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前路艱辛步難行

是夜，鵝毛大雪紛紛揚揚，帝都陷入一片沉寂的雪白夜色中，鳳府昏黃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着微弱的燭光，彷彿隨時都會隨風寂滅。

籠煙樓梅香四溢，漫天的飛雪和枝椏間的紅梅纏綿繾綣，在寒風雪夜中踏碎了芳華流年，，一簾幽夢裡，沉醉了三生繁華。

鳳凝煙靜靜坐在銅鏡前，打量着鏡中的容顏，青絲如瀑，膚白若雪，雙眸含情，一顰一笑間，染醉了歲月的滄桑。

腳下，上好的炭火燒的正旺，屋內溫暖如春，香爐里青煙裊裊，淡淡的茉莉香縈繞在空氣中，靜謐如水。

也只有在獨自一人時，鳳凝煙才能肆無忌憚的回憶起初來蒼月的那一晚，以及，那個彷彿出現在夢裡的男子。

那一夜的巫山雲雨，繾綣悱惻仿若汲盡了她的一生，當夜她褪下衣衫時，心口那枚青紫的吻痕，仿若藍色妖姬肆無忌憚的綻放，道盡了風情萬種。

那掩埋於夢中銷魂蝕骨的溫存在她柔軟肥沃的心田生根，發芽，吐葉，悄然在夜深人靜之中搖曳出一枝怒放的玫瑰。

他是誰？他從哪裡來？又去了哪裡？

她不敢問鳳子清太多，她怕知道的太多，她的生命軌跡會越發不可控制，她莫名來到這裏，不知是上天的刻意安排，還是一場命運的錯誤。

「情」字於她而言，奢侈而又遙不可及，也許有一天，她又會如清風一般回到現代，那時，她怕到了那一天，自己放不下，離不開。

燭影搖紅，暗香浮暖，鳳凝煙起身，放下鵝黃帳幔，緩緩躺在了床上，閉眼，入夢，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五更未到，尚在睡夢中的鳳凝煙已經被秋水和落霞自溫暖的被窩裡拉起來，細細描眉挽發，尤其是落霞，恨不得將所有的金簪玉釵都插入她發間。

緊閉的門猛然被人推開，冷風攜卷着幾瓣殘梅迎面而來，一陣濃郁刺鼻的胭脂香味裹在風中越發令人心煩，鳳凝煙忍不住皺眉。

「哎喲，還在這裏磨蹭什麼！轎子都候在外面了！」是三夫人芳茹不耐煩的聲音。

鳳凝煙回頭看着濃妝艷抹的芳茹，冷冷笑道，「三夫人這盛裝打扮，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皇上召見您呢！」

芳茹面色一僵，滿是不悅，聲音也頓時拔高，「煙兒，你這是什麼話！我是你姨娘，我能害你嗎？倒是你，自從醒來後就對我冷言冷語！」

鳳凝煙嗤笑，眼中滿是諷刺，「三夫人，那聲姨娘便免了吧！我為何對你冷言冷語，你心中該比我清楚，若是蘇大娘沒死，咱們倒是還可以嘮叨嘮叨。」

芳茹一窒，眼中閃過一抹慌亂，「你這話我聽不懂！快些收拾，若是我的凝露被召入宮，我早就替她打扮妥當了，你也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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