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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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柳輝手中的話筒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安靜的休息室里發出「嗡嗡」的迴響。藍色的眼眸盯着牆上的電視，滿臉的不可置信。

「咣當！」酒吧里的葛凌澤猛地站了起來，碰倒了一桌子的酒杯。他緊緊地盯着懸掛電視，抓着酒杯的手不住的顫抖。

剛剛從醫院檢查完的郝逸飛，掏出手機翻出一個未接來電，路過一個醫生時，看見醫生電腦里的直播猛地停下腳步，一臉震驚。

在玄靈子練習室里的情羽殤不可置信的看着電腦，哆嗦的捂住嘴。

慧，求求你別死！

不同地方的四個人，抱着同樣的想法，奔向同一個地方。

血色的夕陽染紅了全部的天際。

這次的黃昏，來得特別早而漫長，這使得白天彷彿只是一個恍惚的記憶。礫石在廢墟上滾動着，有時被狂風一下子挾裹得很遠很遠。呼呼的風聲也越來越大。

在地平線的盡頭，出現四個奔跑的身影。當他們看到這一地的慘狀時，都驚愕的，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

放眼望去。除了荒蕪，還是荒蕪。

這裏雖然離繁華的市中心很遠，但是，也是有許多高樓聳立，現在，哪裡像一個城市該有的景象？簡直就像是沙漠邊緣的戈壁，沒有一絲的生機。亂紛紛的石塊和沙礫無不告訴這四個人，這裏曾經歷了多麼慘烈的戰鬥。

「不，這不是真的。」葛凌澤不敢相信的搖着頭，顫抖的走進這一片荒蕪中，「慧，你在哪，回答我。我知道你在這裏，快出來……」

郝逸飛雖然行動不便，但也和柳輝、情羽殤沿着廢墟尋找着。

可是，什麼都沒有。

雲佳慧並不知道，她整場的戰鬥，都被那個記者錄製下來，並且，全球直播。而那個記者，也隨着蒼狼的那一擊灰飛煙滅。

「慧……」柳輝跪到了雲佳慧倒地的地方，瘋狂的挖着石塊。他不信，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慧竟然一那樣慘烈的方式死在自己眼前。他不信她會死，說好了大學畢業後就結婚……可是該死的，他竟然在她最危險的時候沒有去救她！

情羽殤走遍了這片荒蕪，也沒有發現一點生命的跡象，她頹廢的坐在地上，手指深深的扣進了泥沙中。不知不覺中，眼淚已經流出來。她死了？她真的就這樣死了？以死來證明她的清白嗎？掩住臉，顫抖的哭出來，雲佳慧啊，你怎麼可以就這樣的死了呢？

「雲佳慧，你出來！」葛凌澤對這天地大喊出來，帶着不敢相信的顫抖，「你不會死，出來啊！就算我們冤枉了你，你也出來解釋啊！」

郝逸飛絕望的倒在地上，雖然不想承認，不想面對現實，可是，一想到慧就這樣離開了他們，心裏就是一陣想死的絕望。

沒有哪一刻這麼絕望，沒有哪一刻這麼後悔。

慧，你真的沒有背叛我們……嗎？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你是不是也在期待着我們的出現？可是我們……卻沒有在你身邊。對不起……直到這一刻才後悔，為什麼沒有好好的聽你的解釋，為什麼動手打你，為什麼沒有相信你，為什麼，在最後的時刻沒有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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