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大錯難挽佳人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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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傾城(..net)」！

「東方冥，寧妃的死，和阿澈沒有關係……」鮮血自鳳凝煙暗紅衣衫滲出，沿着順滑的布料蜿蜒向下，一滴滴落在東方冥腳下，瞬間沾濕了他的戰靴。

夜色深重，風寒霜白，不知何時窗外已是風雨交加，凝煙小築葉落滿地，未曾衰敗的秋菊任由寒風細雨欺凌摧殘，只聽得雨打落葉沙沙作響，仿若低泣。

「鳳凝煙，你為了他，連命都不要。」東方冥抬頭，嘴角勾着一抹笑，可眼底悲傷如墨，在眼眶涌動流淌，為什麼？東方澈在她心裏，比命還重要嗎？

東方澈扶着鳳凝煙的腰身，雙手滿是溫熱的鮮血，那一抹灼熱沿着手臂蔓延向上，經由血脈骨骼，抵達他的心扉，似火燃燒，撕心裂肺。

當鳳凝煙擋在他面前的那一刻，當東方冥手裡的劍穿透鳳凝煙的身軀時，東方澈只聽得心口一聲清脆的響聲，如同骨瓷碎裂成渣。

此刻，東方澈多麼希望鳳凝煙從未在乎過自己，不在乎，就沒有心痛和內疚，就不會想要彌補，更不是以命換命。

「凝煙，你何必這麼做……」一滴滾燙的淚水自東方澈眼底滑落，他以全身的力量支撐着鳳凝煙搖搖欲墜的身軀，嗚咽不已。

鳳凝煙感覺體溫快速下降，身體好像墜入了冰窟一般，冷徹心骨，費力將腰間的承影劍摘下來，遞給東方冥，「這把劍名叫承影，是我親自設計，我知道你喜好收藏刀劍，原本想等以後贈與你，可我沒以後了，你若不嫌棄，便留着吧，阿嫵，交給木槿撫養。」

東方冥手指顫抖，接過承影劍時只覺得有千斤之重，這一刻，他心裏除了悲痛，更有着肝腸寸斷的後悔，恨不得砍了自己持劍刺入鳳凝煙心口的手。

明明，幸福就在眼前，前一刻，他才剛剛親耳聽到鳳凝煙說，她早已愛上他了，那一刻，他的心忽然如同置於陽春三月，仿若沐浴在陽光下，聞到了花香，滿是溫暖和幸福。

可是，突如其來的轉變，使他來不及思考，他的腦海中只有寧妃遇刺的消息，他忽視了鳳凝煙的感受，只顧着發泄心裏的怨恨。

「還疼嗎？」東方冥手指拂過鳳凝煙紅腫的臉頰，這裏剛才被他狠狠打過，他的心，更是萬分疼痛。

「不疼了，這許多年來，第一次這麼困，好想睡一覺，放過東方澈……」生命在指尖流逝，鳳凝煙的身軀漸漸傾倒，抬頭，在閉眼之前貪婪看着熟睡的阿嫵，心裏帶着一絲遺憾，阿嫵，對不起，娘親不能陪你了。

夢中的阿嫵忽然醒來，哭聲頓起，一聲比一聲凄厲，雙手向鳳凝煙的方向揮舞着，哭得東方冥的心都快碎了。

低頭，仿若做夢一般看着地上的鳳凝煙，長發飄散，遮掩了冰冷的容顏，腳下血流成河，如緋紅的紗裙拽地，魅惑妖嬈。

此時，他忽然想起當年的那個夢，那個叫婉兒的女子，也是長發遮臉，哭着說，「阿策，我跨越千年來愛你，卻沒人告訴我結局是血祭蒼月……」

原來，冥冥之中都有了定數，原來，他註定得不到鳳凝煙的愛，原來，他才是那個傷她最深的人。

「殿下，帝都急報！」風雨中又有自帝都而來的侍衞，他滿身風塵，聲音在夜色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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