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漂泊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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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里安突然睜大了眼睛，胃裡一陣劇痛。他的整個身體抽搐着，被砸在他身上的東西壓住了，突然他完全清醒了，腦子裡一點睡意也沒有。

「早上好，兄弟!」一個令人惱火的歡快的聲音從他頭頂傳來。「早，早，早!!」

鬆了一口氣，接着是絕望。他做到了——他保護了自己的靈魂不受第三個時間旅行者的傷害，並且毫髮無損地倖存了下來。但他的盟友……

「Zorian?你還好嗎?」

佐里安久久地盯着妹妹看了好幾秒鐘，百思不得其解。她對他茫然的凝視和沉默顯得很不自在，但佐里安此刻無法真正讓自己在意。他的思想還停留在他從紅袍里拚命逃跑的事情上。他差點被一個殺人無數的精神病死靈法師抓了他有無數的時間循環經驗。事實上，那個死靈法師現在知道還有其他人類時間旅行者在四處奔跑，可能正在追趕他。

因為蜘蛛已經死了。死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心不在焉地推開基里爾，戴上眼鏡，開始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殺死一個靈魂是不可能的。它們不能被摧毀，只能被修改。每個人都這麼說——老師們，他讀過的所有討論這個話題的書，業餘的亡靈巫師凱爾……見鬼，就連該死的巫妖在佐里安第一次被帶入時間循環時，也在他的隨口評論中這麼說過。那麼，紅袍是如何殺死阿蘭的靈魂的呢?

他想最簡單的解釋就是紅袍子發現了一些普通法師沒有發現的東西。他是一個死靈法師，有大量的時間和一個簡單的方法來避免各種可怕的實驗通常的後果。也許他在其他死靈法師失敗的地方成功了。佐里安認為這不太可能——巫妖似乎是他迄今為止遇到的最好的法師，包括紅袍法師在內，而且他當然認為殺魂咒是不可能的——但這可能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他不想讓這棵樹永遠消失。該死，他已經開始喜歡這些愚蠢的蜘蛛了!他們確實有過分歧，但他從來沒有希望他們生病，他認為他們也沒有希望他生病。新奇當然沒有，她不能為了活命而撒謊。如果……如果他對自己完全誠實的話，他實際上把新奇當作自己的第二個小妹妹。但現在她已經走了，就像賽瑞亞下面的其他植物一樣。

最糟糕的是什麼?他讓事情發生了。他整個晚上都在收集母象的最後一條信息，渾然不覺，也不關心到底發生了什麼，而紅袍則在全城搜尋那朵魔方花。他知道他在和另一個時間旅行者打交道，他從來沒有想過這個人可能已經想出了對付他們同類的對策。諸神在上，他現在覺得自己好蠢。

雖然這很奇怪……首先，如果紅袍子能用這樣的咒語永遠地除掉任何騷擾他的人，他為什麼沒有更頻繁地使用這個咒語呢?當然，如果他擺脫了幾個關鍵的絆腳石，入侵會容易得多。然而，佐里安從來沒有聽說過任何名人在每次重啟開始時醒來就死了，而且他可以訪問由阿蘭尼亞維護的廣泛的信息網絡。當然，這個問題有一個顯而易見的答案:使用這個咒語可能會有一筆很大的費用，而紅袍子不願意支付。但事實上，他特意剷除了Cyoria的每一株阿蘭花，這讓佐里安對此產生了懷疑。如果要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他肯定會更徹底地調查，只殺死必要的人。

其次，蜘蛛並不是時間旅行者，所以咒語不應該起作用!Zorian很確定時間循環並沒有把每個靈魂都拉回到過去——如果是這樣的話，每一個法師都會在十幾次重啟後感受到不同，因為他們的塑造技能在一夜之間奇蹟般地提高了。此外，還有一些「正常」的死靈殺戮咒語，可以強行將靈魂從身體中驅逐出去殺人，佐里安在入侵期間偶爾看到它們被使用。如果每個靈魂被驅逐出身體的人最終都在時間循環開始時死亡，那麼在時間循環開始時出現的無法解釋的屍體的數量就會開始迅速堆積起來，每個人都會意識到，當佐里安被帶進來的時候，事情不對勁了。所以總而言之，很明顯不是時間旅行者的普通人的靈魂不會受到之前時間循環中發生的任何事情的影響。退一步說，紅袍的咒語在未來的時間循環中影響普通人的事實很奇怪。

佐里安停下腳步，皺起眉頭，漫不經心地注意到基里爾在某個時候離開了房間。他覺得《紅袍》是在利用時間循環的本質，以某種方式達到預期的效果。佐里安自己也不知道時間循環是如何運作的，但可能紅袍知道。如果沒有這些知識，他可能永遠也搞不清楚。像往常一樣，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除了他的主要信息來源——阿蘭尼亞——已經被敵人徹底消滅，除了一個神秘的、不完整的臨終信息之外，他什麼也沒有留下。

