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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王萍和周雲押着胡小娟回到平鄉市的時候,劉長華、張東和周有亮親自到火車站去接她們,就像迎接凱旋歸來的功臣。「師哥!」王萍深情地凝視着張東,握着他的手久久不肯鬆開,其實他們才不過分別了5天,在王萍心裏卻好象半個世紀沒有見到張東了,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周雲見了王萍的粘乎勁,向她擠了擠眼做了一個鬼臉,王萍向周雲吐吐舌頭,做了一個揍她的手勢。把胡小娟押回平鄉市時已經接近午夜,一來她們回來的時間太晚,二來大家都已經非常疲憊,因此當天晚上就沒有提審胡小娟,把她暫時關押在拘留所,決定次日再審。第二天一上班,劉長華就吩咐周有亮和王萍提審胡小娟,當周有亮和王萍跟着拘留所的民警來到羈押胡小娟的房間時,胡小娟已經口吐白沫,倒在地上,等周有亮他們匆匆忙忙把胡小娟送到醫院時,胡小娟已經氣絕身亡,永遠閉上了她漂亮多情的眼睛。
經法醫檢驗,從胡小娟腸胃裡的飯菜中發現了殘留的氰化物,胡小娟顯然是氰化物中毒,並且極有可能是他殺。周有亮趕緊把事情向劉長華做了彙報,劉長華聽說胡小娟死了,頭「嗡」一聲,一下子就蒙了:怎麼這麼倒霉,胡小娟才押回來,案情剛有一點眉目,胡小娟就突然間不明不白的死了,好不容易到手的線索眼看又斷了,劉長華心裏暗叫晦氣。現在的平鄉市公安局,雖說劉長華的警歷和資歷都比鄧化來長,但論能力和手腕鄧化來卻比劉長華強。現在鄧化來在公安局一手遮天,說一不二,劉長華實際上只是擺設和傀儡。劉長華一來上了年紀,再干一兩年即將退休,二來自認心眼不如鄧化來活泛,所以他對局裡的事也樂得裝聾作啞,聽之任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儘管劉長華本來不想捲入局裡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然而最近局裡的人事調整還是把他牽扯了進去,他莫名其妙的取代張東兼任了局裡的刑警大隊長,成了鄧化來手裡的一枚棋子。既然鄧化來敢把自己當棋子用,這說明鄧化來肯定有背景和後台,要不然老奸巨滑的鄧化來絕對不會作這樣的安排。劉長華估計鄧化來已經趟進了渾水,只是不清楚鄧化來究竟趟得有多深,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劉長華不想步鄧化來的後塵,不願作無謂的犧牲。劉長華看着周有亮足足呆了兩分鐘才下命令:「有亮,既然胡小娟是在拘留所出的事,那你們就要把工作重心放在拘留所內部,你們一定要仔細調查,耐心摸底,查它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看看到底是誰有這種膽量,這種能耐,竟然敢到公安局的拘留所作案,也太不把我們這些人民警察放在眼裡了,簡直是喪心病狂,欺人太甚。」劉長華一副疾惡如仇,深惡痛絕的樣子。周有亮聽了劉長華的話點頭答應,雷厲風行地找王萍傳達劉長華的指示精神去了。
周有亮一出劉長華的辦公室,馬上就給張東打電話,向他報告了胡小娟被人謀害的事,張東沉默了一會說: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來案子越來越複雜,越來越精彩了,背後的導演還真是個高人。接着又關切地叮囑周有亮說:目前你們案子要查,更要注意方式方法,首先要保護好自身的安全,切莫麻痹輕敵做無謂的犧牲,有事多向劉政委請示彙報。」周有亮掛斷電話找到王萍,把劉長華的指示和張東的叮囑對她說了。王萍想了想說:「胡小娟的死肯定是殺人滅口,她極有可能知道一些走私販毒的內幕,而她的幕後老闆為了自保,不惜丟車保帥。他們竟然敢在拘留所里下毒手,真是膽大包天,利令智昏,我們可不能對他們掉以輕心。」「為了金錢和利益,他們可以什麼都不顧,真是一幫亡命之徒,我們今後也得小心在意,千萬不能遭了他們的暗算。」周有亮也對王萍的話深有同感。
