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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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妍的話令沈伯方愣了一下，一時間竟是沒反應過來。

倒是一直沒有出聲的沈母開口道：「你這孩子說什麼呢！你爸也是為你好，不過說你幾句而已，你還上綱上線了！」

沈秋妍聞言心口一痛，側身看向一旁神色有些埋怨的沈母輕笑了聲，只是那笑中儘是苦澀。

「為我好？但凡是為了我好，三年前你們就不會將我趕出去！也不會在三年後讓療養院的人將我帶走！但凡你們有一點兒在乎我，當我是你們的女兒，你們這三年不會對我不聞不問，你們怕是連找來的療養院是什麼樣都不清楚吧？只是為了將我送進去，不讓我像今天這樣出現在你們面前，所以才這樣做的吧？」

沈秋妍沉聲質問着，沒有聲嘶力竭，也沒有歇斯底里。

只是平靜的問着，一下下的將沈伯方夫妻曾插入她心口的刀拔出來，再插進去。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的，好歹我也是你媽，你怎麼能……」

「你是我媽，可是三年前他趕我出門時，你一句話都不曾替我說過！」沈秋妍看着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淚，輕聲道，「所以今天，您也什麼都別說。」

別替沈伯方說話，別讓我對你最後一點的眷戀都消磨殆盡。

「你爸趕你出門只是一時生氣，誰知道你這孩子這麼當真！」沈母終究還是開了口，打碎了沈秋妍心中最後一點的奢望。

一時生氣？

沈秋妍真想問問沈母，在她眼中，是不是沈伯方做什麼都是對的，什麼都是有理由的！

三年前的事情她不想回憶，可是硬生生被推搡出門的傷心，還有沈伯方口中毫無顧忌的叱罵，以及她冷漠的旁觀……

這些盡數纏繞了她整整三年，甚至她有時候都會想，是不是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是不是不該活下來？

她是不是該經受這些之後，就以死謝罪。

這樣，她就還是他們最愛的女兒？！

可是為什麼呢？

她也是個受害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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