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張冠李戴謀私利 千山萬水抓逃犯

柏太華有個多年養成的習慣：他不管工作再忙應酬再多，他每天雷打不動必看省里當天的晨報和日報，他把晨報和日報作為一個社會窗口，藉此了解省里的時事新聞及人事變動。上午，柏太華正在辦公室看省里當天的晨報，胡明光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滿面春風地叫了一聲「柏市長」，柏太華見胡明光面帶得意之色，估計又有什麼喜訊，放下手裡的報紙問：「明光，有什麼事？」胡明光滿臉堆笑的說：「柏市長，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周書記昨天白天不僅出席了林冬生宏發商貿集團公司誕生十周年的慶典，昨天晚上還跟林冬生的女秘書睡到了一起。」柏太華平靜的說：「周益民昨天出席慶典的事我倒知道，他跟林冬生的女秘書睡到一起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林冬生昨天本來也熱忱邀請柏太華出席宏發商貿集團公司誕生十周年的慶典，而柏太華卻以要接待省發改委領導為借口謝絕了林冬生的邀請，事實上省發改委的領導是到鄰近的平河市調研，只是恰好路過平鄉市。柏太華心裏清楚：別看林冬生現在富得流油，紅得發紫，省里、市裡都有人罩着，但他行為不端，名聲極壞，而且很多錢都來路不正，涉嫌違法犯罪，這都是不爭的事實。柏太華估計：林冬生的事總有一天會犯，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所以他不想跟林冬生交往太多走得太近，始終保持着一種若即若離的關係，以免有一天被林冬生拖下水。在處理跟林冬生的關係上，柏太華看得遠想得多，要比周益民高明，而周益民只貪圖眼前利益，渾然不知自己面臨深淵，無路可退。胡明光討好賣乖的說：「我知道周書記跟林冬生關係密切，為了掌握他們的犯罪事實，就叫一個兄弟買通了林冬生身邊的一個馬仔，這事是那個馬仔親自所見所聞，千真萬確，絕無半句虛言。你也知道，周書記是咱們平鄉市出了名的風流人物，林冬生漂亮多情的女秘書投懷送抱，妹有情，哥有意，乾柴遇到烈火，哪能不熊熊燃燒。」「有沒有什麼證據？」柏太華怕胡明光的話有水份，不放心的問。胡明光肯定的說：「柏市長，這是板上釘釘的事，一點不假，林冬生事先就在賓館裏安排好了，把周書記和他女秘書在床上顛鸞倒鳳的事一絲不漏全部攝錄了下來，我叫那個兄弟出高價從林冬生的馬仔手裡買來了那段視頻，所有內容都在這裏。」胡明光說完拿出一個U盤遞給柏太華。柏太華如獲至寶地接過U盤，用欣賞的目光看着胡明光說：「明光，幹得不錯，有進步，是個可造之材。」胡明光一臉謙虛的說：「我能有進步，還不是柏市長平常教導有方。」胡明光這小子真會說話，馬屁拍得登峰造極，出神入化，讓柏太華心裏非常高興和舒服。柏太華收好U盤，嚴肅的說：「明光，視頻的事非常重要，將來有可能會成為扳倒周益民的證據，你千萬不能跟別人說，這事你知我知就行，如果泄漏出去對我們極其不利，甚至會帶來意想不到的麻煩，即使對你那個兄弟，你也不能透露我們的真實用意，就說是江湖上的朋友想要就行。」胡明光點點頭說：「柏市長，你放心吧，我會守口如瓶的。」柏太華輕輕吐了口氣，滿意的說：「好，明光，你忙去吧。」

