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借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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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有個孩子多好啊！」陸老夫人覷一眼淑寧和陸頤蹊臉上的表情接着說，「攘陸未來大部分時間可能都不在家，公主一個人在家難免會感到寂寞，有了個孩子就不同了。」

陸夫人顯然和老夫人串通好了，她點點頭，「是這麼一回事兒，否則成天擔心孩子爹在外面的情況，什麼時候能回來，有了孩子就少了許多焦心，注意力更多放孩子身上了。」

淑寧對此不置可否，陸頤蹊則不覺得有什麼不對，他滿口答應下來，說自己一定會努力。

淑寧眼神輕輕投向他，陸頤蹊接收到妻子的詢問信號，對她狡黠地眨眨眼。

淑寧就按捺住不發言，只讓陸頤蹊應付他的娘親和祖母。

兩位長輩要就這個話題展開討論的時候，陸頤時突然站起身，他對兩位長輩點點頭，說：「您幾位先聊，我想起還有些事未處理，先走一步。」

陸夫人擺擺手，讓他自便。老夫人卻有些納悶，等陸頤時的身影消失在迴廊上，她才咕噥道：「不知道殊霽每日在忙什麼，大家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他卻又一個人離開，多冷清啊！」

陸夫人卻見怪不怪，老夫人身體不太好，類似的家庭活動，只偶爾參加，大部分時候都是兒孫去她屋裡請安，因此自然難發現陸頤時的不一樣。陸夫人和這個兒子也認識了十幾年，對他的了解相當深刻。

這孩子就不是一個喜歡熱鬧的性格，和一般人也不太一樣，陸夫人有時覺得，他其實沒有把家人放在心裏，也不像陸頤蹊和陸清兮那麼戀家。

「天生的，這孩子從小就話少，對交際不熱切，您多擔待着。」陸夫人雖然言語之間對小兒子不太滿意，但還是為他說話。

淑寧覺得陸頤時離開的動作有點說不出的奇怪，她仔細思考後覺得，可能是如今桌上聊天的話題讓他感到不適。

「叔叔還未娶親，參與這類話題多少會覺得不自在，也不太合適，大約是有些不好意思罷？」淑寧說。

她這麼一說，陸老夫人就覺得有道理了，她若有所思點點頭，臉上笑眯眯的表情很慈祥，想了想又轉向陸夫人，「雖說這兩年咱們家不適合有嫁娶之事，但也不能一點兒都不準備，你可為殊霽留心了？」

陸老夫人彷彿只是隨意問問，陸夫人就有些慚愧地賠笑臉，「這……確實不多，但這也不全是我這個娘的問題，殊霽他對情愛之事不熱衷，我瞧着，倒覺得他一點都沒開竅，何況他正處守孝期，我陸家同其他家族情況不一樣，他最好掙了功名再考慮娶妻之事，這一條條考慮下來，我就沒着急。」

淑寧在一邊安靜地聽着，覺得陸夫人簡直是偏心而不自知，自古以來，無論是大戶人家還是平常百姓，家裡孩子的嫁娶都要按照順序來，若較小的孩子趕在大孩子前面成親，外人的閑話不知道能有多少。

陸夫人這明顯偏心最小的女兒，處處為她張羅，連先定親的計策都提出來了，卻少為兒子考慮。

她難道真的不懂這些么？還是覺得兒子從不抱怨她的偏心，問題就不存在了？

淑寧真的很好奇，但她的疑惑只能深埋在心底，沒法向他人求證。

一邊的陸清兮並不傻，知道祖母這番話有怪罪母親的意思了，前段時間陸清兮去參加丞相夫人花會的事情，她也當成一件趣事說給老夫人聽了，當時老夫人好像就提了她二哥，但陸清兮左耳進右耳出沒當回事。

「祖母，事情不是這樣，母親有在為二哥張羅，但二哥不配合，前段時間丞相夫人的花會，丞相家的公子也給二哥派發了請帖，但二哥自己不想去，不是我們不帶他。」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我在花會上還認識了祭酒大人的女兒李思思，她好像對二哥有意，但二哥對人家也相當冷淡，能迴避就迴避，所以，這都是他自己的問題嘛！」

孫女小嘴叭叭說了一大堆，陸老夫人便笑笑不再計較，這是陸夫人的錯，她不會遷怒到陸清兮頭上，何況這個世道，女子本就比男子困難些，陸清兮為自己的未來謀劃，陸老夫人完全可以理解。

「既然他不急，那就下次再說。」陸老夫人聲音和善。

陸頤蹊也安靜聽着，時不時和淑寧眼神交流，雖然兩人都不一定知道對方眼神的意思。

情人之間不就是這樣嗎？在一起雖然做的大部分事情都找不到意義，但就是會感到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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