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大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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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把你帶到各種意想不到的地方，」佐里安沉思着，又一次把刀伸向了冬狼的屍體。「如果在我進入警校的第一年，有人告訴我，我需要知道什麼是剝冬狼皮的最佳方法，我是不會相信的。」

不過話說回來，從技術上講，他並不需要剝掉狼的皮——他只是覺得不這麼做是一種可怕的浪費，因為在克尼亞佐夫德維里，冬狼的皮可以賣到相當高的價格。如果他要冒險進入荒野，尋找怪物和危險的動物來戰鬥，他還不如賺點錢。

最後，血腥的工作完成了。他確信一個真正的獵人可以用四分之一的時間和麻煩就能做到，但他不在乎——成功就是成功。他把毛皮放進包里，朝他剛才遇到的那條小溪的方向走去，一心要洗掉手上和衣服上的血跡和污垢。在某種程度上，他打算使用法術來做這些事情，但由於收穫法術是基於動畫的，所以它們現在對他來說有點無用。動畫法術是通過將施法者的一部分思想嵌入到咒語中來發揮作用的，所以在佐里安知道如何用傳統的方法正確地剝動物的皮之前，他不能把它交給動畫法術。

當他朝小溪走去時，他留意着自己來到這片森林的原因——一個名叫「銀湖」的老女巫的小別墅，她是凱爾在名單上提到的可能的來源之一。到目前為止，凱爾的預言是完全正確的——他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找到那個地方，他必須在這一帶遊盪，直到她自己來找他。沒有任何占卜能找到那間小屋，他也不是在四處遊盪時偶然發現的。要不是凱爾向他保證有人住在這裏，他早就放棄了。他能如此準確地定位出這個地區的唯一原因是，老女巫有一個習慣，就是收割這個地區所有在鍊金術上有用的植物和蘑菇，凱爾警告他要小心像這樣被採摘得很乾凈的可疑地區。

他嘆了口氣，把手伸進了河裡。最近的雨水使它膨脹成一條泥濘的小河，但水足夠讓他洗手降溫。做完這些，他蹲在水邊，懶洋洋地看着自己的倒影。他看起來一團糟。他覺得自己也一團糟。雖然他並沒有完全走樣，而且這也不是他第一次冒險進入森林，但在小鎮附近半馴服的森林裏散步兩個小時，和一周大部分時間都在北方荒野里捕獵冬狼、躲避蛇和其他危險的野生動物，這是有區別的。感謝上帝，他有先見之明，給自己穿上了防蟲服，否則在第一天結束時，他就會被虱子和水蛭覆蓋……這是假設蚊子之前沒有把他逼瘋的。

最糟糕的是什麼呢?他永遠也適應不了，因為一旦重新開始，任何肌肉的生長和身體的適應都會被消滅。他給自己做了一個筆記，看看是否有可能獲得增強藥劑或儀式來提高力量和耐力，因為每次重新開始的第一周，他的每一寸身體都緊張和疼痛，這一點也不有趣。或者至少是一種藥水來緩解——等等，是不是河底在動?

他設法及時地向後撲去，躲開了從泥濘的水中跳出來的那個巨大的棕色物體，它試圖用巨大的下顎圍住他的頭。當這個巨大的蜥蜴狀生物試圖把自己拖到岸邊時，他迅速後退，並向它的頭部發射了一個由三個彈組成的小導彈群。值得慶幸的是，儘管蜥蜴發動了突然襲擊，但它的行動相當緩慢，所以三枚導彈都找到了目標。這隻生物的頭骨立刻被撞擊炸開了，組織碎片灑得到處都是，它立即倒在原地死去，下半部分仍然淹沒在小溪里。

佐里安立即打開他的心靈感應，掃視着小溪，看是否有更多這樣的怪物存在，然後，沒有發現，慢慢地走近屍體檢查。

那是一隻蠑螈。這是一種巨大的棕色蠑螈，有着巨大的三角形頭部和閃亮的黑眼睛，可能什麼也看不見。這麼大的東西居然能藏在這麼淺的小溪里，真是個奇蹟，但渾濁的水正好給了他驚喜。該死，那太丟臉了——不到一周就被一隻大鯢殺死了。再說，他來這兒的第一天差點掉到峽谷里去，昨天還有一棵藤蔓差點要把他掐死……

「在這片森林裏，有什麼東西不會在我把目光從它身上移開的那一刻試圖殺死我嗎?」佐里安大聲問道。

他沒有指望會有人回答，因為只有他一個人，但他確實得到了回答。排序的。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自怨自艾?」一個刺耳的女聲回答他。

