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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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春艷聽說哥哥竟然帶着皇協軍來圍剿山上的兄弟，頓時痛徹心肺，不覺又羞又愧，頓時眼前一黑，差點摔倒在地。林小彪見了急忙扶住歐春艷，命令大家趕緊撤出陣地，有序地往山上轉移。林小彪他們退到山寨洞口，肖貴元正在指揮耿兵他們設置障礙，加強工事，林金平也在一旁幫忙。肖貴元見了林小彪，有些擔憂地說：「小彪，我們內部出了叛徒，敵人這次是有備而來，響鼓嶺可能守不住了，我真後悔被奸人矇騙，當初沒有接受游擊隊的忠告，拒絕加入抗日救國統一戰線，現在卻被內奸聯合小鬼子攻上響鼓嶺，落個孤立無援的下場，我真是鐵匠戴枷——自作自受。只是對不起山上跟了我這麼多年的兄弟們，讓我覺得心裏慚愧。」

林小彪安慰肖貴元說：「大當家，人各有志，不可勉強，你放心好了，我們的山洞堅如磐石，易守難攻，敵人要想消滅我們可沒有那麼容易。再說，我已經派古作民給游擊隊送信去了，只要我們再堅持一陣，游擊隊就會來增援我們，到時我們就可以扭轉局勢，反敗為勝。」肖貴元聽了林小彪的話，心裏稍覺踏實，仍舊有些擔心地說：「小彪，我們以前沒有答應游擊隊的請求，這個時候他們會出兵增援嗎？」林小彪肯定地回答：「大當家，我了解共產黨的政策，也知道孔指導員的為人，我們的請求游擊隊絕不會坐視不管，肯定會出兵援救。只要我們再堅持半天時間，保證可以化險為夷。」肖貴元受到林小彪的感染，決定振作起來，跟敵人拚死一戰。

沒多久，周懷南和孫玉華在歐春和的陪同下，帶着皇協軍、特別行動隊和憲兵隊圍住了響鼓嶺議事廳前的洞口，周懷南隨即命令歐春和向洞口喊話，向肖貴元他們勸降。歐春和從一個小鬼子手裡接過喇叭，恬不知恥地喊道：「大當家，兄弟們，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抵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只要你們向皇軍投降，聽從皇軍指揮，皇軍會既往不咎，給大家一條生路，大家仍然可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過神仙一般快樂的生活……」歐春和正喊得起勁，躲在洞口岩石後面的耿兵突然向歐春和開了一槍，子彈「當」的一聲打在歐春和喊話的喇叭上，歐春和嚇得半死，手一抖喇叭不由自主地摔到地上。

歐春艷見哥哥背叛響鼓嶺，投降日本人，心甘情願當漢奸賣國求榮，而且在大庭廣眾之下勸降響鼓嶺的人，氣得怒火中燒，恨得柳眉倒豎，大聲地向歐春和喊道：「哥，你別賣國求榮，丟人現眼了，趕快回來吧，日本人都是畜生，沒有人性，你趕緊懸崖勒馬，再不回頭只有自取滅亡！」歐春和撿起地上的喇叭喊道：「春艷，你知道嗎，在響鼓嶺當土匪是沒有出路的，只有死路一條；要想出人頭地，陞官發財，只有跟着皇軍幹才有希望。春艷，好妹子，你也過來跟着哥一起干吧，保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歐春和話音剛落，耿兵瞄準歐春和又是一槍，歐春和趕緊腦袋一偏，子彈貼着他的耳根飛過，正好打中他身後的一名皇協軍，頓時倒地身亡，歐春和嚇出一身冷汗，手拿喇叭呆若木雞，什麼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周懷南見了，勃然大怒，揮舞着手槍惡狠狠地命令手下：「包圍洞口，架起火炮，將洞口炸個稀巴爛，把所有土匪炸個粉身碎骨，一舉全殲。」得到周懷南的命令，憲兵隊的鬼子立即支起火炮向洞口開炮，皇協軍和特別行動隊也一齊向洞口開火，一時洞口槍炮轟鳴，山搖地動，硝煙瀰漫，看不清任何東西，能見度等於零。肖貴元躲在洞口的岩石後，對旁邊的林小彪說「小彪，敵人的火力太猛，叫兄弟注意隱蔽，等敵人靠近了再打，盡量節約子彈，避免傷亡。」林小彪答應：「好的，大當家，我這就通知兄弟們。」小鬼子的炮擊停止後，特別行動隊和皇協軍開始向洞口發起衝鋒，肖貴元他們憑藉岩洞和岩石作掩護，頑強抵抗，拚命還擊，以一當十，讓皇協軍和特別行動隊無法靠近洞口，擊潰了敵人一次又一次的進攻。

周懷南見響鼓嶺的人依仗有利的位置頑強抵抗，皇協軍和特別行動隊多次衝鋒除了留下一具具死屍，寸步難進，一無所獲，氣得暴跳如雷，趕緊叫來孫玉華，責令他想方設法攻破山洞。孫玉華又找到歐春和，問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攻佔山洞？歐春和想了想說：「後面還有一個小洞口，不過也有兩個人把守。」孫玉華聽了歐春和的話，一拍巴掌高興地說：「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二當家，我馬上叫皇軍向洞口炮擊，你趁此機會帶着你的徒弟和我的一個小隊繞到洞口後面，幹掉兩個守衞，然後帶着人馬從後面洞口往前攻，皇軍和皇協軍從洞口前面往後攻，兩面夾擊，從而把響鼓嶺的土匪斬盡殺絕，一舉全殲。」歐春和聽了孫玉華的話，豎着大拇指連聲稱妙，點頭叫好。

孫玉華來到周懷南面前，把自己的主意和安排說了，周懷南聽了眉開眼笑，隨即命令憲兵隊向洞口展開新一輪猛烈炮擊，歐春和趁此機會帶着人馬往洞口後面去了。隨着隆隆炮聲，洞口火光衝天，岩石破碎，洞口被炸塌了一大片，響鼓嶺部分臨近洞口的人員被猛烈的炮火炸死炸傷，損失不少。肖貴元一見這種情況，一邊派人搶救傷員，一邊命令手下盡量撤退到岩洞裏面，減少人員傷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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