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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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醒了，身體可有不適？」

老者開口說道。剛剛有些冷靜下來的季清河正處於對周圍各種陌生事物的恐懼中，卻突然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剛剛緩和一些的神經再次緊繃，驚詫之餘立刻的循聲望去。只見一個披散着發白頭髮的老者正一臉和善的看着自己，老者雖渾身是傷，顯得有些猙獰可怕。但奇怪的是，在季清河的眼神接觸到老者眼神的那一瞬間，老者平和的氣息卻能給了季清河一股如沐春風的感覺。這倒讓驚慌中的季清河突然感覺不是那麼可怕了，稍微鬆了口氣，平靜下來。但是仍是有些警惕的下意識開口問道：「你是誰，你為何會在此處？」

「哈哈哈哈哈…」老者看着季清河，有些莫名其妙的突然豪邁的大笑起來。「我是誰？不知道多少年沒有人問過老夫這個問題了。」

老者抬手摸了摸鬍鬚，似乎思考了一下，又繼續說道：「你可以稱呼老夫『蜃』，至於老夫是誰，你現在不必知道，你先告訴老夫，你是哪家宗門的弟子，為何身負如此之巨的元氣內勁，又為何自小便被人鎖了那九經十八穴七十二脈，讓你這種天地間絕無僅有的怪物如今只是如同殘廢的普通人。」

老者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季清河完全摸不着頭腦。什麼元氣內勁，什麼宗門弟子，對季清河來說，除了經脈一說在醫書上看到過之外，老者其他的言語，對他來說，太過陌生了。不過長久以往在季先生的影響下，季清河相比於一般大小的其他年輕人，倒要成熟穩重很多。在平緩了一開始的恐懼與驚詫之後，季清河深呼吸一口，再次平定了一下情緒，開口回答道：「這位老前輩，在下季清河，出生在這山下郡城內一戶普通人家，從小就在這郡城長大，雖略有讀過些詩書，但實在不太明白老前輩您剛剛說的那些，還請老前輩指點。」

季清河回答的恭恭敬敬，不卑不亢。但內心卻開始急速的思考起來，這老者，莫不是什麼隱居於此的江湖神仙人物？老者聽聞季清河的回答，有些吃驚，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開口。這年輕人該不是因為身份特殊，而是在欺騙自己？不過看着季清河頗為恭敬的模樣，老者略微思考後，還是和善的說道：「你說的這些可是真的？你放心，老夫我不是什麼歹人，你莫要顧慮。」

見老者有些不肯相信自己，季清河有些無奈，只能再次恭敬的回答道：「老前輩，我沒有騙你。我家住永樂郡青竹街，如果不信的話，老前輩你可以跟我回那郡城，一看便知。」

說道這裏，季清河突然記起自己來着子午嶺的目的。趕忙繼續追問道：「敢問老先生，這是哪裡，我又為何會在此處。我記得之前我被這山裡的野獸襲擊，是老前輩你救的我嗎？」

正在思考季清河話語真假的老者，突然聽到季清河問是不是自己救了他，突然覺得有些尷尬。不過還是回答道：「不是老夫救了你。至於這是哪裡，老夫之前聽那幾個人說，此處好像是叫子午谷。」

說完，老者抬手指了指橫七豎八躺在洞口的那數人，看來老者剛才話里說的「那幾人」應該就是現在躺在洞口那些人了。順着老者手指的方向，季清河微微起身，又往前探了探，這才看見被巨大黑熊身體擋住的洞口數人。「他們....他們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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