在平鄉市城郊結合部的一棟爛尾樓的地下室里，李光已經被歹徒整整關了半個月了。他從那天傍晚在河邊散步時被歹徒綁架到這裏，就一直沒有離開過地下室的這間黑屋子，吃喝拉撒一系列問題全在這裏就地解決，現在屋裡已經臭氣熏天，令人作嘔，難以立足。為了防止李光逃跑，這裏無論白天黑夜都有兩個人看守，李光被綁來的開始幾天一直被矇着眼睛，歹徒對他不聞不問，不理不睬，也不給他吃喝，簡直把他當空氣看待，忘了他的存在。李光心裏明白：這是歹徒在跟他玩心理戰術，要摧毀他的心理防線，要在心理上戰勝他，他一聲不吭，咬緊牙關堅持。李光被關到這間黑屋子四五天（他估計）後，才被揭開蒙眼睛的布，對他進行第一次「審訊」。「審訊」李光的是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漢子，他坐在外屋，隔着窗戶對着李光。刀疤臉狠狠地足足盯了李光約兩、三分鐘後才問：「李光，知道我們為什麼綁你嗎？」「不知道，我與你素不相識，無冤無仇，我真不知道得罪了哪路神仙，平白無故把我關在這裏，讓我死不瞑目。」李光故意裝糊塗，其實他心裏早已明白，自己被綁架肯定與檢舉吳波有關，不過他不想去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免惹來更多的麻煩和災難。刀疤臉奸笑着說：「你自己乾的好事，你自己不清楚，誰叫你狗捉耗子----多管閑事，放着輕鬆的日子不過，非要去揭發檢舉別人，我看你是蒼蠅進茅坑----找死（屎）。好在別人「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人家說了：只要你寫一份書面材料，承認你寫的舉報信是誹謗誣告，簽上你的名字，蓋上手印，我們就把你放出來，讓你回去和家人團聚，還可以給你一筆數目不菲的錢，作為對你的補償。」李光毫不隱瞞的說：「我是檢舉揭發了，但我檢舉揭發的都是違紀違法的人和事，而且是板上釘釘的事，鐵證如山，絲毫沒有捏造，更談不上誹謗誣告。所以我請你轉告綁架我的人，叫他千萬別痴心妄想，企圖改變我的主意，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跟他們抗爭到底，我不信世上就沒有公道正義。」刀疤臉聽了李光的話牛眼一瞪，目露凶光地威脅：什麼狗屁公道正義，有權有錢就有真理，就有正義，就有道理。我看你是壽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我老實告訴你，你如果膽敢不按我們老闆的意志辦的話，你就休想活着離開這裏，說不定這間小黑屋就是你的葬身之地，讓你死得不明不白，沒人給你收屍。」李光正氣凜然的說：「我從被你們綁來的第一天起，就從來沒有想過要活着離開這裏，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那怕現在就結束我的生命也無所謂，但要我跟他們同流合污沒門！」刀疤臉火冒三丈的吼叫：「現在結果你，沒那麼便宜，我們要慢慢地折磨你，剝你的皮，抽你的筋，剜你的眼，讓你痛苦萬分，生不如死，看你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刀疤臉吼完一拳打在李光的鼻樑上，然後揚長而去。頓時李光的鼻血汩汩而流，他耐住疼痛，看着刀疤臉和兩個看守高聲大罵：「王八蛋，別猖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你們助紂為虐，為虎作倀，一定沒有好下場，早晚有一天統統完蛋。」

自打緝毒大隊從周有亮他們手裡接過李勝飛販毒案後不久，關在拘留所的李勝飛就因為生病被保外就醫了，由於案發現場僅抓住李勝飛一個活口，李勝飛一保外就醫，販毒案也就因此暫時擱下了。其實明眼人心裏都清楚，這是林冬生暗中做了手腳，通過關係把李勝飛保釋出來的。因為李勝飛不僅是林冬生的親戚，更是林冬生的心腹，知道的內幕太多，如果不把李勝飛從拘留所弄出來，林冬生擔心他在拘留所萬一撐不住吐出真相，大家一起倒霉完蛋，所以林冬生想方設法把李勝飛弄了出來，以免陰謀泄漏，罪惡曝光。周有亮和王萍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恨得牙痒痒的嗓子冒火，氣得想撕了林冬生，他們辛辛苦苦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李勝飛抓住，而當官的只需一句話就把李勝飛放虎歸山，讓他們所有的努力都成了泡影，前功盡棄。周有亮和王萍找到張東，訴說了他們的憤怒和不滿，張東想了想，深思熟慮的說：「對局裡處理李勝飛的事，咱們只能記在心裏，不能寫在臉上，更不能說三道四，我們要在暗中調查取證，找到他們犯罪的真憑實據，再狠狠一擊，讓他們只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以後你們對李勝飛的監視和調查仍然不能中斷，但一切行動都要小心謹慎，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千萬不能打草驚蛇，這件事咱們三人知道就行，我估計局裡很可能有林冬生的內線，我們要充分認識到林冬生的能量和影響。有亮，最近對吳波的調查有沒有進展？」周有亮接過話題：「根據最近的跟蹤調查，我發現吳波跟宏發商貿集團公司的朱雄偉關係很密切，他們經常在一起吃喝玩樂，我猜測綁架李光的事有可能是吳波僱用宏發商貿集團公司的人動的手。李光與吳波針尖對麥芒已經是國土局公開的秘密，國土局很多員工都看不慣宋耀強和吳波的為人，只是敢怒而不敢言，唯有李光是個刺頭，敢明目張膽地跟宋耀強和吳波叫板，這次李光莫名其妙的失蹤，國土局也有人認為跟吳波有關，因為在此之前李、吳兩人的關係已經勢同水火，互不相容，矛盾激化到了白熾化的程度；但懷疑歸懷疑，議論歸議論，目前我們畢竟還沒有掌握吳波犯罪的真憑實據，所以我們暫時也不能對他怎麼樣。還有就是李勝飛被我們逮住的第二天，胡小娟就不見了蹤影，再也沒有在宏發商貿集團公司出現過，我估計她不是外逃了就是隱藏了，她肯定也知道一些販毒的內幕，要不然她也不會突然失蹤。

