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選擇

透藍色的天空之下，綠色蒼茫的青山，一座山峰接着一座山峰，層巒疊嶂、連綿不絕的縱深向遠方，只見山頂之上漂浮着白色雲朵，偶爾瞧見空中盤旋的老鷹，它伸展着翅膀，在空中自由飛翔，無拘無束。

「楊大哥，我和臻澤去給大伯他們掃墓，估計得一段時間，哥幾個要是無聊，就去西邊的水潭轉轉，臻澤說那邊景緻還不錯。」乜天霖準備好掃墓用的東西，剛和侄子出了屋子，楊善譽就迎了上來。

「行了，你叔侄倆忙着，我們幾個大老粗，自己找點事干，放心吧。」楊善譽擺擺手，笑着對二人說。

「那行，我們回來要是能打上幾隻野兔啥的，給哥幾個加餐啊。」乜天霖回給楊善譽一個微笑，和在屋前的兄弟都打了聲招呼。

「乜兄弟有心就好，瞧這時間，你們趕緊去，掃墓這事趕早不敢晚的。」陳衞疆本身就是個顧家的人，什麼事都不如家人重要，更何況掃墓這件事。

乜臻澤跟在小叔的身後，一句話都沒有說，眾人也心知，這孩子本身就這性子，也不會多計較什麼。兩人和眾人告別之後，乜臻澤就帶着小叔去往要去的地方。

蔥綠的樹林里，鳥聲清脆，蟬聲不斷，空氣裡帶着淡淡的花香。狼犬墨風在前，墨耳被乜臻澤留在家裡陪小豹貓了，沒辦法，那小傢伙除了愛黏着乜臻澤，就最喜歡墨耳了。

乜天霖緊跟着侄子的步伐，瞧着侄子熟門熟路的在林子里行走，就知道這孩子沒少去看大伯他們。「臻澤，你小時候就在這裏長大嗎？有沒有上學？」

「嗯，在這裏出生，在這裏長大。沒上過學。」乜臻澤腳步未停，看着茂密的樹林，聲音低沉的回答道。

「沒上學？為什麼？大伯沒送你去讀書嗎？」乜天霖很好奇，以他父親的性子，想必大伯也是一位嚴謹的人，怎麼就沒有讓侄子去讀書呢？

乜臻澤一聽這話，就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爺爺手把手的教他寫字，奶奶在身邊陪着，到如今卻只能靠回憶來想念了。「不是，我有讀書，爺爺有教我，只是後來爺爺不在了，我就自己學了。」

「哦，原來是這樣。大伯他們沒有想着搬下山去生活嗎？畢竟山下生活條件要好些。臻澤啊，以後要是有機會，你想上學嗎？畢竟去學校，你能學到更多的知識。」乜天霖有些理解了，想必大伯他們隨着年紀，也是有心無力了吧，可為什麼不下山呢？

「爺爺生前說，要是離了這裏，怕他弟弟找不到他了。我覺得山上很好，爺爺留給我的書，我很多還沒有讀完。山下的生活，不適合我。」乜臻澤想起爺爺以前老念叨的話，雖然他那會兒小，不明白，可看了爺爺給他的信，他就懂了。人總是有種期待，為了這個期待，爺爺選擇了堅守。

「原來大伯他……難怪父親他只給我了一個方向，竟是這樣。」乜天霖聽着侄子平靜無波的話，心裏一緊，大伯的苦心，想必父親知道了，會更加難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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