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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縣委、政府、人大、政協四大機關,都搬到新建的機關大院上班了。新原縣新的縣級機關大院,遠看近觀都非常氣派。前面一座大樓,高有十二層,後面一棟大樓是七層,樓體長都是二百米左右,全部用玻璃幕牆和鋁合金建造而成。前面那棟樓,左邊是縣委各部門的辦公區,右邊是政府各部門的辦公區,後面那棟大樓是人大和政協各部門的辦公區。兩棟辦公樓上一共有七八十個單位在這裏辦公,前後辦公樓之間,中間是寬闊漂亮的機關大餐廳,餐廳左邊是體育場,右邊是小花園,內設小型噴水池,小花園的西邊與後一棟大樓的拐角之間是機關車棚。而前面那棟大樓面前,是一個巨大的花壇。花壇里分許多幾何圖形種植着各色花卉。花壇外面是一條繞大樓一圈又連接着機關大門和機關車棚的寬敞的泊油馬路。即使這樣,大院剩下的面積依然很大很寬闊,四周和大樓空地上,依然種植一些從外地購買移植來的名貴花草樹木,它們布置點綴的還算有點藝術感,四季有專門人員管理。巨大的機關大院沒有院牆,四周用雪白而整齊的漂亮的鐵柵欄圍住,高高的鐵柵欄上面又爬一層厚厚的綠蔭一樣的「爬山虎」,顯得更加莊重、美麗、漂亮。這些都是馮竟鴻剛上任時候的傑作,也是近幾年新原縣的石油和天然氣開採帶動了新原縣經濟的大力發展、財政收入突飛猛進的增長造成的。新原縣和全國其他地方一樣,行政單位,機構越精簡越繁複龐大,人員越精簡越多,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再沒有幾個人再在乎這些事情了。只是大家在這裏上班,感覺環境優美舒適,工作條件特別到位,不少單位都擁有大量的電腦,可以說,辦公基本已經現代化了,所以很是感念馮竟鴻為新原縣縣級機關辦了件好事。
前面說過,至從馨如在網上尋覓自己的感情寄託以後,變得更加優雅漂亮的出奇。這樣,無形中,給她引來了更多男人的追逐。而身邊的人,就更不用說了。這不,這一天,上班的間隙,她去上衞生間,沒想到李金耀局長居然魂不守舍地忘我地一直跟在她的後面,直至她進了女生衞生間,他還傻傻地站在衞生間的門口憂傷地張望着等她出來。他這樣的偷偷的留意和張望藍馨如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只是,哪一次也不像今天這一次這樣的投入和忘我。而且,這一次,他對藍馨如的眼神不僅隱含着極度的愛慕,同時還隱含着因為得不到她的愛情而擔心她愛着別人且又擔憂她可能出那種問題的鄙夷。馨如進了女生衞生間,感覺後面始終有人跟着她,回頭一看,見是局長李金耀,她驚訝的同時感到特別厭惡和鄙夷,但看到李金耀魂不守舍的傻傻的傷心的樣子,馨如詫異的同時就把對他的厭惡克制了一部分,同時把他那一瞬間神態氣質上所攜帶的所有內涵都感覺到了。其實,她最近有好幾次感到他在注意和留意着自己,只是無所謂,但這一次,她覺得,他深深地愛上了自己,但因為對自己純潔感情的無知,他不但誤解着自己的人格,同時還擔心着自己會和誰出問題,以及他對自我感情的懵懂不清和不可實現的遺憾都在他臉上的憂悒神色中攜帶着,他神情上對自己的愛情既渴望又鄙夷,並且在一種忘我的深情、無望、遺憾、痛苦與無奈中掙扎着,而且還隱約的夾帶着仇恨和險惡在他的神色和神態里。
當然,等馨如從衞生間出來的時候,他已經清醒了,早不見了。馨如沒必要介意他怎麼樣,至從她愛過許毅哲、變得優雅漂亮以後,愛她追她的男人太多了,而現在越來越多,她無論走到哪裡、幹什麼都經常能遇到、感覺到他們的存在,對他們,她除了裝作不明白他們什麼意思,從來不理會他們。因為沒有別的選擇。同時她理解他們,也明白他們什麼人都有,社會是多麼的複雜險惡,所以她不能惹他們,當然也不去傷他們;還有,這個環境骨子裡的愚昧、落後、小家子氣,使她不能友好而坦率地面對他們的感情,而只能這樣裝作渾然不覺,何況愛情的複雜性也使她只能這樣做。這是她心中的原則。但原則歸原則,有時候事情不由人。就如剛才的李金耀,她原則上不能傷害他,也不能惹他,可她就是不由的厭惡他、反感他。何況,他還誤解着自己,因此,她隱約地擔心他會成為第二個劉偉利,或者比劉偉利更惡劣。
