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章 夢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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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佑，做了一場很久很久的夢，夢中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塊乾裂的大地上，四周空無一人，天上高高掛着一個血色的月亮，夜很黑，霧氣很濃，他不知道自己在哪裡，迷茫中他不由自主的順着前方走，走了很久很久，然後發現前方有一條小河，河旁邊有座空房子，房子是那種農場剛打好地基，建成的水泥樓房，沒有裝修，沒有門，沒有窗。

空空的房子旁邊還有剩下的沙土石塊。印象中，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可他還是想不起來。迷茫中，他瞧了瞧陰暗的樓房，裏面有張桌子，桌子上四四方方的放着一個紙盒子，盒子旁邊放了一個稻草人。看了很久可他沒有停留，又順着朝河邊慢慢走去，一步一步，他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只是不由自主的往前走。

小河很小，水很黑，見不到底，河中間有個小小獨木橋，目測大約有四米的距離，他停了下來，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過去，忽然之間他發現橋旁邊不遠處有一個小孩，低着頭蹲在地上，手裡拿着農村的瓦片，不知道在土地上畫著什麼，夢中的他，走了過去也低頭看着小孩，小孩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依舊蹲在地上畫著，那是一個圈，一個凹凸不平的圓圈，小孩一圈一圈重複畫著。

看着看着天佑心中莫名的感到心痛，然後夾雜着陣陣莫名的滲到骨子的孤寂和憂傷，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心口很悶像是喘不過氣來的壓抑。

然後他發現四周好像有很多眼睛，在遠遠的看着他，他發現自己無法說話了，身體像是被鐵鎖困住全身無法掙脫。他在心口升起一絲絲寒氣。他感到莫名的害怕。得得瑟瑟中，他胸口壓抑中一股股像是戾氣和暴戾的氣息讓他要毀滅這一切。他不甘，憑什麼，他朝天狂叫，憑什麼！

天空中雨突然開始一滴一滴落下，小河也漸漸翻滾如江水般翻滾。忽然之間，他感覺有人從他背後用手將他慢慢抱住，像鐵鏈般的冰冷感漸漸消失，天佑沒有任何理由的就感覺到了身後那人是誰，爸，爸，他在心裏默默的喊着，許久沒流過淚的他，瞬間淚流滿面。悠悠空中傳來一聲嘆息：「罷了，可憐天下父母心。」

天佑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感覺枕頭邊濕了一半。他想坐起來，可他發覺全身都軟綿綿的沒有了多少力氣，他使勁又動了動，終於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看錶，晚上12點了，都是夢嗎，腦海中他的記憶定格在昨夜晚上，他怎麼回來的，他一點也不記得。

他摸了摸，脖子。入手感中脖子口有些疙瘩的凸出感，讓他心神一震，他慌忙找過一面鏡子朝鏡中看去，赫然看見脖子口有2個黑色的像小痘痘的東西。他用手輕輕去捏，發現是有些疼。這是什麼，他心裏一涼，不會被什麼野獸毒蟲咬了吧。

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可這小村莊基本山上的，野獸毒蟲絕跡了，除了時不時下山到莊稼田裡拱蕃薯的野豬，也從來沒聽說有什麼大型野獸了。

天佑微微活動了一下筋骨，發現除了渾身沒什麼力氣之外也沒別的什麼感覺，就下了樓，肚子好像有些餓了。來到廚房，看到桌上留了些飯菜，他也沒挑剔，坐下來拿了筷子就往嘴裏塞。東西剛到嘴邊，卧室里傳來陣陣的，女人的幽泣聲，一聲接着一聲。

聽在心裏，天佑很是難受，心裏像是打翻了，苦蓮羹一樣難受，自從父親去世後，母親像是變了一個人，一到夜裡就躲在卧室里，獨自一人哭泣。

夜夜如此，一開始周圍都是街坊鄰里，也能理解，可是已經七個月了，母親還是如此，鄉下房子隔音效果不怎麼好，而且房子都比較近，搞得私底下，鄰居怨聲一片。二伯父為此還拿了瓶精神藥品，當場問母親，你是不是要吃藥了。

母親當場就怒了，是不是孩子他爸走了，你們都欺負都我們家頭上了，沒爹的孩子，命苦啊！最後鬧的不歡而散！天佑多少知道這件事，母親有不對的地方，更憤怒二伯火上添油。

天佑愣了神，他不是沒勸過母親，好話都說了一大堆了，可母親還是夜夜如此，他狠狠咬了一口飯，卧室里的聲音漸漸又大了起來，他實在沒忍住，開了門走了進去：「有玩沒玩，你這樣有意思嗎，爸都去了這麼久了，你想他我理解，可你能不能不要到半夜12點，哭哭啼啼的，你讓周圍鄰居怎麼睡覺，怎麼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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