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自噬奇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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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值監測儀突然爆表時，蘇晚晴正在切割初代林墨的機械心臟。黑色晶體在液氮刀下發出嬰兒啼哭，冰層裂隙滲出金黃色的時間漿液，將她的倒影黏在1949年的實驗室牆壁上。倒影的右手正在舉起注射器，針尖離她1949年的頸動脈只剩三微米。

"現在殺死他，你也會掐滅自己存在的火種。"初代林墨的聲帶在真空管里震蕩，機械手指插入時間漿液，撈出一段蜷縮的dna雙螺旋——那上面每個碱基對都刻着"蘇晚晴"的俄文拼寫。

量子匕首突然長出逆熵神經。蘇晚晴的手腕不受控制地調轉刀鋒，刺向正在時間琥珀中凝固的自己。陳昊的腦核殘片突然在防寒服里共振，釋放出封存的記憶脈衝——她看見自己在七重西伯利亞的疊加態中，用同一把匕首刺穿了十二個林墨的胚胎。

"別信他的宿命論！"陳昊的殘存意識在耳蝸深處尖叫，"熵之搖籃是莫比烏斯囚籠，打破它的唯一辦法是…………......"

冰川突然量子化。蘇晚晴墜入機械心臟內部的黑域，這裏漂浮着所有被收割的可能性殘骸。初代林墨的神經脈絡在黑暗中發光，每條突觸都纏繞着不同版本的蘇晚晴，她們正在重複地誕生、弒母、消亡，如同流水線上的玩偶。

"這才是自由的真諦。"初代林墨的聲音從黑域每個角落傳來，"當可能性被固定為必然，痛苦就會消失。"

蘇晚晴的金色血液突然結晶成克萊因瓶，瓶口湧出被抹除的時間線。她看到某個未被觀測的宇宙里，自己與林墨坐在火星咖啡館，窗外沒有極光也沒有星艦，只有沙塵暴在玻璃上寫詩。陳昊的機械臂正在擦拭紅酒杯，他的量子芯片里儲存着人類最平凡的黃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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