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這次換我護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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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來到天命系統的真正核心。」那聲音再次響起時，蘇牧後頸的汗毛根根豎起。

這聲線像被揉碎了所有情緒的玻璃渣，明明從未聽過，卻讓他想起記憶碎片里機械飛升者臨終前的冷笑——原來那些被他當作幻覺的違和感，都是系統刻意抹除的真相。

顧清歡的指尖輕輕掐進他掌心。

她剛癒合的傷口處還泛着淡粉，此刻卻因用力而泛起青白：「蘇牧，這裏的光……」她仰起臉，發梢掃過他手腕，「照在皮膚上像有溫度，可我摸不到任何東西。」她試着去抓離得最近的光點，指尖穿過去時，那星塵般的粒子竟發出類似風鈴的輕響。

蘇牧深吸一口氣，輪迴眼在眉心處灼燒。

他沒告訴顧清歡，當他們被白光籠罩的瞬間，他瞥見數據流里閃過一行代碼：「覺醒者意志值99.9%」。

那0.1%的缺口，或許就是系統留給他的最後陷阱。

「不是夢。」他反手握住她微涼的手，「這裏是系統用所有平行宇宙的記憶碎片編織的繭房。」輪迴眼展開的剎那，空間在他視網膜上分裂成千萬層疊的透明膠片——最頂層是顧清歡擔憂的臉，往下是古代劍客的劍冢、星際艦長的駕駛艙、末法修士的丹爐，再往下是無數個他從未見過的「自己」：有的在燃燒的圖書館裏抄書，有的在冰原上與機械獸搏鬥，每個身影都被一根銀色絲線串在中央那團蠕動的黑影上。

「那是……」顧清歡順着他的目光望去，瞳孔突然收縮成細線，「蘇牧，你看見那團黑東西了嗎？它剛才動了！」

話音未落，整方空間突然像被扔進熱油的薄紙般扭曲。

顧清歡被甩向一側，蘇牧本能地拽住她的手腕，卻感覺掌心觸到的不再是真實的血肉，而是某種黏膩的數據流。

頭頂的光點開始坍縮，原本純白的地面裂開蛛網般的黑縫，每道裂縫裡都湧出嘶嘶的電流聲，像極了李維斯機械臂啟動前的警告音。

「走！」蘇牧拽着她往反方向跑。

他的輪迴眼捕捉到，那些黑縫正以每秒十厘米的速度向他們逼近。

顧清歡的呼吸變得急促，發繩在狂奔中散開，黑髮掃過他手背時，他摸到了冷汗的濕意——這不是系統模擬的觸覺，是她真實的恐懼。

「左邊！」顧清歡突然拽他轉身。

前方出現一座半透明的立方體，表面流動着與控制台相似的藍色光紋。

蘇牧撞上去的瞬間，皮膚傳來刺痛的灼燒感，卻在接觸的下一秒被吸入其中。

「安全了？」顧清歡扶住牆面，指節抵着泛着冷光的材質，「這裏的頻率和實驗室的取樣口一樣。」她的聲音還帶着喘息，卻已經開始觀察四周——立方體內部懸浮着三排終端，最中間的屏幕上跳動着蘇牧熟悉的量子糾纏公式，「是系統的操作界面！」

蘇牧的輪迴眼在掃描終端的剎那，所有記憶碎片突然串聯成線。

機械飛升者按下的紅色按鈕、末法修士捏碎的玉牌、古代劍客劈開的黑霧……原來那些被他當作「死亡儀式」的動作，都是不同宇宙的「他」在嘗試破解同一道系統鎖。

他的手指懸在操作鍵上方，掌心還殘留着芯片碎裂時的震顫——那是所有輪迴者用意志淬成的鑰匙。

「熵能容器的碎片還在你口袋裡。」顧清歡突然說。

她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指尖輕輕碰了碰他外衣內層鼓起的位置，「剛才芯片裂開時，我看見有光鑽進你身體里。」她的呼吸掃過他後頸，帶着淡淡的血銹味——那是她未完全癒合的傷口在滲血，「或許這就是機械飛升者說的『打破熵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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