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是我先愛上你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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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中旬，陳莞跟着劇組回京，北京依然徹底入冬了。她下了飛機就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剪了短髮，還漂成了淺金色。所以此刻她縮着脖子站在呼嘯的北風裡，頭髮起了靜電，像一朵隨風飄搖的蒲公英。

她坐上了出租車，很快上了高架橋，陳莞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卻不敢睡死。透過車窗往外看，外面一片沉靜，炫彩霓虹變成溫柔的燈火，隨着呼吸緩緩移動。感覺走上了一條無盡頭的夜路。她想起新年時周念凌晨開車送她去車站，也是這樣安靜，一路上她睡得很沉，上了高鐵才發現他裝在紅包里的卡片，這道路有些黑，你睡吧，我負責。

周念離開小宋城的時候，她去送他，臨走時他想抱她，卻沒有合適的時機。他拿過放在車后座的背包，說：「把我放出來吧。」說完朝她眨了眨眼睛，像撒嬌。

陳莞從口袋裡摸出手機，當着他的面把他從黑名單里放出來。

「快走吧，要誤了。」

周念滿意地點點頭，說：「好。」

被井琪說中了，陳莞後悔過。比起周念，她才是保留更多的人。她從來不敢肆無忌憚地付出全部的心力，所以後悔。

後悔沒能更享受在一起的時光；

後悔沒有去旅行，明明有些事可以往後排；

後悔沒有一起看很多愛情電影；

後悔沒有每天牽手去散步；

後悔沒有吵很多架，應該再坦誠一些，再無理一些，讓他哄；

後悔沒有告訴周念，是我先喜歡上你的，所以我想盡笨拙辦法跟你在一起。想跟你一起度過很多個晨昏，想把我的擔心、不安和感激一一跟你講……

我甚至想堵上我的一切，只要能跟你在一起。

可是做不到，即便是現在也做不到。陳莞打開半年沒回過的陌生的新家大門，早些時候已經拜託了阿魚請人打掃。所以並沒有鋪面而來的灰塵氣味，一切都乾淨妥帖，井然有序。她吸了吸鼻子，聞到了一股溫暖的柑橘氣味。

27歲之後，這種安穩也很重要。

很快，陳莞頭頂的長出一截黑髮，井琪說，看起來像金漸層，一種漂亮的貓。

「你要養貓嗎？名字就叫小琪琪，替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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