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說拳怕少壯,刀何嘗不是一樣。
過去沒有人知道流浪刀的刀首居然就是雁塔書院那個酒糟鼻子的看門老頭,今後怕是也沒有幾人會知道了。
沈冷很清楚這些人都是壞人,惡人,為了錢可以什麼都做的人,所以沈冷下手的時候沒留一分餘地,可是當那老頭倒在他刀下的那一刻,他似乎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人的生命消失,還有一種對命運安排的不甘。
南平江上的水匪總是說若是衣食無憂誰願意做匪?
這就是一句屁話,要多扯淡有多扯淡。
所以沈冷看着那老者倒下去時候眼神里的不甘,也沒有什麼心疼。
壞人給自己做壞事打上一個不甘命運安排的標籤就不是壞人了?
剩下的流浪刀還有很多,至少四五十個人,他們看着刀首倒下去,手裡的刀握得更緊了。
沈冷以為他們會拚命,可是卻沒有,幾十個刀客跪下來,這些為了錢什麼都肯做的傢伙幾乎同時將手裡的鋼刀架在脖子上,然後有一小半的人抹了脖子,另外一大半人顫抖着,不知是誰啊的喊了一聲後站起來跑了,剩下的人也跟着跑了。
沈冷看着卻沒阻攔,不知道心裏在想着什麼。
「刀首不在,流浪刀亡。」
一個倒在血泊里的人艱難的抬起手似乎想把逃走的同伴拉回來,嘴裏嘀咕着那幾個字:「我們當初一起發過誓的」
誓言這種東西如果不去遵守當然也不會被天打雷劈,這些無惡不作的人心中也有自己守着的那份凈土,有的人守住了有的人放棄了,這片凈土叫義氣。
沈冷看着那些倒下去的屍體有些發獃,先生說的真的很對啊,人心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
但他知道事情到了這一步還沒完,他得做些自己離開之後別人再想動孟長安也會心頭顫一下的事,於是他在庫房裡找到了一個拖把,沾了地上的血,在庫房地板上寫了幾個字。
要殺孟長安,先殺沈冷。
茶爺從窗口翻進來,站在他旁邊看了看那幾個字,微微皺眉:「不吉利。」
沈冷哦了一聲,把那後面幾個字擦掉。
要殺孟長安,必死於孟長安之前。
茶爺看的出來沈冷心情複雜,其實她又怎麼會不一樣呢,那些刀客自殺的時候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發生的自然而然,這便是群體和個體的不同,若這裏只有一個流浪刀的刀客未必就會自殺,當有一個人那樣做了,其他人跟着做就變得輕易起來,當有一個人站起來跑了,其他人跟着跑也變得輕易起來。
「走吧。」
沈冷伸出手,茶爺把手放在他手心,沈冷發現茶爺的手很冰。
今天,茶爺破了殺戒。
登第樓。
到了這個時辰登第樓里的其他客人都已經走了,大廳里空蕩蕩的,幾個夥計站在一邊打着哈欠,卻不敢離開,因為老闆就在二樓喝茶,每天老闆都會在二樓坐半個時辰,然後準時回家去,所有人都知道老闆對夫人很尊敬,也有人說那是怕老婆。
今天例外,老闆在等人。
孟長安換了一身衣服回來看起來臉色已經好了些,走路的姿勢顯然有些不對勁,畢竟那一刀很兇狠,書院里的郎中給他上了葯縫合了傷口也包紮的很好,可疼是止不住的。
他抱歉的笑了笑,然後開始點菜。
有人穿過大廳蹬蹬蹬的跑上了二樓,孟長安回頭看了一眼,確定跑上去的這個人功夫很不錯,哪怕故意壓重了腳步也瞞不過孟長安的眼睛。
二樓,穿了一身月牙白長衫的中年男人抬起頭看了看剛剛進來的年輕人,微微搖頭:「何時才能沉穩些?」
上來的人二十幾歲,是個很精神的小夥子。
「爺,成了。」
他說了三個字,笑的嘴都合不攏。
「不值得你這麼開心。」
中年男人放下茶杯:「不是我們動不了流浪刀的人,而是我們不能隨便動,流浪刀沒有底線沒有規矩,我們有,若東主問起來我不好解釋,畢竟我們身上壓着兩個口字。」
有一個字,有兩個口。
年輕人嗯了一聲:「幸好有人開了頭。」
中年男人道:「先回去吧,今天夜裡註定不會安穩,我在這多坐一會兒那幾個小傢伙就多安穩一會兒,畢竟也算是幫了咱們的忙。」
年輕人嘆道:「他們三個運氣真好。」
中年男人搖頭不語。
沈冷和茶爺離開了碼頭往登第樓趕回來,碼頭上的殺戮卻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停下來一個刀客貼着牆根走,想着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然後眼前恍惚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前後各有一個穿白衣的人出現,前面一刀後面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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