在往辦公室去的走廊上,馨如想,原本自己現在這種極度優雅漂亮的樣子是因為上網尋找感情寄託造成的,卻誰也想不到,也不可能想到。所以,上班時,老是遭遇一些非人的對待,現在,再加上李金耀,自己的處境會不會變得更惡劣?會不會有更多更大的精神災難在等着自己?她煩惱而平靜地朝辦公室走去。
馨如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事實證明她並不是多慮了,只是這段時間還算平靜。
但是,有一天上午,單位開會,當她走進辦公室時,開會時間還沒到,劉偉利和李大柱也在集體辦公室坐着。他們幾乎形成了一種默契,都在不動聲色地察看着馨如的變化,或者看她有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迹,因為那段時間縣上正一批批地在提拔幹部,所以,他們的意思就是她會不會為了提拔,和馮竟鴻發生關係?當她一邊往自己的辦公桌前走一邊一下感覺到他們的用心和心理含義的時候,一下憤怒的目光象刀一樣,刷一下射向他們,同時人也變的冷若冰霜、目空一切、甚至是咬牙切齒地傷心、憤怒而鄙夷到極端地說:「這個世界真是愚蠢下流的沒治了。一群製造負能量的下三爛蠢才,天天上演着滑稽鬧劇,說明一顆顆腦袋的確是白張了!而且,有些人就是把全世界的人都煽動起來,不管怎樣顛倒是非、歪曲事實,也改變不了真正的事實真相,改變不了別人的本質!」後面的那些話,是她認為劉偉利在整個機關大院里也造謠煽動過一部分了,因為她從機關大院走過時,已經有些人把她鄙夷的。而這樣的結果,除了劉偉利,一般人沒必要。所以,後面的話是針對劉偉利說的。
果然,劉偉利看到馨如憤怒異常的樣子,又聽她說出那樣的話,知道大錯特錯了!而且擔心馨如還有什麼不好聽的話說出來,就趕快低着頭,勾着身子速度特別快地躲到他自己的辦公室去了。而司機馮浩對馨如的認識卻兀自呆在劉偉利製造的誤區里,居然臉紅了一下,彷彿還想和馨如上勁,回頭看看馨如,沒想到她一臉的怒氣,而且彷彿說那些話好象主要不是針對他的,就又作罷了。其實,是馮浩在縣委辦、組織部等單位把劉偉利經常給他說的馨如「種種」加上他的自以為是說出去的,所以他以為馨如發現他的那些行為了,但看了一眼馨如,感覺不是針對他,所以又放棄和她上勁了。他在外面又轉悠了一會兒,回來後,馨如感覺他還是那麼不服氣地鄙夷地看她一眼,這更激起馨如無限的憤怒和鄙夷,她也不斷地蔑視着他,同時對他深重的誤解,憎惡而傷心厭惡到了極端,心裏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個環境里人的素質怎麼永遠都是這樣的愚蠢下流?而且自己的人生被「演義」到如此糟糕而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卻還在一天天繼續着。她不知道那些大都市的人們是否也是這樣的臭水平與低素質,她想像應該不會,所以始終渴望到大都市去生活,這多少年都是她的心結。
最近一段時間,馮浩還幹了許多可疑的事情,先是打着馨如的幌子到文化局和《新原文學》的主編周山要書。因為他聽劉偉利說,馨如以前就和鄉企局的王鳴有過,所以他故意藉機看周山給他說點什麼不?因為王鳴也是文學圈的,如果藍馨如和王鳴有問題,周山也許也知道,所以他找到周山說:藍馨如讓我跟你要幾本書。周山不明白他是冒充的,還以為馨如要這期的《新原文學》呢,因為剛好新一期的《新原文學》印刷回來了,所以周山就給了他幾本《新原文學》,而馮浩感覺周山說起藍馨如很尊敬的樣子,就轉身走了。而馨如不了解這件事,那天,她打電話問周山,說這一期的《新原文學》印刷出來沒有,周山說已經給你捎去了呀。