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歲月如水無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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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中，直到一陣輕微的響動自不遠處的梅樹下傳來，鳳凝煙這才抬頭，看到眼前的人時，不覺愣住了。

那人背着陽光，一攏藏青綉金錦袍折射出幾道耀眼的光線，幾縷髮絲伏在肩頭，頭冠上那顆熠熠奪目的龍珠使得鳳凝煙心裏一怔，這人分明就是東方冥。

東方冥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那裡，一枝粉白梅花半遮着他刀刻般挺拔的臉龐，肩頭還沾染着幾朵凋零的殘梅，他的面容沒有以往的戾氣和陰沉，此刻竟然帶着一抹柔和。

「太子何時來的，怎麼也不出聲？」寧妃也看到了梅枝下的東方冥，愣了一下，隨即帶着淡淡的笑開口。

「寧妃娘娘安好，我也剛來沒多久，打擾你們的雅興了，凝煙公主身體可好些了？」東方冥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清，和寧妃對話的語氣中竟然帶着一絲恭敬。

「何來的打擾，我們母女二人還未謝太子救命之恩，凝煙身子已經大好，也沒來得及去親自去向太子道謝。」寧妃望向鳳凝煙的眼中滿是寵愛，語氣客套疏離。

「凝煙公主好福氣，能承歡寧妃娘娘膝下，真是令人……羨慕。」東方冥怔怔看着寧妃的眼睛，半晌不語，眼神中竟然帶着一絲落寞。

「太子說笑了，您有皇后娘娘疼愛，煙兒哪裡能和您比及。」寧妃頷首微笑，言語間都是謙和滿足。

東方冥沒有接過話茬，也沒有再看寧妃和鳳凝煙，只是扭頭看着遠方巍峨的宮殿，半晌，抬手輕輕將肩頭的殘梅掃落。

「哎喲，太子殿下，奴才可算找到您了，皇后娘娘發火了，說是您若再不回坤寧宮，她就，就……」梅林中的寂靜被一名急急奔來的小太監打破，看到東方冥時，不由自主鬆了一口氣，倒地就拜。

「就如何？就罰本太子禁食思過？」東方冥眼中滿是不屑，似乎帶着隱約的憤怒，可最終卻還是壓抑在眼底。

「太子趕緊回去吧，別惹皇后娘娘生氣。」寧妃伸手揀去鳳凝煙發間的殘梅，口氣中帶着些許關切。

「多謝寧妃娘娘關心，那我先行離開了。」東方冥點頭，嘴角淡淡扯起一絲微笑，轉身匆匆消失在月牙門後。

鳳凝煙落水第二日，聽前來探望她的東方澈說，東方冥救她上岸後回到坤寧宮不久，就被皇后罰跪兩個時辰，據說是東方冥打了東方珠一個耳光。

雖然不知東方冥為何要打東方珠耳光，可是那東方珠着實該打，鳳凝煙不禁想起東方珠辱罵寧妃的那些話，又想起東方冥厲聲呵斥東方珠那一幕。

只是，東方冥和東方珠同為皇后所生，為何皇后卻如此疼愛東方珠，反而待東方冥格外冷淡，跪在雪地里兩個時辰！她甚至懷疑，東方冥到底是皇后親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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