雙手舉到空中,不小心讓他們看到了她手裡拿着的牌,然後把問題扔了。
佐里安記下了她的牌,並相應地改變了戰術。當然,這不是作弊。利用對手的失誤是很自然的。他看到她的整隻手只花了幾分之一秒,就能準確無誤地記住它,這不是他的問題……
又聊了15分鐘,打牌,吃樹根和漿果,閑逛了15分鐘後,他們三個不情願地決定離開。畢竟,這整個探險都源於凱爾在大北方森林深處尋找稀有鍊金術成分的願望。這並不是什麼必須完成的重要任務,他們三個主要是把它作為放鬆和社交的借口,但他們確實打算認真地尋找凱爾想要的東西。
在接下來的半個小時左右,佐里安跟着凱爾,一次又一次地佔卜,偶爾會接管森林裏的鳥的思想,以便偵察它們周圍的區域。泰文也利用占卜,在各種重啟中獲得了一定程度的專業知識,而凱爾主要依靠自己的兩隻眼睛。然而,考慮到他在尋找魔法植物方面的豐富經驗,他可能仍然比佐里安和泰文看到和理解得多。
每隔一段時間,這個莫洛克男孩就會隨意檢查一些樹樁或巨石,偶爾會撿起一些其他的魔法植物,這些植物不在他們的清單上,但他顯然也認為它們值得一試,偶爾他會意味深長地盯着它們看,同時思考一些神秘的問題。他們三個背着的背包都是佐里安做的,裏面比看上去要大得多,但佐里安估計,凱爾的背包里已經裝滿了各種各樣的植物、裝滿蟲子和甲蟲的罐子,甚至還有一些在佐里安看來相當普通的彩色石頭。即使他們沒有找到他們要找的東西,凱爾當然也想從這次探險中獲得最大的收穫,這是肯定的。
在過去的五次重啟中,像這樣放鬆的時間越來越少了。每個人都在不停地忙着某件事,要麼是執行某個計劃,要麼是尋找對自己有幫助的東西,要麼是試驗奇異的魔法,要麼只是訓練自己的技能。在這次重啟中尤其如此,因為這是臨時循環器的最後一次重啟。如果他們不能在重啟結束前找到修改臨時標記的方法,他們就會失去一切。
果然,最終凱爾和泰文忍不住提出了這個最近一直縈繞在每個人腦海里的問題。
「這就結束了,不是嗎?」凱爾突然說。
另外兩個人矛盾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必要問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實告訴我們,佐里安……我們有多大可能在這個月結束之前弄清楚如何調整我們的標記?」凱爾看到他引起了他們的注意,繼續說下去。
佐里安忍住了嘆息。臨時標記……如果算上在「黑屋」里的時間,他們花了將近一年的時間來研究這些標記,在這段時間裏,他們取得了顯著的進步。他們設法繪製了這些標記的總體結構,並弄清楚了許多碎片的作用。他們將這些標記與扎克和佐里安體內更大、更完整的標記進行了比較。他們在隨機的人身上放置和移除臨時標記,以測試可能的修改,看看會發生什麼。他們發現,是的,標記確實包含了由神聖能量組成的成分,他們也找到了一種處理方法。通過與Quatach-Ichl和無數被摧毀的神器進行幾次毀滅性的昂貴交易,他們設法創造出了檢測和粗暴操縱他們標記體內神聖能量鏈的方法。雖然不足以像他們希望的那樣操縱它們,但足以撕裂結構的某些部分,並改變這個神聖基礎與周圍更正常的魔法的相互作用。
這還不夠。儘管他們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令人沮喪的是,解決方案仍然遙不可及。
最讓佐里安煩惱的是,他並不認為這個問題是不可能解決的。他們取得了很好的進展。他覺得他們肯定是在正確的軌道上。他覺得這件事一定能及時解決。
他們能不能想辦法在再一次重啟中延長這個臨時標記?不。甚至三個都不夠。但如果他們有五六個,如果他們的靈魂魔法更發達,如果他們能更容易地接觸到戴在誇塔奇·伊希爾頭上的王冠,如果他們能早點學會如何感知神聖的能量……
如果。如果,如果,如果……
「沒有。」
佐里安終於承認。「根本沒有機會。」
他們三個人默默地走了一會兒。
「其實我沒那麼難過,」泰文最後說。「一開始,我可能會在月底突然消失的想法很可怕,但現在我已經習慣了。我甚至在一次重啟中死掉了。」
佐里安清楚地記得那件事。看着泰文被一個戰爭巨魔斬首,他感到奇怪的不安,儘管他知道她會在下一次重新開始時沒事。
「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在月底消失,」泰文繼續說道,「但我們已經做了我們能做的一切,而且這段時間很有趣。如果這是必須的,那就這樣吧。」
「是啊,」凱爾說。「此外,如果我對佐里安的理解正確的話,現在只剩下13次重啟了。一年多一點。我們並沒有損失那麼多。」
「你們倆說話的口氣都像是覺得自己已經死了。」
佐里安說。「要有信心,好嗎?」修改臨時標記可能會失敗,但退出時間循環的可能性仍然存在。如果我們不能修改標記,這就是我們的備用計劃,記得嗎?」
「哦?」泰文振作起來。「這仍然是一種選擇?」
「當然。」
佐里安說。「你以為我們一直在幹什麼?」
「嗯,我不知道,」泰文笑着說。「那個刻薄的老巫婆一直抱怨你『把時間浪費在讓人分心的事情上』,『在工作中休息太多』,所以……」
「銀湖認為每個人都應該是不知疲倦的傀儡,除了她。」
佐里安嘲諷地哼了一聲。「她又不是從來沒有休息過,也不是從來沒有擺弄過與緊急情況無關的新魔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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