我想下一步接着盯住吳波和李勝飛，胡小娟由王萍尋找和調查，一旦找到即刻審訊，快刀斬亂麻，搞林冬生一個手忙腳亂，應接不暇，張隊，你覺得怎麼樣。」「好，就按你說的辦。」張東一錘定音。

第二天，宏發商貿集團公司一上班，王萍就趕到了胡小娟原來工作的地方，接待王萍的是人事部的何部長，何部長戴着眼鏡，長得斯斯文文，她慢條斯理的告訴王萍：胡小娟已經好幾天沒有來公司上班了，她既未請假也未辭職，具體原因不明，公司已經書面通知了胡小娟家裡，胡小娟如果逾期不來上班的話，公司將作自動辭職論處。王萍在宏發商貿集團公司一無所獲，又馬上趕到胡小娟家裡。胡小娟與死者王有明都是本市郊區雪柚鎮桐子山村農民，倆人更是青梅竹馬的戀人。王萍從胡小娟父母的言談舉止中感覺到，他們對女兒的失蹤似乎並不緊張，但他們卻矢口否認知道女兒的去向，並表示對女兒的情況一無所知，王萍覺得事有蹊蹺，卻又不明究里，不清楚胡小娟父母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王萍見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便告辭胡小娟的父母來到村支書家，了解胡家親朋好友的情況，村支書告訴王萍：胡小娟有一個姑姑遠嫁到南昌某地，據說胡小娟的哥哥就在其姑姑所在地打工，村支書還簡略地介紹了胡家其它親戚的分佈情況。王萍仔細記下這些情況，如獲至寶，高高興興地謝過村支書進城。

王萍回到公安局，把調查情況向張東做了詳細彙報。張東思考了一下說：「我估計胡小娟有可能藏匿在南昌某地她姑姑處，不到風平浪靜的時候她是不會自動回來的，胡小娟也極有可能知道或了解王有明的死因，甚至參與了這個案件；因此要想偵破這個案子必須得先找到胡小娟，從她身上打開缺口。」王萍聽了張東的分析說：「那我向劉政委彙報一下，爭取能儘快去一趟南昌，把胡小娟「請」回來，以免夜長夢多，時間長了出意外。」張東贊同說：「你的想法不錯，不過你一個人去南昌我不放心，最好是讓周雲和趙富強陪你一起去。」王萍向張東投去感激的一笑：「隊里人手太緊張，你實在不放心的話，我就跟周雲一起去吧，也可以互相照應。」張東點頭同意：「那就這樣吧，不過動身時間越早越好。」

張梅最近為她母親李同花換腎的事忙得昏天黑地，一塌胡塗，李同花的手術做下來一共花了五十多萬，這筆醫療費除曹松資助了二十萬元，一些企業老闆和張梅的同僚、下屬及村幹部送了二十餘萬元的慰問金外，張梅還向別人借了十多萬元的外債。而且醫院還說李同花術後需要一大筆保養和恢復的費用，否則的話，即使換了腎效果也不會太理想。張梅現在是身心交瘁，負擔如山，壓力沉重，晚上經常失眠，精神狀態極其不佳。

傍晚，張梅下班回到家裡正陪父母聊天，曹彪提着營養品和水果來了，他放下東西，走到李同花面前親熱的說：「阿姨，我前幾天忙於村裡蓋度假村的事，也沒功夫到醫院看您，實在對不起，這是我們全家的一點心意，請您務必收下。」曹彪說完把一個厚厚的紅包塞到李同花手裡。李同花客氣地推辭說：「我和你叔都老了，不中用了，你來了就好，哪能連累你花錢，紅包你拿回去，你的心意我接收。」李同花說完要把紅包還給曹彪。曹彪怎麼也不肯接紅包，滿臉笑容的說：「阿姨，我跟松哥（曹松）是好兄弟，張鎮長又是領導，我的頂頭上司，您跟叔又是我的長輩，於公於私孝敬您們都理所當然，況且這是我們的一番心意，您可千萬別見外。」李同花見曹彪講得誠懇，也就不再推辭，客氣的說：「曹支書，你們一家太客氣了，我老太婆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以後讓張梅和曹松他們記着你們的情，慢慢地報答你們。」李同花挺會說話，一番言辭既對曹彪表達了謝意，又婉轉地表示了將來要報答曹彪的許諾。