周有亮和王萍來到拘留所,拘留所所長王大富倒很知趣,開口就做檢討:「周隊,胡小娟今天在我們所里出事,實在是我們的疏忽和失職,我正準備到局裡找鄧局和劉政委負荊請罪,沒想到你和王警長正好來了,真是太好了,有什麼事需要我們協助的,我們一定全力配合,決不推諉。」周有亮對殷勤的王大富說:「王所,胡小娟是在你們所里出的事不假,但目前具體情況還不清楚,你也沒必要太自責,你先帶我們了解一下情況再說。」「周隊,那你說你需要哪方面的情況?」「我想看看關押胡小娟的房間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的監控錄像,看看在這期間究竟有誰接近過她。」周有亮對王大富說出自己的想法。「好吧,那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監控室看看,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周有亮和王萍看過監控錄像,發現胡小娟被關在拘留所的幾個小時里,只有一個人跟她直接接觸過,據王大富介紹,接觸胡小娟的那個人是拘留所食堂的大師傅丘長平。那是今天早晨7點30分,丘長平例行公事去給胡小娟送早餐,看起來似乎很正常,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在此期間,除了丘長平外,再沒有其它人跟胡小娟近距離接觸過。既然胡小娟是中毒死亡,那麼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胡小娟的早餐里做了手腳,但兇手究竟是丘長平還是其它人就不得而知了,有待進一步調查核實。周有亮決定馬上傳訊丘長平,從他身上打開缺口。丘長平倒是很爽快,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早晨自己給胡小娟做飯送飯的事說了一遍,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矢口否認自己與胡小娟有任何關係,說自己跟胡小娟無冤無仇,而且在此之前自己根本就不認識她,他跟她八杆子打不着,胡小娟是死是活跟他沒有任何關聯。
儘管丘長平說得滴水不漏,說得慷慨激昂,說得無隙可擊。周有亮還是從他閃爍不定、空洞無神的眼睛裏發現了蛛絲馬跡,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欲蓋彌彰。丘長平嘴裏越是說得頭頭是道,就越顯得他心裏有鬼。周有亮憑多年的辦案經驗感覺,丘長平這人老奸巨滑,不好對付。周有亮覺得沒有必要再跟丘長平鬥嘴繞圈子,乾脆直截了當跟他攤牌。周有亮指了指監控錄像視頻說:「這是胡小娟進拘留所後到她出事前的視頻,你自己好好看看。」周有亮說完,不動聲色地觀察着丘長平的反應。丘長平開始還能氣定神閑地坐着,饒有興趣地盯着視頻,看着看着,丘長平突然覺得屁股下好像長了荊棘,有些坐不住了,臉色也有了細微的變化,逐漸由黎黑變蒼白,再由蒼白變蠟黃,看到最後差點一下子攤倒在凳子上。「丘長平,視頻看完了,從胡小娟被押到拘留所到她出事,這期間只有你跟她直接接觸過,這種情況你怎麼解釋?」周有亮目光如炬地盯着丘長平,彷彿要看透他的五臟六腑。丘長平被周有亮看得心裏發毛,表面上卻竭力保持鎮靜,楞了半天才辯解:「就算胡小娟進拘留所後只有我一個人接觸過她,那你們也不能斷定就是我下的毒,因為誰知她在此之前有沒有接觸過別的人。」
「你剛才說什麼,你再說一遍。」周有亮從丘長平的話里聽出了問題,要他再複述一遍。因為胡小娟中毒死亡的事對外是保密的,他一個普通的廚師怎麼知道,除非他自己親身經歷或參與。丘長平可能也覺得自己說漏了嘴,趕緊糾正說:「我剛才說什麼了,我是說雖然在拘留所里只有我一個人接觸過她,但在此之前難道就從來沒有人接觸過她。」丘長平分明是在狡辯,周有亮沒有揭穿他,而是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義正辭嚴的說:「丘長平,你就不用回去了,在這裏好好想一想,想起什麼再跟我講。」周有亮臨離開拘留所時,推心置腹地對王大富說:「王所,讓兄弟們好好看着,千萬不能再出事了。」「周隊,你放心吧,再出什麼事的話,你唯我是問就行,請你跟王警長在鄧局和劉政委面前多多美言幾句,老兄在此謝過了。」王大富向周有亮和王萍點頭致意。「王所,你言重了!」周有亮朝王大富回頭一笑,帶着王萍離開了拘留所。
