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竹林間,一隻飛刀穿過,尾巴上墜着風哨,發出如歌如訴的箜篌聲音。兩匹快馬,縱橫馳騁,葉蘭和蘇穆,二人如同競技,一前一後,向竹林中的目標「攻擊」。
射得極好。
摔跤葉蘭不及他,騎射未必拙於蘇穆。
「張弓。」她用命令的語氣,挑釁他。
蘇穆微笑,臉色一轉,從身後抽出弓箭,側身向林間射箭。
箭矢如同追蹤着葉蘭飛刀的軌跡,同是射在空竹上,將墜在飛刀上的風哨定住了。
蘇穆快馬加鞭,追上葉蘭,「此番如何?」
「不分伯仲。」她不服輸。
兩匹馬拴在一處了。
葉蘭和蘇穆漫步林間。說是習六藝之「射」,倒像是偷跑出來的幽會,兩個人都默默地。
蘇穆掏出了一隻翠玉的風哨,握在手中,如同一隻碧色的蟬,
「我見你飛刀上有風哨,便命人用荊南古玉,琢磨此物,送你把玩。」
他將風哨放在自己的嘴邊,婉轉之聲,悠悠然地漫出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他,那音色有些哀婉,聽得人要落淚了。
遞到葉蘭唇邊,
葉蘭望向風哨,又望向蘇穆的緊閉的嘴唇,威嚴的嘴角微微上挑着。
垂目不接。
蘇穆遲疑了半刻,不明所以,「你嫌棄本君所贈?」
葉蘭抬頭望向蘇穆,着急解釋,「葉蘭沒有…」
手中的風哨又遞了遞。
葉蘭的嘴唇碰到了,輕輕一下子,自餘光瞥向蘇穆的唇齒。清涼的感覺,一滴晨露淌在了心頭。她也曾與一般兄弟們同吃同飲,不分彼此,一隻陶碗你傳過來,我遞過去地大口喝酒,並沒有忌諱,唯遇到他,英雄氣短起來。
只一個聲響,便從嘴邊挪開了,羞澀地握在手中。
蘇穆笑她,「日後,你隨我馳騁沙場,一同吃住,也要如此忸怩?」
「馳騁沙場?」
蘇穆極目遠望,時光飛馳,日月如梭……十六年了,他一直等待的那一日——翻雲覆雨地打將過來。
「推翻禁武、奴選令,保全我鸞傾城子民,必有生死一戰。」
手中長劍一側,「姑姑曾教導我,能扭轉乾坤、贏得尊嚴的,只有手中的利刃。」
他將宏圖大志剝開了給她看。重重封鎖在胸,講給她,當她是個知己同盟。茫茫人海,熊熊殺場之上,有一個人相伴而行。就算死了,血肉模糊地連在一處,長歌當哭地一同走在黃泉路上。誰說英雄男兒不寂寞,最是寂寞的。
「王興於師,修我戈矛。」
葉蘭抬眼望向蘇穆,他睥睨天下的眼中,有一個小小的自己,她竟覺得自己多了幾分分量,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她知他!
蘇穆心中一動。
英雄相惜。兩個鐵骨錚錚的男兒郎,觸到了彼此的真心。
蘇穆笑望葉蘭,逗趣道,「葉子爺果然桀驁好鬥,百折不撓,看來本君要徵辟一眾盾牌,給葉子爺統帥了?」
葉蘭不甘示弱,「當仁不讓。」
蘇穆擒住葉蘭的肩,男人一般。
她感到他健碩的臂膀,與那些摸爬滾打的小子們不同,他仍舊知禮地用力得當,生怕弄疼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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