曹彪靠近張梅，猶豫了一下輕聲說：「張鎮長，有件事我想向你彙報一下。」張梅估計曹彪肯定有什麼重要事情想跟她單獨講，心知肚明的說：「那我們到書房談吧。」曹彪跟着張梅進了書房，張梅把門關上：「看你神秘兮兮的樣子，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你說吧。」曹彪被張梅擊中要害，有些不自然的笑笑：「張鎮長，你我也不是外人，我就直說吧，我聽說最近上面下撥了一筆無息貸款，到底有沒有這事？」張梅有些奇怪的說：「我也是剛知道這事，你的消息可夠靈通的。最近上面是給市裡和鎮里下撥了一筆無息貸款，主要用於扶持下崗職工經商就業和貧困農戶生產自救，下崗職工貸款限額為5—8萬元，貧困農戶貸款限額為3—5萬元。怎麼，難道你想打這筆錢的主意？」曹彪見張梅看透了他的心思，好像小偷行竊時被人當場抓住，有些心虛的說：「張鎮長，你真是神機妙算，未卜先知，太厲害了，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風。我的想法一點都瞞不過你的法眼，你也不是外人，我就老實跟你講，我確實想搞點無息貸款，因為我承包了村裡度假村的一個基建項目，需要幾十萬元啟動資金。」

張梅嚴肅的說：「這筆貼息貸款國家有明文規定，是用來扶持下崗職工和貧困農戶的，專款專用。你曹支書既不是下崗職工也不是貧困農戶，這筆貸款好像跟你沒有什麼關係吧。」曹彪厚着臉皮一笑：張鎮長，政策是死的，操作是活的，再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只要你鎮長大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堅持原則，不鐵面無私，放我一馬，我自然有辦法可想。張梅弦外有音的說：「貸款的事我和齊書記商量好了，具體由徐明達副鎮長負責，有什麼事你直接找他就行。不過我提醒你一句，事情要適可而止，不要太過，否則後果嚴重，甚至因小失大。」「鎮長英明，鎮長英明，你的金玉良言我牢記在心，有你的指點，我心裏就有底了，你忙吧，我走了。」「什麼金玉良言，我可什麼都沒說。」張梅望着曹彪的背影暗自一笑：這個曹彪是個人精，真會算計。

半個月之後，曹彪再一次來到張梅家裡，以看望李同花為名，又送上一個厚厚的紅包。原來曹彪不僅把家住農村的幾個親朋好友都當貧困戶報上去申請到了無息貸款，而且還把市裡幾個經商的拐彎抹角的遠親也當作下崗職工報上去申請到了無息貸款，曹彪通過這種李代桃僵、瞞天過海的方法，共獲得了58萬元為期3年的無息貸款，而曹彪僅給了每戶親朋好友200元的紅包，當然曹彪還少不了要給那些辦理貸款的主管和經辦人員送紅包。曹彪58萬元無息貸款到手後，馬上以2分的利息借給房地產開發商，曹彪就這樣一進一出，一年就有十幾萬的收入，三年則有數十萬元的進帳，曹彪這一招堪稱空手套白狼，無本生利，不愧是理財高手、圈錢專家。這樣一來，一些按國家政策本該得到扶持的下崗職工和貧困農戶卻沒有得到無息貸款，而像曹彪這種本來與貸款無關的人卻利用關係冒名頂替，張冠李戴得到了無息貸款，並將無息貸款放高利貸，從中漁利，中飽私囊。

在平鄉開往南昌的特快列車上，身着便服的王萍和周雲像兩隻歡快的百靈鳥，在車上吱吱喳喳地談笑風生。周雲小王萍兩歲，是劉政委老婆的侄女，憑劉政委在公安局的關係，政法大學畢業的周雲本來可以分在公安局其它清閑的部門，而周雲卻羨慕王萍是女中豪傑，非要來刑警大隊拜王萍為師，要王萍傳經送寶。周雲把嘴巴附在王萍耳邊說：「師傅，你老實招供，你是不是喜歡張局（張東）？」王萍被周雲猜中心思，臉上一紅羞澀地承認：「喜歡是有一點，你怎麼知道，不過我覺得他太優秀，而我卻挺普通，感覺自己配不上他。」周雲勸導王萍說：「師傅，我從你看張局的眼神就可以猜出幾分，張局很優秀不假，可我認為你跟他比的話，一點也不遜色，因為你不僅是我們平鄉市公安局的警花，而且擒拿格鬥、武術射擊樣樣出眾，說心裏話我特羨慕你，要不然我也不會來刑警大隊。再說別看張局表面挺嚴肅，其實對我們還是挺不錯的，是個外冷內熱，不愛表達心裏感受的人。所以我覺得你沒必要「愛在心頭口難開」，有愛就要說出來。能成更好，不成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聽徒弟的話，勇敢一點，捅破這層窗戶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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