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夢裡夢外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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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妃傾城(..net)」！

染醉的霜林閣，依傍着湖面而建，楊柳拂面，即使正午陽光火辣，也被繁茂的枝椏分解成點點滴滴的散光。

木槿攙扶着鳳凝煙踏進霜林閣時，便看到東方冥握着染醉瘦骨嶙峋的手，眼神中那一抹心疼令人動容，卻無法撼動鳳凝煙的心。

「太子，人帶到了。」風侍衞稟報道，許久，東方冥終於緩緩抬頭。

鳳凝煙默不作聲，夕陽自屋檐跌落，柔軟的光線包裹着她纖細姣好的身段，自東方冥的角度看去，鳳凝煙彷彿被金色的佛光環繞其中。

那一剎那，東方冥的腦海忽然出現當年在城南郊外兵營里的夢境，那晚，他獨自躺在山坡的草地上，月光如水，傾灑在他臉頰，不知不覺，進入了沉沉的夢境中。

夢中，也是這樣柔和的光線，也是這樣姣好的身影，背對着陽光端着檀香茶盤緩緩靠近，青蔥玉指捧起淡藍青花茶壺斜傾，清冽的茶香蔓延開來。

他只聞得滿室的茶香，卻無法起身接近那女子，只得眼睜睜看着女子將淡淡的青花茶盞放在了自己的面前，「若是來世你不認得我，我便如今日這般斟上一盞普洱，輕道一聲你的茶涼了，我給你換上，那時，就是我回到你身邊了。」

夢中的東方冥心頭瞬間如蟻噬般疼痛，他想抬手留下那一抹倩影，可卻無法動彈，只得任由那身影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在天際。

這夢，仿若魔咒般的困擾了他很多年，他始終無法看清，那背對光線的女人到底是誰，那看不到面容的女子到底是自己的什麼人。

多少個午夜夢回之時，他甚至期盼着那神秘的女子能再入夢中，他想問問，她是誰。

而當鳳凝煙這般站在自己面前時，仿若又回到了夢境中，看到那個令他魂牽夢繞的女人。

「你叫什麼名字？」東方冥夢囈般的開口，他已經分不清這到底是夢還是現實。

鳳凝煙扯着嘴角冷笑回答，「罪臣鳳子清之女鳳凝煙，太子殿下您失憶了嗎？」

清冷的聲音，頓時將東方冥拉回到現實中，他回神，驀然感受到懷中染醉的體溫。

「哼，本王自然知道你是不潔不知廉恥的鳳凝煙，說，你為何要加害染醉！」

東方冥的神情變得暴戾，他仔細打量着鳳凝煙美若天仙的容顏，又想起那一夜的纏綿，再憶起鳳凝煙冷笑着說自己已經將自己的身體給了別的男人，無端由的，心頭湧上一陣難以壓抑的怒意。

鳳凝煙粲然一笑，施施然開口，「我若是要害染醉，還會留她性命嗎？再說，我為何要害她？」

「鳳凝煙，你還狡辯，那你給本王好好解釋，為何染醉從你那裡回來，便成了這樣？」東方冥眼神微眯，冷冷的眼眸中彷彿隨時都有萬千毒針飛出，將鳳凝煙刺穿。

「她本就身體孱弱，和我有何關係？再者說，我從未邀她去探望我，怎知她何時會出現在我面前？就算我有殺她的心，但是，太子殿下，您將我束縛在那一方天地里，我用什麼辦法來殺染醉？」鳳凝煙纖纖玉指挑起一縷垂在臉頰的秀髮，風輕雲淡的開口，可那眼底卻是無法抑制的恨意。

東方冥聞言，俯身將染醉平放在床上，起身背着雙手走至鳳凝煙面前，居高臨下打量着眼前一臉平靜的女子。

「那你倒是解釋一下，王太醫為何去你那裡，他為何又連夜離開帝都？」東方冥長滿繭子的左手緊緊捏住鳳凝煙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鳳凝煙只覺得胃中一陣噁心泛起，她使勁掙脫着東方冥的鉗制，卻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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