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單身宿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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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單身宿舍

倆人都有些興奮，捲起的北風絲毫沒有影響彼此的心情。莫非特意讓若曦先往前走，堅持在路邊店裡買了些蘋果、草莓。

遠天灰濛濛的。近處，昏黃的路燈照着稀少的行人。倆人在集體宿舍門口匯合，若曦像做賊似的朝後張望了好幾回，確定沒有母親的身影，才跟着莫非疾步來到宿舍樓里。

似曾相識的感覺：公共衞生間正對着樓梯，散發出一股異味。南北各一排卧室，中間的走道里五瓦的燈泡發出幽暗的光芒。因為公用廚房緊張，各戶門口的酒精爐、煤爐、液化氣灶、電爐正在緊張地工作。高壓鍋突突地冒着熱氣，牆壁上的蜘蛛網被蒸汽扇動，一上一下盪着鞦韆。鍋子鏟子乒乒乓乓匯成了交響曲。空氣中的油煙辣椒味嗆得若曦咳個不停。

莫非摸索着掏出鑰匙開門，摸黑順手將門口的開關線拉亮，屋裡昏黃的燈光下，僅有的一張床和一張木頭桌子。莫非站在屋子中間，不知所措地說：「宿舍里的條件比較差，你不習慣吧？」

若曦搬出集體宿舍已經十多年了，確實也有幾分不適應。她笑了笑，善解人意地說：「小時候，我和父母在單身宿舍也住過很多年，就在前面第三棟，算是故地重遊吧。」

林子麗的影子突然在腦海里閃現，倏地一下又消失了。

莫非緊張的心放鬆了一些，不好意思地說：「我這兒真是陋室，除了幾本破書，別無它物。」

「你一個人住着，屋子挺整潔嘛！」若曦環顧四周，目光停在莫非的床上。這大冬天的的，床上只鋪着一床蘆葦席子，擺着一床疊成豆腐塊的薄被子。她驚訝道：「天冷了，你還沒有換厚被子嗎？」

「還好吧！今天突然降溫有點厲害，我一會兒再弄。」莫非尷尬不已。

「一個人套被子不方便。我在這裏，正好給你幫忙。」若曦熱心地一把掀起了被子。

莫非還要和她客氣，若曦催促他抓緊時間。莫非不再堅持，打開一個簡易的纖維袋，掏了半天，拿出了一床破棉絮。

若曦心疼地說：「這哪裡是厚被子？薄得很，不保暖呢。」

「我小時候凍慣了，夠了。」莫非說。

若曦便做主，將兩床薄棉絮疊加在一起，用針線快速地將四角縫牢。莫非站在屋子裡不知所措，猛然轉身，將自己唯一的一個茶杯清洗幾遍，沏好茶放在一旁。又到衞生間洗了草莓、蘋果，仔細將蘋果削好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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