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避實就虛談環保 以權謀私話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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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瓊笑笑：「我理解，你們這個行業與別的行業不同，你和她又是同行同部門，再加上你所處的位置又比較特殊，這就註定你比普通人要忙碌辛苦；不過再忙也要談戀愛，再忙也要享受美好的生活，不然我們活着又有什麼意義，你說呢？」張東點點頭，無奈的說：「你講的有道理，但現實是嚴酷的，在工作和生活面前，我們確實很難做到兩全其美，面面俱到，難免會顧此失彼，留下遺憾。但既然我們選擇了這個職業，我們就要儘力而為，真正做到問心無愧。」沈玉瓊感慨萬端：「你是理想主義者，我是現實主義者，你的理想主義永遠比我的現實主義高尚，我說不過你，但你的理想主義卻沒有我的現實主義實惠實用，我們算不分伯仲，互相扯平吧。」

正在這時張東的手機響了，電話是黃志堅打來的，他詢問王萍目前的傷勢如何，有無生命危險，案情進展怎樣。原來劉長華已經把王萍受傷的事向黃志堅作了彙報，張東告訴黃志堅：目前王萍的傷勢非常嚴重，仍然昏迷不醒，毫無知覺，據醫生說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自己正在醫院探視，案件目前正在偵破之中。

黃志堅囑咐張東：要以這次交通肇事案件為契機，深挖細查，加大對黑社會組織和犯罪團伙的打擊力度，以雷霆萬鈞之力，摧枯拉朽之勢將黑惡勢力徹底剷除，還平鄉市一個雲消霧散，風清氣正。如果行動中有什麼困難，上級公安部門會全力支持。張東亦莊亦諧的說：「好，感謝首長的關心和支持，我們一定不辱使命，全力以赴打黑除惡，為公安立威，給首長爭光。」

那邊傳來黃志堅洪亮的聲音：「張東，你少給我賣嘴皮子，拿出你在學校的衝勁來，好好收拾收拾那幫烏龜王八蛋，到時候我給你請功，我等你的好消息，再見！」黃志堅說完掛斷了電話。一旁的沈玉瓊好奇地問張東：「給你打電話的這個人是誰呀，口氣好像挺大的。」張東不經意的說：「他叫黃志堅，是我警察學院的同學。」沈玉瓊驚訝的說：「黃志堅是你同學，真的假的？」張東肯定的說：「當然是真的，如假包換，難道濱州市公安局還有第二個叫黃志堅的。」

沈玉瓊佩服的說：「你這個同學年紀輕輕的就當了濱州市公安局的局長，如此看來，將來前途不可限量。」張東自豪的說：「不瞞你說，我們那一屆畢業的同學，現在絕大多數都是警界精英，各局骨幹，就我進步慢一點。」沈玉瓊由衷的說：「你在我眼裡夠優秀的，算得上是個非常稱職的警察，對了，你那個叫黃志堅的同學是不是有什麼來頭？據說一到濱州市就高調打黑掃黃，弄的動靜挺大的。」張東不動聲色的說：「打黑掃黃是警察應盡的職責，這有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不將那些黑惡分子繩之以法，哪有平民百姓安居樂業的幸福生活。」

沈玉瓊平靜的說：「你講的完全正確，不過我說句你不愛聽的話，我們平鄉市這幾年也不太平，欺行霸市、黃賭毒等醜惡現象層出不窮，屢禁不止，老百姓確實意見挺大，如今那幫歹徒竟然連警察都敢襲擊謀害，簡直是目無法紀，膽大包天，如果再不加大打擊力度，將犯罪分子一網打盡，恐怕群眾連出門都會覺得沒有安全感，假若出現這種情況，這是社會的悲哀，更是你們警察的恥辱。現在你已經是平鄉市公安局的代理局長，平鄉市治安形勢的好壞與你這個公安局的領導緊密相關，除暴安良，扶危濟困是你的使命，你現在是臨危受命，任重道遠，希望你任職平鄉市公安局長期間，正本清源，勵精圖治，能夠開創平鄉長治久安的新局面，不辜負全市一百多萬人民的期望。」

張東滿懷激情地向沈玉瓊伸出手：「好，感謝你的鼓勵和信任，我一定以十倍的努力，百倍的信心，乘風破浪，披荊斬棘，剷除黑惡勢力，滌盪污泥濁水，為群眾營造一個安定團結，和諧友愛的氛圍。」沈玉瓊緊緊握住張東的手：「我相信你，OK！」張東看了一眼重症監護室，對沈玉瓊說：「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好，回家！」沈玉瓊和張東一前一後走下樓梯。

