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煙雨渡口死亦生

「罪妃傾城(..net)」！

果然，石堆後是瑟瑟發抖的文墨和鳳凝琛，母子二人滿臉髒亂，仿若驚弓之鳥般蜷縮在一起，絲毫不敢吭聲。

「二夫人，你和琛兒還活着！」鳳凝煙手忙腳亂地爬了過去，伸手將鳳凝琛一把攬入懷裡，鼻翼一酸，淚水又滴落在地。

「煙兒，鳳家……完了！」文墨極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緒，一向端莊華貴的她此時也狼狽不已，髮絲凌亂貼在臉頰，精緻的妝容被淚水沖花，就連衣衫也劃破了好幾處。

「不，鳳家沒有完，你和小弟還活着！」鳳凝煙看着蜷縮在文墨懷中的鳳凝琛，神色驀然堅定起來，她就算死，也要為鳳家留下這一脈。

鳳凝煙微微抬起身子，鳳府外依然嘈雜，看熱鬧的人來來往往，這倒是個極好的機會。

「二夫人，你知道煙雨渡在哪裡嗎？」鳳凝煙捏了捏袖中的令牌，煙雨渡是她最後的機會了。

文墨眼中雖然迷茫疑惑，卻還是點了點頭，剛才鳳凝煙眼中的堅定和強勢，令她心裏一驚，這是那個痴痴傻傻的鳳凝煙嗎？

趁着人群的擁擠，鳳凝煙將鳳凝琛裹在披風中，在文墨的引領下，直奔煙雨渡而去。

煙雨渡，是蒼月國最大的運河渡口，此時雖然夜幕降臨，過往的馬車商旅不息，人流卻依舊熙熙攘攘，繁華喧囂。近在咫尺的運河上點點燈光，在夜色中消退於遠處，鳳凝煙知道，東方澈準備以水路送她離開。

懷裡的孩子在驚慌失措中已經睡着，此時乖巧地靠着她的肩膀，眼角的淚痕還未乾涸。

「煙兒，那便是你找的茶館吧！」文墨和鳳凝煙隱藏在高高堆起的貨物後，指着不遠處的建築。

那是一棟吊角竹樓，不着痕迹的建在運河邊沿，屋檐上懸掛着叮咚作響的鈴鐺，門口兩盞橘紅的燈籠在輕風中搖曳着，茶館還未打烊。

「二夫人，你抱着凝琛在這裏藏好，我去找人帶着你們乘船離開。」鳳凝煙將懷裡的孩子遞給二夫人，起身便裝作若無其事地往茶館走去。

「煙兒……小心！」文墨抱緊懷裡的鳳凝琛，望向鳳凝煙的眼中滿是擔憂，世事就是這麼無常，原本鳳府里最無用的人，如今竟然成了她唯一的希望。

鳳凝煙微微頷首，徑直走向十步之外的茶館，如今，她沒有時間傷悲哭泣，沒有時間哀悼死去的鳳家人，鳳凝琛還活着，鳳家血脈的存亡，就在此一搏了。

「小二，來一壺清明前的君山銀針！」鳳凝煙攏了攏身上暗黑的披風，將內里的紅衣盡數遮掩，這才找了個靠近櫃檯的地方坐了下來。

「哎喲，客官，這君山銀針可是上品好茶，只有宮裡的貴人們才喝得起，我們這小店可沒有！」小二打量了幾眼鳳凝煙身上的披風，哈腰笑着說道。

鳳凝煙挑眉，指着那櫃檯後的一溜茶壺說道，「你們家就只有那幾種茶水嗎？」

說話間，直直盯着茶館的老闆，眼中有着隱藏不住的震驚，原來是他！

「客官若是不怕麻煩，自己去挑一壺茶可好？」小二笑着點頭，將手裡的汗巾甩在肩上，引着鳳凝煙往櫃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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