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循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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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霍斯特，很高興見到你們。」霍斯特誇耀道：「這是我相對最成功的技術了，我給這項技術取名為塵埃。它們最初就像一個大細胞，當大細胞衰老後就會分解成無數個小細胞，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所有的一切，都將會變成塵埃，然後繼續演變成新的物種，它們會永遠存活在這個世界上，生生不息，不死不滅。」

「把人類都變成怪物，只是為了讓他們永生？」蘇珊無法理解這樣的邏輯，她冷笑道：「它們不再是人，即使永生了，它們會高興嗎？！它們只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人類就該順應自然，遵守生老病死的原則！」

「人類為什麼不能永生？！」霍斯特的語氣十分激動道：「人類為什麼要有腦中樞和腦回，為什麼要有視力、語言、自我感覺和天才，所有這一切最後不都要埋進土壤，隨地殼一起冷卻，然後在千百萬年間，沒有任何意義、也不帶任何目的地隨着地球繞着太陽旋轉嗎？既然要冷卻，既然要隨着地球旋轉，那就完全沒有必要從虛無中孕育出人和他高度的近乎神的智慧，然後像開玩笑似的把人又化作塵土！」

「這是永生？這想法真荒唐。」畢濤笑道：「就像一台珍貴的鋼琴，它只有黑白鍵，可它有無數種不同的聲音，它能將這些不同的聲音匯聚成一首優美的曲子，可當這台鋼琴被砸得稀巴爛，變成一點用也沒有的破爛後，卻還有人天真的認為它能像之前一樣前途燦爛，這真荒唐。」

「只有懦弱的人才會用類似這種永生來安慰自己。」波剛說，「自然界中所發生的一切無意識的變換過程，甚至比人的愚蠢更為低下，因為愚蠢中至少還有知覺和意志，而那些過程什麼也沒有。面對死亡，懦夫只會感到恐懼而不會感到尊嚴！」

「這就是我們的差距，我們永遠不可能談得來，你們也別想用你們的那一套來說服我。」霍斯特說，「墮落天使之所以背叛上帝，或許就是因為他渴望孤獨，那是天使們沒有領略過的。」

「不！」葉藍心眼睛裏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她大聲說道：「墮落天使是為了探明生活的意義而進行的那種自由深刻的思考，全然藐視塵世的浮華而選擇背道而馳，這和背叛不一樣！她在追求自由！」

古煜看了一眼葉藍心。

霍斯特十分憤概地說道：「你們根本就不了解現實生活，因為你們從來沒有受過苦，有些人就像條水蛭那樣專靠別人的痛苦而生活。而我從出生到現在，每一天都在受苦受難。無所不在的狂妄、平庸和愚昧是是多麼讓我厭惡。」

霍斯特說著，內心感到莫大的驚喜，笑道：「醫學技術不斷在突破，在不久的將來，醫學會達到鍊金術和玄學的水平，總有一天，醫學會有輝煌的成就。這樣人類就永遠不會擔心生離死別，沒有遺憾。不過我的這項技術就是有點費人，需要大量的人進行實驗，它的成功率是千分之一。」

「讓他們都變成怪物才是真正的遺憾！」蘇珊毫不客氣道。

「是嗎？」霍斯特意味深長的笑着，「你們這樣想，可那些人類並不這樣想，為了永生，或是為了生存下去，連自己的家人都禍害，他們真的會感到遺憾嗎？」

蘇珊和葉藍心對視一眼。

「人類永遠劃分不開的莫過於血緣關係，他們為了生存，連這種最根本的血緣關係都可以背叛，出賣家人，引誘別人上鈎，他們會悲痛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這是變態的為自己的自私自利而開脫！與其這樣，為什麼還要有人類？需要人類嗎？」

霍斯特笑道：「我對我這項技術的成功率很不滿意，因為這意味着，一千個人里只有一個人成功，其餘的九百九十九個人就要喪命，我很心痛，一直想要改良這個結果，把成功率提高到百分之十以上，這樣，就不會有那麼多的人犧牲了。但是要提高成功率就要不斷的失敗，我們需要大量的人類參與進來。」

「你們有問過那些人類願意參與到你們的實驗中來嗎？」蘇珊義憤填膺道：「而不是你們強買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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