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生死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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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急忙上前拽住了他，不讓他走掉。

「幹嘛？有什麼事情嗎？」方天雲站住轉身看了看我。

「沒事，但是你就這樣走了？我怎麼辦？」我的眼神充滿了恐慌，面對剛才發生的一切，直到現在我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

「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又不是我的事情。我幹嘛要管你那麼多？」方天雲把頭轉過去，一把推開了我的手臂。

「你不是警察嗎？」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種感覺就好比相戀的情人一般。

「可是這裏是鬼市。我幹嘛管你那麼多呢？你們人有你們自己的法則？不是嗎？難道鬼跑到你們的地盤？還要人民警察去抓嗎？」方天雲說的話絲毫不留情面，冷冰冰的看着我。

我看到這裏，看來是來軟的不行了。我把頭一抬，哈哈大笑起來。空寂的街道只有我的笑聲在回蕩，方天雲看到我的樣子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說話。

「你這傢伙是不是有精神病？」方天雲看了看我不屑的說，繼而轉身再度準備離開。我一看，時機一到，低頭開始冷笑起來。

「是，我有病。我以為你多厲害呢，不過是個膽小鬼而已。什麼鬼市，什麼人間。你不過是個可憐的螻蟻而已，整天與鬼為伍，不學無術。裝作是正義者一樣，維護鬼市的秩序？實際呢？你連一個鬼都不如。鬼還有投為人身的一刻？你呢？人不人，鬼不鬼的？說你是人，你整天在鬼市。說你是鬼，可是你又是一個不健全的人。」

他停住了腳步，在原地一動不動。我不知道他什麼此刻的想法，但是我卻知道如果我不博一下，可能我連最後的生存希望都沒有了。我不得不用自己的方法去激他一下。他沒有轉身，還是愣在原地。我沒有繼續說話，只是看着他的背影同樣佇立在原地紋絲不動。在無一人的大街上，我們兩個就這樣僵持着，他一句話沒有說。

不一會兒，我聽到了小聲抽泣的聲音。我感覺到了是眼前的這個方天雲，我只不過是想激他一下，讓他把我送回原來的世界。可是現在這個情況，好像並不是我想像中的樣子。我慢慢走了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沒事吧？」

他依舊沒有說話，也沒有轉過身來。我面對着這始料未及的情況，也陷入了糾結之中。我到底哪句話說錯了，竟然讓一個大男人傷心的哭了起來。我不斷的在心裏面問自己，我把剛才說出來的那些話在心裏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並沒有感覺到哪句話說的不對，到底是哪句話觸動了那個堅強男人脆弱的神經呢。我在心裏也開始咒罵自己起來。

「尤風啊，尤風。」你可真是弄巧成拙啊。本來還以為可以激將法讓方天雲幫你離開鬼市，現在可好。鬼市沒離開，還把人家給弄哭了，現在能不能活着都又是一個問題了。

我一聲嘆息，看來是回不去了。估計一會方天雲轉身回來，就會把我大卸八塊了。自己真是嘴賤，說什麼不好。非要說到別人的痛處。

「方天雲，對不起。我實在不知道怎麼哪句話說的得罪你了。我現在任憑你處置，要殺要剮，隨便吧。」我閉上眼睛，已經準備接受好死亡的審判。

「我送你回去。」

這一聲雖然很小，但是我卻聽的清清楚楚。那聲音彷彿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好聽的聲音了。

「什麼？你剛才說什麼？」我不敢想自己的耳朵

「我說送你回去。」方天雲轉過身來，我清楚看到他的眼睛有淚水的存在。他沒有理會我，只是說完這句話，便向我走了過來。我連連後退，直到靠到了牆。他的眼神看了看我，「跟我走吧。」

一路上跟着方天雲，雖然遇到各種死去的鬼魂在遊盪。因為有方天雲的緣故，那些鬼魂也只能看着我，無可奈何、我不斷穿梭在鬼魂之間，感受到的就是死亡的氣息以及對生命的敬畏。走在前面的方天雲再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一直往前走。我也不敢再吭聲了，生怕哪句話說錯了，他再把我丟下了。那樣更是得不償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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