張東自從擔任公安局主管宣傳教育工作的副局長後,一下子由大忙人變成了大閑人,再也用不着加班加點,徹底告別了那種沒日沒夜的生活方式,隨着工作環境的改變,張東偶爾有一種悵然若失和無所適從之感。星期三下午,張東正在自己的辦公室審閱每周一期的公安快訊,鄧化來電話通知他明天上午去省城,出席省廳後天召開的一年一度的見義勇為表彰大會。張東問鄧化來局裡一共去幾個人到省廳開會,鄧化來告訴張東局裡人手不夠就去他一個人,明天上午就動身。
因為張東負責全局的宣傳教育工作,他去參加見義勇為表彰大會理所當然。第二天,張東吃過早飯後也沒有去公安局,準備獨自一人動身去省城,臨行前張東給王萍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去省城開會的時間和行程,並叮囑她和周有亮抓緊破案。王萍聽說張東要去省城,要開車送張東去車站,張東說:「不麻煩你了,等你車子開過來,我自己已經到車站了。需要什麼禮物?我給你帶回來。」。王萍說:「謝謝你,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平安回來,就是給我最好的禮物。」「好吧,等着我回來,給你最好的禮物,再見!」張東說完掛斷了電話,上了開往省城的大巴車。張東上午十一點就趕到了開會的公安廳招待所,因為次日上午才開會,張東簽過到,吃了中飯閑來無事,決定聯絡一下在省城工作的老同學黃志堅。
張東和黃志堅同年出生,張東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而黃志堅的雙親卻是中高層幹部,儘管倆人家境不同,條件不同,但倆人卻志趣相投,都是熱血青年,常在一起抒發情感,傾吐抱負,是情投意合的朋友和哥們。倆人還在警察學院上學時,黃志堅的父親黃少華就已經是省紀委某處的處長,由於有黃少華的關係,黃志堅畢業後直接進了省公安廳當幹事,張東則分到平鄉市公安局基層派出所當警員。儘管倆人畢業後距離拉遠了,但他們的感情並沒有疏遠,雙方常通過電話聯繫溝通。十餘年過去了,張東當了平鄉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黃志堅則成了省公安廳的正處級幹部,而黃志堅的父親黃少華現在已經是省紀委的副書記,官至廳局級。
張東按下了黃志堅的電話號碼,手機撥通後,張東光聽見鈴聲響卻始終無人接聽。「這小子幹什麼呢,怎麼不接我的電話,是不是官當大了架子也大了。」張東心裏正犯嘀咕,黃志堅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志堅,剛才忙什麼呢,怎麼不接我電話?」只聽見黃志堅在那邊小聲的說:「張東,我正陪着廳長在下面的消防支隊視察,我現在正忙着呢,稍後再給你打電話吧。」黃志堅說完掛斷了電話。這小子行啊,都陪上廳長啦,看樣子這小子混得不錯。張東心裏頓時一陣欣喜,為老同學的進步感到由衷的高興。張東決定趁着今天下午清閑無事,出去隨便逛逛。因為今天不開會沒有活動,所以張東穿的是便服,他信步來到省城百貨大樓前,只見門前的車輛川流不息接連不斷,行人來來往往熙熙攘攘,好一派熱鬧繁華的景象。張東也隨着潮水般的人流湧進百貨大樓,他平常忙忙碌碌,少有這樣的閒情逸緻,他想給父母買點東西。父親年紀大了,耳朵有點背,他要給父親買個助聽器,母親的眼有點花,他想給母親買一副好的老花鏡。過去父母為了供自己和姐姐上學,節衣縮食,嘔心瀝血,現在又竭盡全力支持自己的工作,省吃儉用攢錢支持自己買房,張東常對父母懷着感恩的心。張東給父母買完東西,來到百貨大樓門口的公交車站,準備乘車回公安廳招待所休息。
一輛735路公交車停下,車門打開,車上一位穿着時尚、打扮得體的年輕女乘客突然高聲大喊:「司機,快關門,我的錢包剛才被扒手偷了。」此時車門已經打開,乘客正蜂擁而下,司機哪裡還關得上車門。那位女乘客急火攻心,猛地拉住前面一位正要下車的小平頭的袖子喊:「小偷,快把錢包給我。」「你個臭娘們,瞎了你的狗眼,胡說八道。」小平頭惡狠狠地罵道,隨即胳膊用力一甩,掙脫女乘客的拉扯,跳下車去,女乘客也很倔強,緊跟着跳下車,追上小平頭拽着他的衣服討要錢包。「你個臭八婆,找死啊。」小平頭掙脫女乘客的拉扯,隨手狠狠的推了女乘客一把,女乘客一個趔趄站立不穩栽倒在地,後腦勺磕在了路邊的垃圾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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