該死的。

-打破-

在接下來的幾個小時里，佐里安只是走過場，試圖掩飾自己的沮喪、羞愧和恐慌，儘可能表現得像個正常人。如果母親憂心忡忡的問題能說明什麼的話，他沒能把內心的不安完全憋在心裏，但最後她接受了他的解釋，說自己剛從最近的噩夢中受到了輕微的驚嚇，不再打擾他了，所以他把這看作是一種勝利。

這是多麼可怕的一場噩夢啊!除了丟了魔方花之外，還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可能性，那就是「紅袍子」已經弄清楚了他的身份，隨時準備襲擊這所房子。不錯，他設法把臉藏在圍巾後面，也沒有說話，但還是有辦法的……

然而，他甚至沒有想過要在恐慌中立即離開房子。第一個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是，如果紅袍認出了他，要來奇林，那麼他的家人就有被永久殺害的危險，就像阿蘭一樣，他不願意讓這種事發生。在時間循環的過程中，他越來越喜歡基里，雖然他不太喜歡他的母親，但他不會讓某個瘋子謀殺她。不，阿蘭尼已經為他的錯誤付出了最終的代價，這已經夠糟糕的了——如果他為了保命而離開家人，他會被詛咒的。

第二個原因是，雖然他的身份確實有可能被泄露，但這只是一種可能性，而不是必然的。是的，找到他很容易，只要記下扎克班上哪些學生失蹤了，然後一個接一個地檢查，但完全有可能紅袍子不會想到這一點。畢竟，就紅袍而言，神秘的人類時間旅行者與阿蘭尼亞有關，而不是扎克。沒有理由在扎克的同學中尋找他。雖然扎克現在可能知道佐里安是一個時間旅行者，但佐里安強烈懷疑，當紅袍敲門時，他已經離開了Cyoria。如果扎克還有一點點常識的話(我承認，這並不確定)，他會在早上開始新的生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離開小鎮。考慮到紅袍子在入侵中帶着巫妖作為後援徹底擊敗了扎克，而且扎克這次還記得這件事，佐里安覺得即使是扎克也不會瘋到呆在明顯更強大的敵人能找到他的地方。

這是很多可以依賴的假設，但他還剩下什麼呢?他被逼到了一個角落。他所能做的就是等待，希望紅袍除了是一個厲害得嚇人的死靈法師之外，還不是一個偵探大師，天知道還有什麼。

無論如何，他當時的計劃很簡單——像往常一樣上火車，然後在離開錫林時迅速下車。他不打算在不久的將來回到西奧里亞。紅袍子一定會注意Cyoria一段時間，試圖抓住任何可能由aranea帶來的時間旅行者，所以這麼快就去那裡無異於自找麻煩。任何一個小失誤都可能暴露他的身份，他不相信自己能夠在一次多次重啟時保持低調。不，他最好離開城裡一段時間。當然，他總有一天會回到那裡，但在他再次出現在這座城市之前，他必須變得更強壯，更了解情況。

除了他決心不惜一切代價避開Cyoria之外，他的計劃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他此刻感到相當失落。撇開所有的情感依戀不談，在這場混亂的事件中，阿蘭尼亞也是他最好的盟友，失去了他們，他就徹底垮了。那他現在該怎麼辦呢?

他得出的結論是，他需要一些時間冷靜下來，接受所發生的事情。想出一條新的前進道路。他最終可能只是在全國各地遊盪，重新開始一兩次。或者重啟十幾次。是的，現在他想了想，時間循環是他進行一次全國範圍，甚至是整個大陸範圍的旅行的最佳時機。只是…探索和觀光。很放鬆。無可否認，母象頭頭的最後一條信息提到了時間循環逐漸衰減的事情，但她沒有在他設法拼湊的碎片中給出具體的最後期限，他相信如果時間表特別緊張，她會更加強調這一點。不，那句話只是讓他知道，他沒有無限的時間去工作——他有一些相當大的，但非常有限的數字可以期待，時間在穩步地流逝。

至少他希望如此。否則，他的命運就註定了。「大而有限」，他可以處理，但如果他只剩下幾次重啟?這根本不值得去想。

「Kazinski先生?」伊爾莎說，打斷了他的思緒。正好，他的思想又陷入了黑暗，他厭倦了這種沮喪的感覺。「你在聽我說話嗎?」

「我在聽。」

佐里安撒謊道。當然，他並沒有真正在聽，但那是因為他已經和伊爾莎談過無數次了。

「好吧。」

伊爾莎懷疑地說。「就像我剛才說的，你可以等畢業了再拿徽章，因為它太貴了，而且——」

「如果我現在想把它撿起來怎麼辦?」Zorian中斷。他的積蓄應該足夠支付一個月漫無目的的流浪，所以他可能不需要徽章來工作，但他不喜歡把他的施法能力保密，以免一些過分熱心的警察向公會舉報他，最終把學院帶進來。有一個徽章來證明他的認證和會員資格，他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隨心所欲。