馨如說我沒有收到啊,你給誰捎的。周山說:那麼一個後生,三十來歲的樣子,說你讓他來要幾本書,我就給了他幾本《新原文學》,還給你們局長也捎了一本。馨如恍然大悟,三十來歲,肯定就是馮浩無疑了。可巧《新原文學》印刷回來了,人家周山誤以為她托馮浩要《新原文學》呢,不然,他和人家要書,人家莫名其妙的,知道她要什麼書呢?馨如思考,馮浩這麼做是什麼目的呢?為什麼要打着自己的幌子和周山要書呢?她思索了一下,覺得他可能以為她和周山都是文學圈的,馨如如果和王鳴有問題,周山也許知道。或許,他還可能認為自己和周山怎麼樣了呢?除此而外,還能有什麼意思呢?馨如鄙夷地嘲笑了一下,既然這樣,馨如乾脆不理他,他如果只是那樣去「證實」他的想像,而不是故意給自己造謠傳謠,不傷害自己,那樣也好。還有,多少天以來,一輛黑色的小車在上下班時間一直在跟蹤着馨如,馨如懷疑是馮浩,有一次她回頭往車裡看了一眼,果然是馮浩。她猜想他會是什麼意思呢?一定是受劉偉利的誤導,看自己每天到底在幹些什麼?真是可笑而荒謬透頂!然而有什麼辦法呢!
對於這件事,馨如明明已經知道了,但知道了又能怎麼樣?你能說他多長時間就是跟蹤了你嗎?何況他這樣的跟蹤上總該有個結論了吧?馨如想,既然他們那樣用盡一切心機和手段地觀察、關注、研究自己,但凡還是個人,還張着顆人腦袋,至少總該明白自己是個什麼概念的人了吧!
然而,不!
下午,劉偉利又過集體辦公室來了,而且一直坐在那裡裝作看報紙,他那種若無其事的水平,真的讓馨如驚訝和「佩服」,而且馨如感到,曾經那樣正派磊落的劉偉利已經蕩然無存了。儘管她早就在家裡領教過陳燕的卑鄙、無恥水平了,說實話,他離她還差一截兒呢。但是,看到劉偉利也這樣的若無其事的水平,她才明白,難怪他會沒完沒了的懷疑自己、誤解自己,他的概念里不但有卜小玲造謠造成的誤解與愚蠢,更主要的是還有他自己的以己度人和以社會經驗度人的因素。因為,剛才在開始的時候,想到他那樣裝作看着報紙的厚着臉皮的神態,以及多長時間以來他對她所有的誤解和對她點滴不漏的關注、研究和所乾的一切,以及從他對她這個人抱有的所有內涵,馨如不由那樣地把他鄙夷而厭惡地看幾眼,可他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的,依然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馨如就再都懶得理他了,因為沒治、沒意義!而且她通過陳燕和劉偉利等人的無恥水平,不得不承認:原來,無恥也是一種本事!是一種修鍊,他們只要裝作他們的無恥行徑不存在、沒發生,就自然好像無恥行徑壓根與他們無關一樣,有些蠢才就認識不到他們的無恥了。
很快,馨如還感覺到,原來他厚顏無恥的硬坐在集體辦公室,主要是擔心馨如給大家訴說他經常侮辱她的真正原委呢。可馨如厭惡的從來想都不那樣想。而且,他裝作平靜地坐在集體辦公室,給別人造成一種錯覺,讓他們搞不清馨如上午到底在說誰呢;再者,他那樣若無其事地坐在集體辦公室,就會給大家一個感覺,他並沒有什麼,彷彿藍馨如要麼是神經病,要麼不知道說誰了,反正與他無關。果然,新分配來的高霞看到劉偉利「平靜」地坐在那裡,而且文書小崔等人在辦公室也來去自如,彷彿他們誰都沒看到藍馨如這個人似的,因為他們誰都不把她當人,既然這樣,那麼她就感覺肯定還是藍馨如自己有問題了。
不僅如此,馨如發現,後來只要她哪天下班早走上一會兒,第二天來了,劉偉利就會鄙夷地看她一眼,然後朝大家會意地怪笑一下,單位上的人立即就神神色色,眉來眼去起來,彷彿馨如真的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這樣的不對勁,她明明分辯出是劉偉利始終在用自己的下流心理判斷自己,但她還是噁心的理都不想理。而且,總是以為,這些蠢才再蠢,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何況,她拿這些蠢才有什麼辦法?她不可能每天都和他們較勁吧?何況弄不好,他們會聯合起來,更變本加厲,更惡劣地把她的人格和名譽在更大的範圍搞的更遭、更惡劣。
