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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住在半山腰上,門前有一條小溪,溪水不論何時都是刺骨的涼,尤其到了冬天,溪水一入冬就上凍了。小溪結冰後,爺爺總是給我做好冰車,我和強子還有幾個好朋友就用冰車在溪面上滑冰,直玩到頭中午冰面些許融化、褲子都被打濕後我們才回家。
隨着我的叫喊聲,咳咳咳的聲音更連貫了,屋裡的燈也亮了起來。花爺在我的引導下,藉着裡屋閃爍的燈光,穿過漆黑的外間,推開門進了屋裡。屋內正沖門的是一方土灶,土灶連着火炕。
爺爺半披着衣服半跪着地問:「誰來了啊?」
還未等我介紹,花爺自來熟地說道:「老哥哥叨擾了,我是來弔唁二狗母親的,天太晚,不方便回城裡了,在老哥哥家借宿一宿。」說著就把從二狗家帶來的東西放在灶台上,從羊皮坎肩里掏出一包煙來,撕開包裝給我爺爺遞了過去。
那時候的人大多都抽旱煙,這種有包裝盒的很少。我記得鄉裏面的領導下來檢查工作,在李三爺家吃的午飯。飯桌上鄉領導也是抽的這煙,臨走的時候丟下半包,把李三爺激動了好一段時間,逢人就講這煙得有他一個月的工分,半包煙硬是藏到過年的時候才拿出來抽的。
爺爺這時也直起腰來,接過花爺遞的香煙,把被褥往裡推了推。花爺也不客氣,脫去膠鞋,盤腿上了炕。煙在炕上墩了幾下,才放到嘴裏,也不急着點,眼睛緩緩看向土坯牆上的照片。
照片是爺爺年輕時照的,相片上有三個人,爺爺在最右邊,一米八的大個,很是帥氣;中間的是個較矮的老頭兒,穿着中山裝,手裡還拄着根木棍;左邊的模糊不清了,只見耷拉着半截槍。
爺爺見花爺看向那照片,便介紹道:「年輕的時候,給部隊幫過幾天忙……」
還未說完,花爺舉手打斷了爺爺的話,摘去草帽:「老哥哥,相片中間的人你後來見過嗎?」眼神中帶着焦急,更多的是堅定!
說來大家可能不信,花爺的頭上好些口子,都是陳年老傷,再加上頭髮短,看起來就像溝壑一般。
我和爺爺也被他整蒙了,相片中三人,花爺唯獨關心中間老頭兒的去向,似有其他深意。
花爺或許也覺得有些唐突,從灶台上拾起泊頭火柴,緩緩地划出火苗獨自點上了香煙,深深地吸了幾大口,再一股腦兒地吐出來,隨着殘餘的煙霧盤桓在屋裡,花爺開口道:「這是家父,實不相瞞,我已經找他三十多年了,一直杳無音信,沒想到在這兒竟然看到了他的照片。老哥哥可知家父去向?」
爺爺也是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吞吞吐吐地半天沒說出一個字。這可把花爺惹急了:「老哥哥,我有心理準備,煩請如實相告。」
爺爺遲疑了會兒,看着花爺懇切堅定的樣子,嘆了幾口氣,緩緩說道:「令尊可能不在了。」說罷便閉上了眼,像是在回想當年的事。
花爺此時反倒不再急躁了,像是早就知道了答案一般,有一口沒一口地抽着煙。自己尋找三十多年的家人,知道他早已不在人世,也算是一種解脫。這種來不及的悲痛,或許只有無聲才可替代。
屋內的燈光忽明忽暗的,兩位老人就這樣默默地吸着煙。良久,爺爺開口了:「這還得從我年輕時說起。」
那是個曲折的年代,「抓革命,促生產」成為當時全民的口號。也就在那時,村裡來了些部隊上的人,其中就有花爺的父親,只不過他的裝扮更加文質彬彬,像是個學者,臉上永遠掛着笑意,和當地的村民打成一團。由於爺爺出身根正苗紅,就被部隊選中給花爺的父親當嚮導,順帶負責專家小組的衣食起居。
那些天,爺爺帶着花爺的父親,轉遍了附近的大山,專家小組每到一個地方,瓶瓶罐罐地收集各種東西,石頭、土壤不一而足。花爺的父親總是拿着日記本細緻記錄著。爺爺就比較好奇,又不種地蓋房,收集這滿山的石頭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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