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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作的時候,馨如相對冷靜下來了,而且寫着寫着,就進入角色了,就漸漸把單位上那些事情又忘了。寫累的時候,就上網去玩。
馨如年輕的時候特別渴望旅遊、愛大自然的美景,想來不僅因為她愛美的本能,也是因為生活中、社會上缺少美,所以喜歡到大自然中去尋覓、去感悟,後來自我精神強健了,內心豐美了,便不那麼在意旅遊了,當然也是太忙、沒時間,而且經濟上也還是相對有限的,所以她就上網去搜索各種美景圖片來消遣。沒想到這一搜索,讓她狠狠震撼了一段時間。
馨如喜歡大海,嚮往大海的廣闊浩瀚、波濤洶湧、變幻莫測以及深沉渾厚、靜如處子,她經常記得普希金的《致大海》:「自由奔放的大海啊……翻滾着蔚藍色的波浪」,所以她在百度里點擊大海的圖片,沒想到彈上來那麼多大海的圖片,它們各種各樣,有的恣肆汪洋,洶湧澎湃,巨浪滔天;有的在陽光下波光點點;或者彤雲夕照倒影其中、煞是美麗、壯觀;有的雄渾蒼茫,有着濤濤向前奔騰的氣勢;有的驚濤駭浪,狂放不羈,有着風捲殘雲、掃蕩一切的偉力;有的似閃電裂空、地動山搖,有着衝決任何羅網的魅力;有的胸懷博大,氣度恢弘而又溫柔寧靜,顯得自由而力量奇偉!總之,大海的形象太偉大,太豐富,太令人神往了。可以說,它們各有各的風格,各有各的個性,簡直美不勝收。馨如從來沒見過那麼多那麼美的大海,簡直驚訝到極致,震撼到極端了。所以,她由此特別想親臨海邊,一睹大海各種各樣的風采……
沒想到等她欣賞完它們,再搜索類似的圖片,簡直是無不如此,比如「雲濤」,比如「森林」,比如「草原」等等,全部都是各種各樣奇特而美到極致的同類圖片的集合,它們的那種神秘、浩瀚、浪漫、廣闊、奇偉、美麗、飄渺變幻,從始到終,都讓她驚訝震撼的無以復加。要知道那都是些全世界最美麗、最奇特的風景,她相信它們多數都是用高科技手段航拍的。以此類推,她最後瘋狂地這樣搜索了幾十種圖片,並同樣瘋狂地沉浸其中,直到眼睛疼的再不能看電腦為止。——無意中幸遇這樣一些精神大餐,讓她感到震撼的同時,大開眼界,而且,無形中她看問題的視野變得開闊,境界得以提高,並且為自己的方方面面,內心充滿了自信與自豪,當她再次回想起單位上那些極端的傷害的時候,心中鄙夷而厭惡地把他們藐視的和不存在一樣,當也不當回事情了……
寫作的間隙,她也會上街買些生活必用品。那天,路上遇到副局長張秉乾,他遠遠的用那樣一種眼神看着馨如,理都不想理她,馨如已經改變的心態,突然又重新劇烈疼痛起來。心想,壞了!這下回去,又沒辦法進入小說寫作狀態了。瞬間,她憤怒了,疾走幾步,趕上張秉乾,故意把他叫住:「張局長,等一下,我有事找你。」然後她不顧一切地趕上他,原本她就想問問,你為什麼這樣看我,但等馨如趕上他了,他反倒不好意思地又裝作剛剛看到馨如一般,朝她禮貌地笑笑,見馨如手裡提些東西,就問馨如上街買點東西?
