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人生誰能不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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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無言，只有音樂在車裡緩緩地流淌，路上的霓虹燈，在寂寥的黑夜中閃爍着炫目的光芒，讓韓楓有種身處夢境般的虛幻，絢麗而不真實，包括唇間，那淡淡的凝香。

誰也沒有開口，彷彿沉默就是最好的默契，林若佳不語，韓楓也沒有說話。

韓楓進入遊戲的時間有些遲了，當程雲看見他這副落魄呆板的模樣，也就沒有對他表現出等待的不滿，只是關心地問了他幾句。

韓楓笑着搖了搖頭，程雲見韓楓不肯說，知道他的倔脾氣上來了，也乾脆不問，正要商量他們今後的路子，韓楓卻搶先開了口。

「螃蟹，問你個事。」韓楓表情有些不自然，臉上的笑都有些假，程雲看見這樣的韓楓不覺一愣，這是自己認識的木頭嘛？

「說。」程雲也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不喜歡拖沓。

「我……我覺得，呃，當然也可能是我一廂情願……」韓楓支支吾吾地說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個所以然來。

「哪那麼多廢話呢，說重點。」程雲表面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心裏卻是暗驚，什麼事把這木頭弄成這樣，你別看韓楓性子弱些，但不代表他無能，相反他做事有些時候比程雲還要果決，能在短短兩年時間爬上經理這個位置，除了運氣外，他的能力絕對是毋庸置疑的。

不過幾乎不用韓楓的回答，程雲立刻想明白了，能夠把韓楓逼成這樣的，除了感情，還是感情，而韓楓的回答也印證了這一點：「我覺得佳佳可能喜歡我。」

程雲表情故作一驚，但卻不是韓楓以為對事上的吃驚，反而是對人的吃驚，只聽他道：「你這木頭終於開竅了，莫非遭雷劈了？不過今天沒有雨啊……」

「呃？」韓楓不覺也是一愣，問道，「你這麼說，莫非你也知道？」

「廢話，你當別人都和你這麼木啊，你也不想想為什麼林若佳從法國回來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你？為什麼高中同學那麼多偏偏就要找上你？為什麼她條件那麼優越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卻反倒挑上了你公司對面的奧遠？」程雲翻翻白眼，他這種情場高手那是一個眼神都能明白對方的心思，豈是韓楓這種菜鳥級別能夠比的。

「不是因為我們關係鐵么？」韓楓若有所悟，卻還是疑聲問道。

程雲立即做了個受不了你的動作，道：「鐵你個頭，我早就跟你說過男人和女人永遠沒有純友誼的存在，不是曖昧就是冷淡，就算有那也會經歷摩擦開始向這兩個極端靠攏，我倒是奇了，今天你這塊木頭怎麼就突然開竅了，難道林若佳她向你表白了？」

「不是，」韓楓臉色白了一下，又有些暈紅，道，「她吻了我一下。」

程雲立馬比了比中指：「這還不算是表白，真搞不懂你腦子裡塞的是棉花還是糨糊啊？」

「那我該怎麼辦？」韓楓說這話的時候滿是急迫又是期待地看着程雲。

不過程雲的回答根本不用思考，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泡她啊，吻她啊，愛她啊，關鍵時刻還有我給你準備的小套套啊。」程雲臉上頓時一臉淫笑。

「不過，我還是忘不了詩詩……」韓楓這一句話出口，兩人都同時沉默了。

半晌，程雲終於開口，一臉哭笑不得的表情：「你這種人真該送到動物園掛牌子或者國家研究機構，查查看有沒有火星基因。」

韓楓沒有和程雲打哈哈的意思，一臉靜穆的愁容：「其實我也想忘了詩詩，你看我為了晚上不再想起她，也開始玩遊戲，白天忙碌工作，總希望找到事情充實自己，讓自己沒有閑暇去想她，但是這種思念就是見縫插針一樣，總在不經意間浮出她的身影……」

「那你決定怎麼辦，你總不可能永遠活在痛苦之中吧，和唐詩詩比起來，林若佳絕對優秀不止百倍，而且看得出她是真的喜歡你，木頭，聽我一句勸，你這人脾氣我知道，要你現在就忘了以前的感情有些不現實，不過忘記傷痛的最好辦法就是重新開始一段感情，林若佳是個好女孩，你應該給她一個機會，同時也給你自己一個機會。」程雲的臉上也變得少有的嚴肅，語氣淡淡的，卻透出無盡的關心。

「那我該怎麼做，如果現在就和她在一起，那不是欺騙嗎？」韓楓的語氣中透出些許的無奈。

韓楓認着的死理，程雲知道他不會隨意地改變，這個死黨的脾氣他再清楚不過了，就是因為他太善良，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傷害到別人，不過他豈會知道感情這玩意，其實是把雙刃劍，割傷了自己的同時，也不經意地傷害了別人，因為退讓本身就是一種無言的傷害，在這方面他還是起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