「你可以在艾德瑪周圍的任何一個法師公會辦公室里拿一個。」

伊爾莎說。「大多數大城市和區域中心都有一個。」

哦好。他擔心自己只能在學院之類的地方學一門。

最後，伊爾莎離開了，她的臨別話是期待在課堂上見到他。嗯，這是新的。她是否懷疑他打算翹課去干自己的事?好吧，不管怎樣，即使她去了，也沒有多大關係——學院對那些不去上課的學生總是反應冷淡。他們會給他的父母寫封信，告訴他們他沒有去上課，就這樣。幸運的是，佐里安收到信的時候沒有人在家看信，因為他的父母要去科斯看望他們珍貴的Daimen。

他感到滿意的是，他的路線已經確定了，他拿起他的東西，向火車站走去。

-打破-

當火車離開西林，駛向西奧里亞時，佐里安開始放鬆下來。部分原因是坐火車總是讓他有點困，因此把他身心的緊張感直接抽走了，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紅袍子無處可去。幾個小時過去了——對於像紅袍子這樣有能力的人來說，準備和發動襲擊卡辛斯基家的時間已經夠多了——而且沒有敵對勢力襲擊他和他的家人，所以很可能紅袍子根本就不會來。這意味着他的身份目前可能是安全的，這是一個重大的寬慰。如果他沒有在之前的重啟中發現佐里安的身份，他可能根本不會發現——如果紅袍知道去哪裡找的話，一個月的時間足夠追蹤他了。直到幾次像這次這樣平靜地重新開始，他才真正完全放鬆下來，但這是一個令人鼓舞的跡象。

他只需要確保自己以後不會再犯愚蠢的錯誤。

火車停了一會兒，然後繼續向西奧里亞駛去。佐里安現在選擇留在火車上，儘管他最初打算在西林之後的第一站下車。在奇林之後的第一站是一個更小的村莊，它被奇林所吸引，沒有什麼值得推薦給任何人的地方。他在那裡上岸會被居民注意和評論，有可能有人認出他，並在他們離開去科斯之前向他的家人報告他。這是他當時真的不需要的戲劇。再說，他在這樣一個陌生的小村莊能幹什麼呢?不，最好等到涅格勒，然後步行去捷欣格勒。尼格爾瓦爾也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但它是一個重要的交通樞紐，沒有人會覺得在途中在那裡上岸的旅行者特別奇怪。捷欣格勒是一個地區首府。它無法與Eldemar,Korsa或Cyoria相提並論，但它的規模和影響力足以讓新來者變得正常。

特欣格勒也有一個法師公會辦公室，所以他可以在那裡領取徽章。

他沒有遇到任何麻煩，就在涅吉爾瓦爾下船，立即向捷欣格勒出發。對他來說不幸的是，每次重新開始的第一天，總是襲擊Cyoria的暴風雨，顯然比他最初想像的要大得多，因為他發現自己在中途處於一場猛烈的暴風雨之中。幸運的是，他的防雨盾牌撐了足夠長的時間，讓他到達了路邊的一家小旅館，並在那裡避雨。他最終在那裡度過了一夜，儘管沒有任何具體的重啟計劃，但他對推遲有點惱火。更糟糕的是，食物很糟糕，人們總是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這可能是他的衣服——他母親讓他穿的衣服顯然有點花哨，超出了大多數普通人的價格範圍，而且他在進旅館之前沒有機會換衣服。他確保在他的房間里設置了一個基本的防禦系統，以阻止潛在的小偷和襲擊者，但謝天謝地，在他睡覺的時候沒有人嘗試任何事情。

在旅館安然度過了一夜之後，佐里安一大早就離開了這個地方，幾個小時後到達了捷欣格勒……但當他試圖拿起他的徽章時，卻感到不快和驚訝。事實證明，伊爾莎說徽章很貴並沒有誇大其詞。他要花一半的積蓄來做一個!在佐里安看來，這是一場高速公路搶劫，但在法師公會辦公室與他交談的那個人不願聽到任何降低價格的消息。相反，他指給佐里安看了看附近的一面牆上掛着的求職板。這和Cyoria學院的招聘啟事類似，只是招聘啟事的價格要合理得多，因為該鎮不像Cyoria那樣有大量的業餘魔法師。佐里安的徽章需要兩天才能準備好領取，所以他想在等錢的同時賺點錢。他也沒別的事可做。

工作清單比他希望的要多。他確信兩隻雞加一袋麵粉是修理一堵破牆的合理價格，但這對他個人來說毫無用處。而那幾個沒有明確具體報酬的招聘啟事對他來說聽起來很可疑。即便如此，他仍然發現有很多事情可以佔用他的時間。就這樣，在接下來的三天里，佐里安幫忙做了一堆修理工作，找到了一隻失蹤的山羊，用他的一個漂浮圓盤把一堆石頭從小鎮的一頭運到另一頭，幫助當地的鍊金術士收割草藥，並消滅了小鎮邊緣一個私人糧倉里特別討厭的老鼠。這些都不是特別難，但如果佐里安說他在這個過程中沒有學到任何東西，那他就是在撒謊。在學術上知道一個咒語和試圖用它來解決具體問題是完全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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