他這樣,馨如反倒也不好意思那樣地質問他了,覺得自己太冒失了,不管怎樣,他又沒故意傷害自己,要知道,他的眼神和神態是別人的謠言誤導的產物,不可以讓他難堪,還是好好地和他說說自己的冤屈,希望得到他的了解與理解。她簡明扼要地快速和他述說著自己的冤屈和冤枉,以及她曾經的情感和態度,及其一些相關的問題,沒想到剛等她和他說了沒幾句,馮浩就從那邊過來了,馨如正處在對馮浩的極度厭惡和憤慨之中,不想和他遇在當面,於是她很快結束了和張秉乾的這個談話。
沒想到,馨如在萬分無奈痛苦的情況下,遇到副局長張秉乾談的這幾句話,卻從此改變了她的命運,讓她的生活,從此判若兩重天。同時,她之所以敢在大街上和他那樣說話,是因為她的承受能力到了極限了,她再也不接受任何的侮辱和傷害了。何況張秉乾長相很醜,人又特別老實,和他談話不至於再引起愚蠢無聊的劉偉利、馮浩們的誤解。這不是馨如無聊的多心,而是曾經和計生辦的那名不知名幹事從電梯口相跟到機關大門口的事,被他們誤解和侮辱的大相徑庭,何況多年的經歷,給她形成的印象,不得不讓她那樣想問題,而這樣的遭遇,馨如永遠再都不想遇到了。
其實,縣上雖然新建了縣級機關辦公大樓,但各單位人員普遍嚴重超編,計劃局也不例外,因此,計劃局除了局長李金耀擁有單獨辦公室外,副局長們都是兩個人擁有一個辦公室,其他人員除了會計因為業務特殊單個辦公外,剩下的幹事則都集體辦公,環境條件有限,同時也是這個環境的精神空氣惡劣,正因為如此,使得馨如根本沒有機會甚至沒有辦法可以這樣和誰談話,致使她的冤屈無法得到伸張,誤解無法得到解除,心靈長期處於鬱悶痛苦、甚至痙攣疼痛狀態。
馮浩曾經特別欣賞劉偉利,差不多和他是鐵哥關係。平時劉偉利說什麼,馮浩就信什麼,從來不含糊。但是聽過張秉乾給他說的藍馨如說的那些話以後,回憶和反思藍馨如的一貫表現,覺得挺有道理。而且終於明白,這多長時間以來,劉偉利老是說藍馨如的長長短短,同時經常反常地故意欺負她,原來是愛上藍馨如得不到造成的。所以他再不把劉偉利當回事了。同時覺得應該好心地提醒劉偉利一下,人家藍馨如曾經既然沒那樣的事情,他就不應該再欺負人家了,沒必要,而且免得大家都對他有看法,畢竟自己和他的關係不錯,而且,以後還想靠着他向上爬呢。所以,他給劉偉利說:「藍馨如給張秉乾說,只要大家不給她造謠,不侮辱她,不傷害她,她歡迎大家對她的關注、分析和討論。並且說她的痛苦是暫時的,時間會證明一切的。」劉偉利聽了,分析藍馨如不單單可能說了這些,肯定不得已把他的種種也給張秉乾說了,因為張秉乾不易察覺地鄙夷着他呢,所以他恨死藍馨如了。這樣說來大家已經知道他劉偉利侮辱藍馨如的真正原委和用心了。曾經,他在大家心目中是個多麼正派的男人啊,可是現在有些人已經不那麼看他了,而這是他接受不了和不允許的。何況在他看來,藍馨如把他的感情看的就像不存在一樣的同時,居然還劇烈地愛着別人,幾方面的痛苦和仇恨結合起來,他一下變的更加壞的可怕。
因此,過幾天,當馮浩又到他辦公室來的時候,劉偉利居然這樣愚蠢下流而卑鄙地在馮浩跟前說:「我認為藍馨如偽裝的好,我就懷疑她已經和李大柱有問題了,因為李大柱在辦公室說:『聽省師大的人說,卜小玲在法國跟個美國老闆。』這很可能是藍馨如和李大柱有問題了,李大柱故意為藍馨如顛倒是非呢」,其實,李大柱的那些話連馨如聽了都覺得不靠譜,人家在法國的事,就算確有其事,省師大的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可偏偏這很可能就是事實。因為偏巧幾天以後,卜小玲回國,同學們聚會,馨如也去了,吃飯中間,同學谷幕忠和卜小玲開玩笑說:「聽說你們法國人都有好多情人呢,真的還是假的?」