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回娘家

二人說笑着聊到過年，靳言突然看到街上一個提着花籃子賣花的小姑娘，瘦瘦小小的，看着她靳言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小姑娘的身影，想起那個要報答他的聰慧姑娘，不知她現在怎麼樣，家裡情況有沒有變好，過年是否買了新鞋穿。而這個小姑娘本人這邊，她正在忙着租地的事情，因為今年高粱長的好，一畝地比其他種高粱的人家收成能高出好幾兩銀子，村裡很多人都知道了她們家裡的土地肥沃，也知道她們家搭建大棚的方法能在寒冬抵禦風寒，能讓糧食長的更好。最重要的是於家現在自己買了一百畝地，自己又種不了，就有許多家想租她們的地。於萌萌當然再樂意不過，於是和周于氏商量了許久，定下比其他地主優惠許多的租價。租價一低，想租地的就更多了，到最後，於萌萌只留下了20畝地，其他80畝都租給村裡人，大家皆大歡喜，然而消息傳到徐員外這，他就不太高興了。眼看着於萌萌成功翻身當上了地主，想起當時於萌萌說要取代他的話，他更加焦慮。不過不管徐員外這邊如何氣憤憂慮，並不會對於家高高興興過年的氛圍造成絲毫影響。新的傢具換上後，周于氏和於萌萌一起把全家上下打掃收拾了一遍，又找了村裡的木匠修了窗戶和屋頂，整個家現在已經煥然一新。于大寶和於小果在房間玩着於萌萌自製的紙牌，於萌萌則和周于氏在廚房邊做飯邊商量着過兩天回周于氏娘家的事。周于氏父母死的早，下邊還有個弟弟，叫周偉傑。二人相依為命，周于氏從小也是吃盡苦頭，好不容易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弟弟拉扯大了，結果卻遠嫁到了外村。古代行路不方便，村與村之間又隔得遠，周于氏一年也回不了幾次娘家，現在賺到了錢，自然要回家看看。周于氏邊往鍋里打上雞蛋邊說著芳點齋的點心好吃，要帶點回娘家，於萌萌卻只是默默地往灶台下添着柴火。在於小珠的記憶里，周于氏從小照料弟弟長大，周偉傑還是很感恩的，一直以來對自己姐姐也是不錯，周于氏的嫁妝里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他辛苦做工賺來的，然而這一切在他娶了媳婦後就不復存在了。於小珠的舅媽叫張媛麗，是個刁蠻自私的女人，偏偏樣貌長的又不錯，把周偉傑迷的神魂顛倒，嫁過來後就不喜歡老實懦弱的周于氏，就經常在丈夫耳邊說些周于氏的壞話，時間久了，周偉傑也沒有那麼尊敬自己姐姐了。然而自己娘一心念着娘家也是對的，只是於萌萌總覺得這一趟回娘家不會那麼順利。兩天後，周于氏帶着三個孩子，買了點心、豬肉還有米面，一家大包小包地往周于氏娘家趕。剛到門口，就聽見張媛麗罵人的聲音：「天天就只會給別人幹活，別人都帶着媳婦兒子去鎮上享福了，我還跟着你在這破院子里受苦受累！」

周于氏在門外躊躇了一下，才輕輕敲門說：「偉傑，小麗，我們回來了。」

一家人推門進去，一個掃把卻飛了過來。於萌萌定睛看，只見一膚色白皙，身材豐腴的女子叉腰站在院子中間，很顯然，這是張媛麗扔的，但她又很快假惺惺地開口：「呀！是姐姐回來了，快進來啊！真是不好意思，這掃把是我不小心扔的，沒砸到你們吧？」

周于氏聽了尷尬地笑笑，顯然習慣了張媛麗的無禮。於萌萌這時提着點心走上前，故作天真地說：「舅媽幹嘛道歉？這掃把不長眼往人身上飛，又不是你的錯。」

其實她是在暗諷張媛麗不長眼。張媛麗不笨，一下就聽明白了，臉色瞬間變難看。這時周于氏很快就把帶的東西遞給她，她看見好幾斤的豬肉和米面，面色好看一點，就不再想和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頭計較。周偉傑也從裡屋出來，看到許久未見的姐姐，還是很高興的。一家人進了屋，周偉傑還是很喜歡自己的外甥女和外甥的，一會兒說于大寶又長高了，一會兒又說於萌萌和於小果長的更漂亮了，一時間屋裡氣氛也是其樂融融。中午周于氏一家自然要留下吃飯，做飯的時候，張媛麗悄悄把丈夫拉到一邊，小聲說：「你姐姐莫不是發財了？今天她拿的那點心可是芳點齋的，一斤得好幾錢呢！」

周偉傑聽了只是搖頭：「不會吧，姐夫才死多久啊，我姐哪兒來的錢？」

張媛麗見他不信，指着點心的包裝篤定地說：「肯定是這個，我之前見鎮上老李媳婦買的就是這個包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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