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如釋重負（1 / 2）

10如釋重負

有書為媒介之後，莫非醫生和阮若曦護士的交往變得大方多了。借書、還書、討論書，給她們帶來了快樂。羞澀和緊張漸漸消除了。若曦講三毛與荷西的愛情，講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莫非給她講民國的文學發展狀況，談日本的推理小說，談司馬遷、杜甫的生平……

若曦以前讀小說，只囫圇吞棗關注小說的情節，沒想到莫非不但醫學專業知識比她豐富過硬，連對文學作品的解讀也要比她深得多，廣得多。慢慢的，她不但喜歡他，還開始崇拜他。看他的時候，眼裡閃現出一種極其閃亮的光。

一天中午，討論完沈從文的《邊城》之後，莫非順便又講起了鳳凰古城出的文化名人。若曦由衷讚歎道：「你看的書真多。」

「我只是消遣而已，看得很雜。中醫的、文學的、經濟的，都喜歡讀讀，但都不精。」莫非謙虛地說。因為經濟拮据，他大學課餘時間基本都泡在圖書室里了。他想實話實說，可又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提起當年的困窘。

倆人習慣了每天都可以看到對方的日子，就像每天看到太陽升起、落下一般自然。一份特別的情愫在心底暗暗滋長。

轉眼到了來年春天，長灘市的樹木又長出一層新綠。

一個周五的下午，莫非突然沒有來上班。若曦心裏悵然若失，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漫長。「他去哪裡了？」「他為什麼不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告訴我？」若曦患得患失。這個周末，她在家看小說走神，吃飯也覺得食不知味，睡覺則輾轉反側。

周一早上，她早早就到醫院上班。好一陣之後，莫非在走廊里說話的聲音傳來，她既高興，又夾雜着一種說不出的委屈。

原來，莫非在宿舍傳達室接到老家來的電話，得知父親胃出血的消息，周五一大早就請假坐車回鄉下衞生院看望父親了。經過兩天多治療，父親好了不少。他這才匆匆返回長灘市上班。

若曦一無所知，心裏悄悄和他生着悶氣。

莫非拎了些紅薯片、干辣椒、山楂餅等土特產給同事。大家在走廊里嘰嘰喳喳地熱鬧着，若曦悄悄坐在辦公室里發獃。不一會兒，上班鈴就響了。

「他請假，關我什麼事？」若曦撅着嘴巴賭氣說，起身開始忙手頭上的工作。

中午，莫非溜進來，將一個袋子放到若曦辦公桌上，耐心地解釋說：「我爹病了，臨時去了一趟鄉下，沒來得及告訴你。」

若曦聽到是他爹病了，心裏頓時軟了原諒了他，嘴上卻還在賭氣：「你幹嘛需要告訴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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