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誰輸誰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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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藍心頓時笨重地像個鉛球滾在地上，胃裡一陣翻滾，想要嘔吐，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連眼前的是什麼都不知道。

「葉藍心，你認輸吧，你不是我的對手，這場比試，勝負已分。」

葉藍心掙扎着爬起來，內心是否真的渴望勝利，她不知道，她只是想做個勇敢的人，認輸就是承認自己軟弱。

程綠握緊拳頭，狠狠地打過去，葉藍心又再一次被擊倒在地，她絲毫還手之力也沒有。

「葉藍心，認輸吧！我們沒必要在做無畏的戰鬥。」

程綠神情悲傷，他那張方臉像鏡子一樣真實地反映出他那張飽受驚嚇又苦苦掙扎的心靈，作為朋友，他不該向葉藍心下這麼重的手，良心的譴責就像一把利劍那樣冷酷無情，折磨得他全身發冷。

葉藍心笨重的身體想再次爬起來，可她被打得腦子暈沉，用盡全力雙手撐地，跪着喘氣，挨打的疼痛難受極了，這感覺就像有人拿一把尖刀，扎進她的肉體，在胸腔內和腹腔內轉動了幾圈一般，她疼的直咬牙。

忽然間，一個可怕難堪的念頭，清晰地閃在她混沌的腦子裡，那就是：此刻在月光下，一個像鬼一樣的人，在這十幾年來，天天都忍受這樣的疼痛。

葉藍心跪在地上，腦袋沉重得想掉在地上，她發現自己的胸腔里發不出一絲聲音，兩條腿也不聽使喚。

「我不會......違背自己的，意志。」

葉藍心掙扎着渾身顫抖地站了起來。

程綠看着一次又一次站起來的葉藍心，他感到厭倦，感到內心充斥着難以忍受的煩悶，他毫無預警地撲過去，按住葉藍心擊打她的腦袋，試圖一拳將葉藍心打暈過去。

葉藍心的臉腫得像個豬頭，鼻子流血不停，那股難受的勁像是滲透了她的全身，從心臟蔓延到手指，從胃裡涌到頭部，眼睛和耳朵也灌進了不少，眼前的東西漸漸發綠。

「葉藍心，暈過去！」程綠低吼道，他不可以輸，但葉藍心可以，只要她暈過去就不會有什麼事發生。

葉藍心，拜託你快點暈過去吧！

「葉藍心，你可以認輸。」葉藍心已經到極限了，只是蘇珊沒想到，葉藍心能這麼堅強，但是葉藍心現在想打贏程綠跟本不可能，他們之間懸殊太大了。看着葉藍心痛苦的捂住頭，蘇珊恨不得衝上去暴打程綠一頓，但是，她不能。

葉藍心表情呆板，但眼睛裏露出的幾分悲傷，第二天早晨醒來時，想起昨天自己軟弱的表現，她會覺得羞愧嗎？

葉藍心沒有如任何人的意暈過去，而是尖叫着，掙脫出一隻手，胳膊肘打在程綠的下巴上。熊熊大火彷彿要從胸膛里翻騰出來，為什麼所有人都認為她弱小就該投降？

程綠忘卻了下巴的疼痛，不可置信地盯着葉藍心，「為什麼還要站起來......再勉強下去，你真的會死的。」

葉藍心抬起頭，面帶微笑，狡黠地擠着一隻眼睛，她這模樣真的有些嚇人，「還沒......結束呢。」

程綠憤怒地咬緊牙齒，「你不要再逞強了，我看得出來，你光站着都很勉強了，你沒必要再忍受痛苦了，認輸吧。」

葉藍心惺忪地臉上開始露出一種惡意的嘲弄人的表情，「你一直勸我認輸，是因為我軟弱，可你也是這樣的，你軟弱，你害怕輸。」

心中不僅充斥着憤怒和痛苦，還有一種難以擺脫的恐懼，程綠臉漲得通紅，渾身直哆嗦，大喝一聲，聲音都變了，「你去死吧！」

程綠側身朝着葉藍心的腦袋踢了一腳，疼痛在腦子裡爆裂，眼前頓時天旋地轉、五彩繽紛，葉藍心跌倒在地，開始感到無法呼吸，站起來，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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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誰輸誰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