在宏發商貿集團公司總經理辦公室里，朱雄偉正緊張兮兮的向林冬生彙報：「林總，我剛才得到消息，昨天晚上去謀殺張東的人失手了，張東毫髮未損平安無事，受傷的是他的助手，新任刑警大隊大隊長王萍，她給張東當了替死鬼，張東這傢伙真他媽幸運，我們下一步怎麼辦？」林冬生摁滅手裡的煙頭，惡狠狠的說：「媽的，他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老子早晚弄死他，不幹掉他我姓林的誓不為人。你叫昨天晚上動手的人繼續盯着他，一有機會格殺勿論，看他有多大能耐，他想讓老子傾家蕩產，老子就叫他斷子絕孫，誰讓老子不得安生，老子就叫他不得好死，看誰玩得過誰，反正老子有的是錢，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把他滅了，否則，今後沒我們的好日子過。」

朱雄偉有些擔心的說：「林總，張東剛吃了一次虧，他以後恐怕會有所準備，我們現在就動手，好像不太妥當吧，這事可不可以緩一緩，等他稍微鬆懈一下沒有防備的時候再動手，這樣勝算可能會更大一些，你說呢，林總。」林冬生考慮了一下說：「那就照你說的辦吧，暫時讓他多活幾天，到時候新賬老賬跟他一起算，叫他死無全屍，沒有葬身之地。另外就是前幾天到鴻利紙廠附近村裡打人的那幾個人，你叫他們先在外面躲一陣，暫時別回來，張東新官上任，我估計會有所行動，叫他們千萬別撞在公安的槍口上，等事情消停了再回來。還有就是紙廠排污的事，你先叫人放出風聲，就說紙廠準備明年就搞污水凈化處理，先安撫一下附近的村民，省得他們找麻煩鬧事，清閑一陣是一陣，過了年看情況再說。再一個就是夢緣茶樓，你叫他們最近低調點，別弄得動靜太大過於招搖，公安局的內線要勤溝通、多走動，盡量跟我們提供及時準確的情報，叫外面放風的要警惕點，要蹦緊神經全神貫注，一發現蛛絲馬跡立即通風報信，讓公安人員狗咬刺蝟——無處下嘴。」

林冬生正說著，劉娜走了進來：「林總，環保局的人來了，在外面的會客廳等着，你見還是不見？」林冬生臉上有一絲不悅的神色：「真是說鬼鬼到，說狗狗叫，人一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環保局來的都有誰？」劉娜回答：「有陳副局長，執法大隊鄧隊長，另外兩個我不認識。」林冬生對朱雄偉說：「我剛才說的事你去安排落實吧，我去見一下環保局的人，看他們找我什麼意思，是要整改還是罰款，回頭有事我們再商量。」朱雄偉「嗯」了一聲點點頭，林冬生說完和劉娜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林冬生來到會客廳，笑容可掬的說：「陳局、劉隊，各位領導大駕光臨，歡迎，歡迎！請坐，請坐。」陳秋生握住林冬生的手亦真亦假的說：「林總，我看你是口是心非吧，嘴巴說著歡迎，心裏卻在罵娘，是不是啊？林總。」林冬生也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回答：「豈敢，豈敢，你們環保局手握我們企業的生殺大權，要停就停，要關就關，我們對你們俯首帖耳唯恐不及，哪兒敢對你們不敬呢，幾位領導能來就是我們的榮幸，請問領導有什麼指示精神，我洗耳恭聽。」陳秋生坐下來，一臉嚴肅的說：「我們今天來指示倒是沒有，但你們公司的鴻利紙廠污染嚴重，附近村民深受其害，怨聲載道，他們三番五次到鎮里和市裡投訴，市委、市政府領導十分重視，責令相關部門實地考察調研，現在市委、政府責成我們環保局對鴻利紙廠限期整改，並將整改結果上報。林總，目前鴻利紙廠的整改已經迫在眉睫，刻不容緩，我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搞好鴻利紙廠的污水處理，還附近村民一個青山綠水，藍天麗日。

林冬生哈哈一笑，見風使舵：「陳局，說實話我也十分擔憂鴻利紙廠廢水污染問題，你和我想到一起了，真是英雄所見略同。由於鴻利紙廠今年銷售不景氣，生產一直處於半停滯狀態，導致廠里入不敷出，資金周轉困難，目前我們正在想方設法積極籌措資金，等資金一到位我們立即啟動污水處理系統，到時還要請陳局和各位領導給予支持關照。」陳秋生慢條斯理的說：「林總，目前最關鍵的問題是你能不能把工程上馬的具體時間確定下來，我們一來好向市委、政府彙報，二來也好給附近村民一個交待，三來我們還要做好相關輔助工作；只要你們啟動污水處理工程，我們一定緊密配合，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