在佐里安的視線範圍內，沒有人在場，他的心靈感應只能探測到動物，但他還是很快地察覺到聲音是從哪裡來的——聲音來自棲息在附近樹枝上的烏鴉。

「好吧，孩子，別站在那兒盯着我的熟人看。」

那個聲音打破了沉默。「快，在小溪把它沖走之前，把它從小溪里拉出來!」你知道那種體型的大鯢有多貴重嗎?這是一個世紀的發現!」

佐里安很想指出，這個「世紀發現」幾乎要了他的命，但他決定不這麼做。如果這就是他所懷疑的人，他需要站在她好的一邊。根據凱爾的說法，向老巫婆尋求幫助的機會有點渺茫，但如果他能說服她認真地嘗試幫助他，就有可能取得很好的結果。銀湖很厲害，很有技巧，但也很討厭對付。她不會殺了他，也不會在沒有挑釁的情況下公然對他懷有敵意，但她反覆無常，容易浪費別人的時間。佐里安覺得至少應該試着向她尋求幫助。

「我想你就是Silverlake小姐吧?」佐里安猜想。

烏鴉大笑着回答他。看到一隻鳥那樣笑真的很奇怪。

「『小姐，是嗎?嗯，你真是個有禮貌的人，這些天不要聽到太多這樣的話。為什麼，也許我甚至會聽你來這裏的任何愚蠢的請求!鳥終於開口了。「現在你為什麼只是站在那裡?」我不是給了你一個任務嗎?」

佐里安嘆了口氣，轉身離開那隻鳥，開始施一個懸浮咒，把這隻巨大的兩棲動物拉出水面。

-打破-

銀湖(沒有姓，他不應該問她是怎麼沒有姓的——凱爾在這一點上很堅決)不像佐里安所期望的那樣。是的，她老了，但對於一個90歲的女人來說，她仍然非常活潑。事實上，佐里安有一種感覺，她比他更容易穿過森林。她也不是特別蓬頭垢面，儘管她生活在荒野之中——她烏黑的頭髮沒有一根白髮(她可能經常染頭髮)，她穿的那件簡單的棕色連衣裙並不引人注目，但卻乾乾淨淨。如果不是因為這些皺紋，他會認為她的年齡還不到她的一半。這是某種魔葯療法的結果，還是她只是幸運而已?

好吧，沒關係。佐里安跟着她回到了她的小屋，那隻大鯢在他身後漂浮着，在那裡，她迅速開始熟練地屠宰這隻野獸。當她在自己的位置上處理各種刀具和沉重的罐子時，她的手一點也不顫抖，佐里安更加確信她是在進行某種增強療法，以抵禦衰老的影響。

據凱爾說，她是一名魔葯大師，鍊金術一直是延長生命和保持健康的最佳方法之一。

「別以為這幾天我沒注意到你在這附近閑逛。」

她突然說，眼睛一直盯着那具蠑螈屍體。「真煩人。也令人擔憂。意思是有人告訴你去哪兒找我。我想你不能解釋清楚，對嗎?」

「凱爾告訴我在哪裡可以找到你。」

佐里安欣然承認。這不是秘密，真的。

「卡爾?她問道，然後皺起了眉頭。「不，等等，別告訴我。我肯定聽說過這個名字——哦!現在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個把弗里婭的孫女肚子搞大的小流氓!但我聽說他後來娶了她，所以我想這也不算太糟。事實上，我記得弗里亞對此很高興。她一直擔心這個女孩永遠找不到丈夫。」

「為什麼?佐里安好奇地問。Silverlake用評判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棕色的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然後繼續工作。「我是說，如果這樣問不會失禮的話。你不必——」

「放鬆點，孩子，」銀湖輕蔑地哼了一聲。「我有很多東西，但我從來都不太圓滑。如果我對你說的話感到困擾，我會告訴你的。如果你問一些無禮的問題，我會叫你去死。我只是在想。讓我想想，你現在可能猜到了，弗里婭，凱爾的岳母，和我一樣是個女巫。有一些關於女巫和她們女兒的惡毒謠言流傳着——關於她們如何犧牲男孩，與召喚來的惡魔狂歡，為了繼承遺產而毒害自己的丈夫，如何懶得在家裡做家務和其他荒謬的事情。這讓很多男人不願意娶女巫的女兒。」

「我明白了。」

佐里安說。他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特別的問題，但這聽起來很有道理——巫師們因為涉足各種不道德和被禁止的魔法而臭名昭著。

「我已經好幾年沒見過凱爾和他妻子了，」Silverlake說。「或者說是弗里婭。我想上次他們來的時候我應該不那麼嚴厲，但是，木已成舟。莫洛克自己都不敢在我面前露面，他居然還派你到這裏來，真是奇怪。」

Zorian皺起了眉頭。「我認為你在某種程度上誤解了形勢。我不知道你和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但他們沒來看你是因為他們死了。弗里婭和凱爾的妻子都感染了哭泣病，死了。至於凱爾，他一直忙於悲傷和照顧女兒，沒有時間去這樣的旅行。你太孤立了。」

自從見到她以來，銀湖第一次對自己的回答感到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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