有一天,馨如把自行車鑰匙忘在家裡了,下午臨下班時,她準備打的回去找鑰匙,因為剛丟了一輛自行車,不敢再往機關車棚里隔夜放自行車了,否則,還有可能把新的自行車再次弄丟了。
偏巧,她在辦公大樓往出走的時候在電梯上遇到計生辦的一位幹部,他叫什麼名字她不知道,但知道他是那個單位的,他一路欽敬地給她說着他在《新原報》上看到的她的一首詩,他認為那是什麼意思,有些什麼樣的深意和靈氣。他們就這麼一邊走,一邊說,到了機關大門口,遇見本單位的會計劉建,當他看到他們一同相跟着的時候,鄙夷地和她打了個招呼。然後那位計生辦的幹部立即對馨如產生了誤解,以為她不知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醜事,不然他們單位的劉建為什麼要鄙夷地和她打招呼。在馨如還來不及回應的情況下,劉建已經擦身過去了。而且第二天馨如上班來了,單位上的人立馬變了樣,彷彿她真的不知道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全體把她鄙夷的,因為劉建親眼看見,她和別人相跟着一起走出機關大門的。
我們經常聽到和見到的是物理暴力,這種暴力對人的傷害和摧殘是可以看得見的。但是,有一種暴力叫語言暴力,或者叫精神暴力,它更是一種無形暴力,因為它們對人的傷害和摧殘是無形的,看不見的,但是,它卻能使人一點點毀滅,一點點的使你的精神或者肉體(因為可以導致嚴重疾病,比如馨如的神經衰弱或者曾經的自殺心態)受到傷害,一點點把你所有的一切往完破壞,甚至使你痛不欲生,影響到人的生命,進而影響到你的家庭和親人。而馨如受到的這樣的傷害不僅是經常的,甚至是嚴重的、殘酷的,而且無從回擊!漸漸的,馨如在種種傷害中感到特別疲憊和脆弱。甚至感到自己生命中最為寶貴的東西,比如智慧、比如美感、比如意志、個性等都在一點點地被劉偉利、陳燕、馮浩、劉建之流給摧毀、扭曲或者變態着。她明明能夠嚴重地體驗和感覺的到,卻就是面對它們毫無辦法!
下午上班,馨如正在辦公室看一本《詩探索》,會計劉建從他自己的辦公室過來,無意中坐在司機馮浩的對面,開玩笑說:「現在開會,學習什麼呢?」
馮浩說:「就念『包二奶』吧」。然後回頭譏諷而意味深長地看看馨如。
馨如一下驚訝地睜大眼睛!這怎麼可能呢?難道他們每天嘻嘻烘烘,竟然把自己想像成這樣的人了嗎?天啊!人心!竟然隔膜如此!同在一個辦公室工作啊,自己常常不僅自以為是個精神潔癖分子,甚至在人格上是個什麼樣的境界,卻居然被他們想像成什麼樣了?!眼淚象沖開閘門的洪水一樣,刷一下就下來了,滿面橫流。馨如一下激憤的連哭帶問到:「馮浩,你什麼意思?」
馮浩:「怎麼了?我什麼意思也沒有,是你自己多心了。」馮浩紅着臉,依然對馨如鄙夷地說。
馨如:「你明明有意思了,沒意思,你幹嘛說著那樣的話,回頭用那種眼神看我呢?」
馮浩:「我有意思沒意思自己還不知道?不信你問大家去,誰自己做的事自己還不知道?」他一語雙關地繼續影射着馨如說。
這時候辦公室的空氣特別緊張,幾乎全體都向馨如投來鄙夷而蔑視的目光。而沒等馨如進行反擊,劉建看着馮浩,居然笑喜喜地幸災樂禍而得意洋洋地「啦啦啦,啦啦啦,我是賣報的小行家……」他居然唱起了歌。
馨如明白他這種德性的意思比馮浩更惡劣無數倍,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在長時間各種屈辱累加的冤枉和憤怒中,大腦在絕望中反倒變得一片空白,茫然中,轉瞬,她哭着衝出辦公室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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