卜小玲一邊玩笑地回答說「是啊,我們法國人一般都有四五個以上的情人呢。」說著的同時不自然而心怯地看着馨如,因為馨如正憤怒、鄙夷而探究地看着她,她除了痛恨卜小玲給自己造的謠,就是想證實看李大柱曾經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而卜小玲說這話時莫名其妙地不自然和心怯,就讓馨如判斷她應該有問題,否則她幹嘛心怯和不自然。因為,以她的德性,現在在國外呢,應該更傲慢才是正理。而且省師大的人那樣的說法,也許有什麼巧遇的原因,不然李大柱(他也是省師大畢業的,那裡現在還有他的同學)為什麼莫名其妙地那樣說那些話呢?但馨如同時也有另外一種思考:就是卜小玲的心怯與不自然,也許是她曾經給自己造過謠,擔心馨如當着同學們的面揭露她造成的。只是馨如和劉偉利無意中弄成僵局,沒辦法給他說這樣的事情了,給單位上其他人說吧,因為李大柱的話確實太蹊蹺,那樣,很有可能自己反倒被誤解為在故意顛倒是非呢,所以作罷。何況馨如因為他們無聊愚蠢的誤解和傷害自己,和他們的關係自然很冷淡很僵。當然,這是後話,當時的劉偉利繼續對馮浩說:「那藍馨如連李大柱都能有問題開,和李金耀吧不會有問題,既然敢和這些人都有問題開,將來不和馮竟鴻那些人有問題,有可能了?」在劉偉利的邏輯里,在這個世界上,他見慣了只會用那種手段利用別人向上爬的那種女人,比如縣委副書記付萍,她就是靠那種手段,幾年的時間就爬上去了。而且那種女人也不止一個兩個,她們的事實,幾乎所有人都在議論。所以在他看來,同樣在行政機關工作的馨如,不可能不想提拔,而她又沒有任何社會背景或者社會關係,彷彿也只能利用那種手段向上爬。而真正的馨如是個什麼樣的女性,他雖然和她在一個單位工作好幾年了,但他不僅沒有能力認識她,甚至永遠也想不到她是個什麼樣的人。應該說,在這樣的環境里,馨如壓根就是他想像世界以外的人,同時,也是許多人想像世界以外的人。所以,他居然說:「張秉乾純粹蠢材着了,讓藍馨如矇騙了都不明白,還替藍馨如說話了!」他的言下之意,我不想說你馮浩,你吧不讓藍馨如給矇騙了?而且以為他這樣說,馮浩肯定還像從前那樣相信他的話了。不但如此,他只顧着出毒恨,卻想不到馮浩已經明白了他的大部分所作所為,所以,他居然還進一步煽動馮浩說:「既然她說歡迎大家對她的懷疑和關注,大家就把這些情況專門說的讓眾人都知道,我就不相信她和馮竟鴻沒問題,如果真沒有問題,那也是暫時的,說明馮竟鴻到目前為止還沒見過藍馨如,如果見過了,你看愛上也不,既然愛上了,那能沒問題了?不信你等着。」在劉偉利的概念里,異性之間,只要有愛情,就一定會發生性關係,而另外一種高境界的心靈相投的精神寄託,是他不懂得、也想不到的。所以他繼續對馮浩說:「我聽你以前說過,縣委辦、縣政府辦和組織部都有你的戰友了,你就故意告訴他們,並且讓他們最好給縣委辦的所有司機都說的知道,因為司機和所有的領導都能接觸上了,就故意說的讓馮竟鴻周圍所有的人都關注去,而且藍馨如要想提拔非通過組織部不可,這樣,那和組織部的領導吧不會有問題?這樣大家都關註上,我就不相信發現不了問題」。劉偉利惡毒而高興地想,他正好借這個機會讓這些「情況」一下傳遍這個有一千幾百人在這裏辦公的機關大院。何況他不相信藍馨如沒問題。他仇恨地想,這個環境里的人,許多人無意中不僅養成了好是非的習慣,而且人云亦云;許多事,不管真的假的,聽了就給你到處傳,或者有些事,傳着傳着就面目全非了。到時候,你非在這裏臭名昭著不可。而且與馮竟鴻有關的事情,幾乎所有的人都關注、都議論。而你藍馨如既然敢把這樣的話說出來,看看眾人更把你關註上了不?看看你的目的能達到也不?看看你被傳臭也不?
