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叫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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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夢，很真實，真實到她現在身體每一個細胞都在叫囂着疲倦，彷彿她昨晚根本就沒有入睡一般，蘇念趕緊翻進被子里，她藉着手機的微光，看了看自己的手臂，身體，一點變化都沒有，這才放下心來。

什麼以身相許，原來是個夢啊，可偏偏，蘇念就算只是想想，都覺得火在臉上燒着，極為不好意思。

林姣狐疑地看着蘇念這一系列動作，突然神秘兮兮湊過來：「念念，你昨晚不會是做春夢了吧？一是春夢了無痕？」林姣挑着眉毛，笑得像是個偷到雞的小狐狸。

「去去去，趕緊吹你的頭髮去。」蘇念套上衞衣，一臉嫌棄。可她沒發現得是，有一支花莖，沿着她光滑的背脊，從脊骨的最後一節開始，蜿蜒向上，勾勒出第一片葉子。

鐲子似有所覺地興奮地顫慄了一下，可惜蘇念在疊被，她對此有些神經大條，並沒有察覺到這個變化。

等到蘇念收拾好下床，薛婷她們早就出門了，現在屬於開題季，大家往圖書館跑得格外勤，就剩林姣一個人，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翹着個大長腿，在桌子邊一邊啃零食，一邊刷韓劇。

真是早起的鳥兒有蟲吃，林姣做事不愛拖沓，所以早把論文安排得妥妥噹噹。蘇念暗暗發誓，下學期要向林姣學習，可她心裏也有數兒，到了下學期，自己鐵定是要食言了。

蘇念抱着盆子走進盥洗室，昨晚上就好像一夜沒睡一樣，渾身的肌肉都在怠工，搞得蘇念走了兩步都覺得累。

「啪嗒」，好像有水滴從天花板上滴了下來，蘇念抬頭一看，一雙慘白的腳出現在她的視野中，好像有貓毛卡在喉嚨里，蘇念什麼都叫不出來，她吞着口水，向上看去。

老式風扇巨大的葉片上纏着一個繩圈兒，一個眼珠凸出，吐着舌頭的女孩掛在上面，臉孔模模糊糊的，口水一滴一滴從女孩嘴裏流出來。

「啊！」蘇念終於將恐懼撕心裂肺地喊出來，她跌坐在地上，不停抱住腦袋往後縮。

「念念，怎麼了！」林姣聞聲敢來，洗漱用品摔了一地，蘇念抱着頭一臉驚恐，林姣往前一步：「念念，你沒事吧？你這是……不小心摔了？」林姣盡量為眼前這一幕找了個理由。

蘇念這才抬起頭，哪有什麼老式風扇，更沒有什麼弔死的女孩，一切彷彿不過是個幻覺，只有林姣含着探尋的目光看着她。

「沒……我沒事。地太滑了，滑了。」蘇念笑得一臉尷尬，她都沒好意思扶住林姣伸出的手，反而是自己扶着洗手池的搪瓷盆站起來。

林姣一直是個極為聰明的人，她當然不會相信蘇念這一套極為蒼白的說辭，但她也知道，朋友之間，也是要給彼此一點隱私空間的，於是她抱着手，倚在盥洗室的門框上：「得了得了，我還是在這裏看着你吧，免得某人小腦不發達，老是摔跤。」

蘇念趕緊從地上把洗漱用品撿起來，她越想越覺得不對，上次那個女生……也是自己先看到的。不安的感覺慢慢擴散，林姣八卦事兒知道得多，蘇念有意無意地開頭：「姣姣，你知道咱們校區哪裡還安裝着老式風扇么？就那種大大的，沒有網罩的。」

「那種風扇啊……哎？你問這個幹什麼？」林姣盈盈地望着蘇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