馮浩聽了劉偉利的話,覺得他說張秉乾被藍馨如矇騙了,以及藍馨如和李大柱可能已經有問題,基本都是胡說了,也許是劉偉利在垂死掙扎的狡辯呢,這一點他相信張秉乾的判斷和自己的分析以及感覺是正確的。至少藍馨如,以前應該沒那樣的問題,不然她說不出那樣的話。因為她還問張秉乾說:「異性之間,誰對誰有點感情,就一定意味着別的什麼嗎?」可想而知,她應該確實沒問題,沒和別人發生過關係。但是,再怎麼說,藍馨如如果被馮竟鴻愛上,就有可能與馮竟鴻有問題了,畢竟馮竟鴻是縣委書記,是這裏的頭號領導了,但也說不定。
馮浩初中畢業,從部隊轉業回來,有些好事,但為人還算比較正派、仗義。他以前就給好些人說過劉偉利給他說過的有關藍馨如的種種言論,這次,他真的又把這些情況很快給組織部的司機賴軍說了,但口氣和以前不一樣了,他說:「劉偉利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愛上藍馨如了,但是人家藍馨如不愛他,那就故意煽動我們單位的人把藍馨如使勁欺負了。因為聽說馮竟鴻對藍馨如的文章評價可高了,那就說藍馨如愛上馮竟鴻了,並且說藍馨如以前就和鄉企局的王鳴有過問題。言下之意,她本來就是那種女人,以後不和馮竟鴻有問題,不可能。現在,那徹欺負的人家藍馨如永遠都不可能把他當人看了!而且我們單位的人那樣把藍馨如欺負上,那從來都是一副鄙夷的面孔,理都不想理我們。後來藍馨如受不了了,在街上遇到張秉乾的時候和他談了一次話,說只要大家不侮辱她不給她造謠,歡迎大家對她的懷疑和關注,說她的痛苦是暫時的,而且說她要用文字來證明她的清白,希望大家都參與關注、分析、研究、討論她的事情。可見藍馨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然她不敢大膽到這種程度,說出這樣的話。但是,反過來說,劉偉利懷疑藍馨如也是有道理了。以前我們在北新街租的辦公室辦公的時候,藍馨如變的出奇的優雅漂亮,而且漂亮和漂亮的模樣都不一樣,天天變來變去的,實在讓人沒辦法理解!我們也搞不明白藍馨如心裏到底想什麼着呢,但是,劉偉利卻說,那是每天和人家幽會造成的!那眼睛黑亮黑亮的,毛毛的,上面泛一層水氣,有時不笑也像笑着呢,體態輕盈的象小孩一樣,又晶瑩剔透的,整個人沒法給你形容。劉偉利就天天坐在藍馨如的對面,裝的看報紙着了,實際上是偷的看藍馨如着了,看着看着,就受不了了,就故意朝藍馨如怪笑上沒完,徹把那欺負死。」他繼續說:「的確,從來都沒見過那麼漂亮的女人,包括在電影、電視上也沒見過。劉偉利實際上就是讓藍馨如不知不覺的給迷進去了,他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了。不然多少年那麼正派,而且夫妻關係也特別好,你以為是怎麼回事。但是不管怎麼說,我覺得人家藍馨如沒問題才那樣說了,不然能說出那樣的話了?但是劉偉利聽了那些話以後專門給我說,既然藍馨如歡迎眾人懷疑和關注她,就故意傳的讓你們縣委辦、縣政府辦和組織部的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說這樣大家都關註上,他不相信發現不了問題。」
機關上的人閑着無聊,無意中就培養出一種好奇而好事的本能。何況藍馨如變的出奇的優雅漂亮是一件罕事,而馮竟鴻又是縣委書記,與他有關的事自然會引起關注。可巧,就在當天,組織部司機賴軍送組織部副部長鍾斌出去開了個會,路上,他就把馮浩曾經和現在給他說的關於藍馨如的話都說給鍾斌聽。不想鍾斌多少年就愛着藍馨如,雖然藍馨如始終裝作渾然不知,但他還是始終不由自主地留意着與藍馨如有關的點點滴滴,而且對藍馨如的印象特別好,但是一聽說藍馨如以前就和王鳴有過問題,不相信也相信一點點,因為王鳴作為男人,太帥太漂亮了,不是一般的帥和漂亮,不知道影視圈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上他,何況那也是個文人,這就有可能了。再說馮竟鴻又是縣委書記,這同樣也有可能了。至於別的,他倒是不相信。
知道這些情況後,鍾斌心理特別難受,馬上就想把所有問題都搞清楚。同時,他又故意以淡淡的口氣給司機賴軍說:「那你就把那些情況真的傳的讓大家都知道,尤其是說給馮竟鴻的司機馬立新,那天天和馮竟鴻在一起了,馮竟鴻去哪裡,都離不開他,讓馬立新關注才是正事。別的人再關注也是有限的。」
大都市的人,一般即使鄰家之間,有的人也從來不來往、不認識,而新原縣城的人,因為地方小,大家無形中就比較熟悉,而機關上的人,更不用說,大家幾乎相互都認識,尤其是領導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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